问剑录 第七十一话 缺弦之琴￣之二

舟中人一跃上堤，起跳颇为俐落，但他落地之后，湖中小舟兀自猛烈摇晃不休，显得他轻功造诣也不如何高绝。可一脱下斗笠，屈戎玉先是一怔，继而如临大敌般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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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见屈戎玉有惊骇状，不假思索即横跨一大步隔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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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舟中人见了不禁微愣￣这许少帮主应已知我是聚云堂下，居然还敢插手？这岂不是找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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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忽尔眼角瞥见湖中犹自摇荡的小舟，便即了然￣许少帮主以为我身法拙劣，则武艺必无过人之处，所以才敢跨这一步。一念及此，即抖动左臂，衣袖随之微摆，许英石惊觉，反射性便伸出右手，准备扣住对方左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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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但他右手还未及举起，眼前已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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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舟中人竟已移步至许英石左后方，一肘子搭上了他左肩，笑道：「小生水性欠佳，然武艺未必便逊，少帮主失之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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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远处太湖水帮数人早已发现帮主似乎正要与人动手，但下一瞬间又见他们状似亲密。帮主盼这趟游湖盼了许久，出发前便吩咐过，随行可以，但没有招呼不许接近。诸人犹豫半晌，望望同伴，终又立定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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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此时已知对方武艺只怕胜己十倍，不敢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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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李戎央，这里可是太湖水帮的地界！」屈戎玉急忙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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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意思是说，纵使你的武艺再高，但此处可是太湖！一旦伤了他们的帮主，你的水性不好，也休想在太湖水帮众汉子手下留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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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我知道。」名唤李戎央的聚云堂下弟子笑了笑，道：「许少帮主是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是不是？许少帮主莫要见怪，小生失礼了。」言罢，即移开搁在许英石肩上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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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的呼吸有点急促。云梦剑派大名鼎鼎，人所共闻。但是时至今日，他才第一次亲身体验到云梦剑派门人武艺之高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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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当今天下间最强的组织，诚非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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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时，下起雨来了，几乎毫无预兆。雨势滂沱，豆大的雨滴打在湖面激起涟漪，犹如沸腾锅中的水泡。那声音轰隆隆地，有如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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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屈戎玉与许英石手上都有伞，可都忘了张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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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屈戎玉盯着李戎央好半晌，才问：「你来这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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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李戎央眉头一皱，啧啧连声，道：「玉妹，你怎问这种问题？师兄关心你、来看看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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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不要再这样叫我！不要再扯叁话五！」屈戎玉面有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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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听到这称呼，原本失去的魂儿归窍了，同时，他也理解了屈戎玉那句『太湖水帮的地界』，一想到自己是占尽了地利人和，登时胆气也壮了，沈声道：「莫要太过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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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李戎央呵呵一笑，道：「好好，师兄直说便是。用兵之前首重情报，对我云梦剑派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情报自然便是林家堡的动态；而林家堡之中最重要的则是玉妹你的动态。师兄是已去过林家堡了，唯闻炒菜煎鱼声、诵经念诗声、浇水施肥声，师兄见着君弃剑居然一个人在那偌大的林家堡*种菜栽花，很是好奇，便去叩门拜访。当时是正午，他还留师兄吃了顿饭。席间谈过不少，听他言语，似是无意再理君国大事。嘿！这不是彷了刘玄德许昌种菜故事吗？玉妹，这般技俩，当不是你教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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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屈戎玉道：「不要再这样叫我！哼！我才不使如此旧套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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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师兄也这般认为。」李戎央继续说道：「那君弃剑自出道以来，一言一行均万人注目，这是他的优势，时间一长即成劣势，只怕他从来没一天是好过好睡的，就说他黔驴技穷亦在理中。师兄比较惊讶的，是那堀雪竟在教诸葛涵读书！一个倭族姑娘竟有能教天纵英才的女儿习我汉人经史，也真神了！她又生得清秀可人，年纪轻轻便在守寡，呜呼！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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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嘿，难怪你的左脸有点儿红。」屈戎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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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李戎央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却只听屈戎玉说道：「你在言语上调戏过她，她在意识上赏了你一个耳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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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李戎央不否认、也丝毫不会害羞，迳自又道：「师兄离开林家堡后，想着这太湖美景也是天下闻名，便租了条小船来此逛上一逛。只是师兄没钱请梢公，晃着晃着竟就回不了岸。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靠上了这堤边，碰巧听到你们俩在说话，也不好意思打扰，故以等你说完，师兄这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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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屈戎玉不出声了，只是冷眼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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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道：「去林家堡探查情报。简单八字，你也能说得恁长，直是废话连篇！窃闻人语，又怎算君子所为？」他虽知此人过去与屈戎玉是师兄妹关系，但听他称呼亲昵、屈戎玉也表态不满，言语上便不太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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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小生不是说过了么？」李戎央仍自面带微笑：「林家堡中最重要的，便属玉妹的动态，既在这堤上碰见了，岂有轻离之理？这可是为了执行任务，不得不为，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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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听都听了，多言无益。派中关心我的动态，不过也就是因我熟晓派中用兵使计之法，怕我泄了底给林家堡众知道。如今我的动态你也见着了，可还满意？若是满意，便请回吧！」屈戎玉言罢，即转身面朝湖中乌龟山，显然示意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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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未出声，李戎央便先嚷道：「不满意！大大不满意！此处距林家堡不过数里，在师兄回衡山报告的时候，若你溜回林家堡出卖本派的情报，师兄却回报一切无虞，岂非大大失职？这险很大，冒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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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沈声道：「那你待如何？莫非要屈姑娘与你回衡山才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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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若玉妹愿意，此是最好！」李戎央颔首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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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屈戎玉一听，都怔了。李戎央又道：「退而求其次，若果太湖水帮愿意招待小生些时日，也是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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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没得谈！」许英石火气上来了，立即转向屈戎玉道：「屈姑娘，我们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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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话这么说，但他没有走，在等屈戎玉先走；屈戎玉也没有走，一动不动。她相当清楚李戎央的个性，他是说真格的！若果她现在不随李戎央回衡山聚云堂，那么下次到太湖来讨人的，就不只一两个人了。届时，太湖水帮必将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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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聚云堂志在天下，师出必须有名。以『讨人』为名，声称太湖水帮绑架门下弟子而来寻，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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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少帮主……」屈戎玉回首道：「很感谢你的照顾，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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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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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就算他也感觉到李戎央是认真的，但他还占尽地利人和不是？怕了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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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屈戎玉见了他的表情，便知他还未想通，即又道：「我真的该走了，是我自己想走的。」说罢浅浅一笑，笑得很甜、笑得无一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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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这才意识到，是真的，留不住了，她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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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他想留人，但找不到藉口留。他一直都是以屈戎玉的意志为第一优先，表现绝对尊重，此时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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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承蒙关照玉妹，本派日后自当有报。」李戎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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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不必日后！」许英石当即道：「屈姑娘，愚尚有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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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少帮主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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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屈姑娘琴艺天下闻名，冀闻雅奏久矣！」许英石说道，很真切的请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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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李戎央不禁暗笑￣这人愿望真小，还一帮之主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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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可屈戎玉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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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不只许英石，这会子连李戎央都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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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吾之琴声，乃亡者之音，每每奏之，若非送人归西、便是咒人死命，还是不要的好，免得无来由触了你的霉头。」屈戎玉道，颇感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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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弹琴，向来是她足以自傲的一项技艺。但她自出道以来几次奏琴，第一次在庐山，死了君弃剑；第二次是送乃祖大归的一曲『太平引』；第叁次在君山，不过拨弄一弦而已，差点儿便要死了徐乞与元仁右，还兼拉君弃剑下去陪葬；第四次在彭蠡湖上，她与君弃剑、怀空、诸葛涵被彭蠡六帮的大船团团包围，也是个眼见便将死人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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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以此观之，她的琴音实是催命魔音，即便是嵇叔夜大作『太平引』，到她手上也成了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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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四起事件，许英石知其叁，心晓所言非虚，不禁满怀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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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最美的事物，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李戎央说，朝着湖中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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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大雨来得急，湖水起了波澜，一时出现许多翻船溺水者，在湖中起起浮浮，晃如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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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些会不善操桨、不识水性之人敢於上船游湖，多因见太湖风平浪静所致。岂不知安稳背面，往往潜藏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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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许英石见屈戎玉已欠身行礼，忙道：「屈姑娘，无论一刻或是一世，太湖永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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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屈戎玉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表示，随李戎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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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原本随行的的帮众们皆已跳入湖中，救助溺水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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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不管湖边湖上，游客竞相奔走避雨，形同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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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今日原来还是不宜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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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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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在屈戎玉离开太湖的同时，来看看林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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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下了大雨，君弃剑省下了给后花园花木浇水的功夫。闲着无事，便逛到诸葛涵房里，看看她念书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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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人皆道诸葛孔明是个天才，一旦出仕，短短十年便让流浪天下的刘备集团立足荆、蜀，拥有了与雄占华北八州的曹操一决高下的实力。但这只是世俗人的看法。小涵，你以为如何？」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堀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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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跟着静默片刻后，诸葛涵应道：「『隆中对』精辟分析了当时的天下大势，尤其对於曹操、孙权二大势力解析透彻，正应了『知己知彼』的兵道原则。诸葛孔明是否天才，也无需多加评判，但他很认真的收集过情报，这是可以肯定的。他的『隆中对』可说是为刘备量身订作的战略方针，可见他有意致仕刘备亦非一朝一夕。若作总评，可谓『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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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回答原本不错，但君弃剑听了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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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他请熟晓经史的堀雪教诸葛涵念书，原是想教些仁义道德为主，岂料小涵一开口就是『兵道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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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堀雪没有为这个回答作出任何评语，想来她的面色也会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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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君弃剑推门入房，道：「堀，叁国史不必全教，只要看司马代魏与南北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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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堀雪点点头，跟着说道：「我没有料到，你居然会留聚云堂的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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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我也是！」诸葛涵亦道：「而且还聊得很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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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说到底，我们与聚云堂原本就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以安全为优先考量，我认为，不要与聚云堂为敌是比较理智的决定。」君弃剑问道：「或者，你们认为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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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诸葛涵皱起眉头，道：「那么，九姐和阿竹不是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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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君弃剑微微一笑，道：「瑞思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只消阿竹、九姐、阿汴莫要擅自行动，即无大碍。他们也没有非得要与聚云堂敌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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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么说是没有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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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另外，小涵，避免再用兵家的想法去评断古人。历史往往脱不出因果。请堀老师带你看过魏、晋、南北朝，去感受一下『因果循环』。」君弃剑说完，即退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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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蓝沐雨正自廊下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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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中午多了一个人吃饭，晚餐菜还够吗？」君弃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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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没问题的。」蓝沐雨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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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今日雨下得大，也省了晒衣扫地，多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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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你也不要乱跑，要是让我看到你衣服湿了，明天就不许你陪我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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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收到，了解。」君弃剑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