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录 第七十二话 荒谬与真实￣之一

王道与宇文离在喘气，他们满身大汗，因运动过量而使得浑身通红。宇文离仰躺着，四肢张开，便如煮熟的螃蟹；王道曲腿侧卧，是煮熟的鳌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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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一支螃蟹与一支鳌虾已经拚尽全身力气，相搏足足四个时辰，但仍然达不到他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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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他们并非为了打败对方而战，这是练习，要命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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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坐在亭口的石阶上，左手拿着一块铁器敷在自己的右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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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捻丝棍』所具有的强大破坏力，原自於出招时肩膀、手肘、手臂的瞬间扭动，而使棍身产生剧烈旋转。出招之时，肩膀肌肉的负荷是极为钜大的。黄楼曾经说过：「若是连使两次捻丝棍，一条手臂就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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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刚刚学会『捻丝』的时候，每出一棍，右肩即疼痛难当、总要过了半天才能再举起手来。经过晨星、黑桐、徐乞、黄楼等人连番教授、勤加锻链之后，疼痛感已然大减，只是略为痛而已。几位前辈都说，这是正常的，痛是身体的警告，当痛感完全消失，即代表身体已经恢复，此时再使『捻丝』才能发挥原有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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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学会『捻丝』至今已有二载，每使过一次捻丝的痛感持续时间，也从半天降为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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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在南宫府邸待的这段时间，石绯有了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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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捻丝』不仅会使肩膀痛、还会升温，刚刚使完时，肩膀差不多有洗澡水那么热。当痛感消失后，温度也会平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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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於是他有了新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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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蓝牙白缨枪的枪头实在太过锋锐，以布袋、木盒置之，都会穿破，於是铸剑人大发善心，特地打了一个铁枪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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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个铁枪鞘完全依着蓝牙白缨枪枪头的形状制成，正好能将枪刃完全收纳，仅露出白色的枪缨与枪杆接口。枪鞘开口处有旋钮，将枪头放入后，一转旋钮，便能将枪头扣在里头，不致落出；将旋钮再转一下，即能提着枪杆接口，安全且轻易的取出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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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枪头的特色，不仅是锋锐异常，还有温度。枪刃处看去像冰、摸起来也像冰，温度比冈底斯山的百年积雪更低！一旦装入铁制枪鞘中，整个枪鞘也都变得凉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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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於是石绯学会在使完『捻丝』之后，以枪鞘冰敷右肩，便能加快降温的速度，连使『捻丝』的间隔从而大大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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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白重只坐在石绯旁边，手上有一本书。他看看书中的文字、图示，又看看累瘫在地一动不动、几乎快被落叶覆盖的宇文离、王道二人，眉头略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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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过不多时，宇文离撑坐起身，吼道：「妈的！根本不可能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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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是不是……写错啦？」王道也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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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将枪鞘收进裤袋，一边扭动肩膀，一边说道：「应该还是可能吧，毕竟当时他是拚了命下去打的，一旦落在下风，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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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白重也点着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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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他们在说什么呢？答案就在白重手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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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此书名『锦官绝剑镇锦屏』，其内容自然便是详细解述镇锦屏八招五十叁式的每一个动作。王道只得黑桐传授『道险路长』、『剑阁峥嵘』、『蜀道难』等叁招；宇文离也仅有『横绝峨嵋』、『六龙回日』两招。虽则在对倭族战前的那一段时间中，王道与宇文离即已互通有无，但两人加起来总共也只会五招，还欠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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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是故，一找到这本书，二人十分高兴，当即依图文修习新招式。镇锦屏的呼吸、使力法他们已经熟晓，只花了叁天时间，即将八招五十叁式学了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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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问题是在卷末有一大段的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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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记载的是当年锦官城下，赵瑜对雷乌一战的详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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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一战是『镇锦屏』与『归云晓梦』首次正面交锋，早已传遍天下，人人皆知曾有此战，但详细过程却不甚了。这书里把当时赵瑜、雷乌各别的出招次序写全了、也写尽了！当四人看到这一段时，眼中看到的是『定国安邦』、『湖海浩瀚』等招式名，耳中则嗡嗡鸣起双剑并击的当啷巨响……身历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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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是一个故事，人人都爱看故事，但对宇文离、王道来说，它又不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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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书中有这么一段：『赵瑜深吸一息，第一招出了『定国安邦』，直刺对手额、双肩、双肘、胸、双膝等八处，雷乌侧身使左侧叁剑落空，右手持剑则使『湖海浩瀚』相迎，此一招有六式，不仅抵去赵瑜所出五剑，又反守为攻，多出一剑刺向赵瑜咽喉。赵瑜当即再使『道险路长』应之，以其八式先挡下雷乌攻势，同时攻其胸臆七处要害；雷乌再以『波涛汹涌』抗衡，胸前一挽剑花，挡开当先六剑，一剑硬撼后，更多两剑刺向赵瑜膻中、人中两大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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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一段之中，二人面对着对手的攻势，资以对应的招式，总是能多出一式乃至数式发动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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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一直到赵瑜使尽了『定国安邦』、『道险路长』、『六龙回日』、『横绝峨嵋』、『枯松倒挂』、『剑阁峥嵘』、『地崩山摧』等七招四十一式，两人才分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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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一段故事的价值不在话下，宇文离、王道大为振奋，当即请使剑的白重先学好了『归云晓梦』的招型，再依书中所叙述的顺序使来，作为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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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一开始练习很顺利，因为若以模拟对战而言，他们都需要多点时间来熟习那些动作，故一开始是一招一式慢慢使来。宇文离与白重的第一次模拟对战，共花了一盏茶时间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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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王道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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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但随着对於招式的熟练度提升、动作渐次加快，已逼近到实战层次的时候，发生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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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王道使尽第四招、宇文离使到第五招前两式，便已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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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细细研究之下，他们确定了赵瑜与雷乌的每次对招，都不可能有回气的时间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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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换言之，若果此书记载切确属实，则赵瑜是一口气使出了『镇锦屏』之中的七招四十一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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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要完整的使出镇锦屏中的任何一招，且具有符合其『勇冠军中剑』称号的威力，常人是办不到的。即因如此，黑桐才会在万头钻动的长安市街上，大大方方的口头传授王道『蜀道难』的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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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但即使是为了学习镇锦屏，而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王道、宇文离二人，也不可能在实战中一口气连使七招四十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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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他们在南宫府中已经待了一个月，花叁天学全镇锦屏所有的招式，两天将模拟对战的速度推进到接近实战，又用了二十五天研究调息法、使力法，连续出招的能力进步却极为有限，两人至今都只能勉强使尽五招，再也升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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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因为他们知道，雷乌是当年『天弃鬼才』阁罗凤的副手，实力不需置疑、也不能置疑，因此，与之对阵的赵瑜每招每式必定也是全力施为，当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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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所以宇文离一句『不可能作得到』，也只是发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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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问题是在於，赵瑜作得到，宇文离与王道为什么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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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就我来看啊￣你们连使五招，真的已经很吓人，我看了都觉得怕、觉得硬接是不可能接得住了。聚云堂门人一定也和你们一样，就算知道这件事、知道出招法，又有几个能像雷乌那样使尽全力连出『归云晓梦』中的七招来硬撼镇锦屏？你们能连使五招，聚云堂也很难有人是你们的对手了吧？除非有人能像楚兵玄那样，直接用手掌就能把兵刃吸去绞成铁球，那才真是什么招也不管用。不过楚兵玄已经死了，也不用担这个心。」石绯在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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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白重睨了他一眼，淡然道：「你生在吐番，可能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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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哪句？」石绯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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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副座的确是云梦剑派当中的高手，但还称不上数一数二……这是阁罗凤亲口说的。」白重说出口时，脸色有点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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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一听，大感讶然；王道、宇文离更是脸都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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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白重道：「保守点说，当时『云梦叁蛟』应该都胜过雷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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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那还好耶！」王道立即叫道：「云梦叁蛟只剩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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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我还没说完……」白重续道：「阁罗凤那一句话，是十六年前说的。过了足足十六年，我认为回梦、聚云二堂堂主已经拥有与当年的雷乌比肩的实力，甚至与他们同辈的弟子都有，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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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王道、宇文离叁人面面相觑、更兼相顾骇然。这个情况维持了足足一炷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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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毕竟他们再想不出其它反应来表达自己对这个坏消息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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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少了两招，共有十馀式，换言之，真正对敌时少使两招，那等於身上会多出十几个透明窟窿，这不能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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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一炷香时间过了，宇文离才讷讷道：「那……我们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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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白重没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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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王道也没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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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他们都知道，还有个办法，但都没有去提这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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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其实很容易，『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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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只要有充沛的内力，就可以进行长时间的作战而不致力竭。当初他们夜袭摧沙堡时，皇甫望领六千人就能挡下数万吐番军马，且熬战数个时辰，直撑到摧沙堡塌、吐番退军，即因其内力深厚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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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宇文离是大力士出身，没有接触过任何内功；王道、石绯二人可算是与君弃剑一同出道的，为了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也仅接受强化体力、臂力的锻链，对内功是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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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但他们也都知道，练内功必得循序渐进，从来也没有一步登天的方法。这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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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以简单的交叉比对来看，赵瑜战雷乌，在七招四十一式之中是平分秋色；说如今的元仁右与雷乌不相上下，也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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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但他们和这些人不熟，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多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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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有其它的比对可以参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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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有，还有，去年的丐帮大会上，元仁右曾与徐乞交手，相斗七百馀合未分胜败！当时白重即已看出，论内力、看招式，元仁右都胜出半筹，但徐乞以其气魄、毅力扯平。也就是说，想要达到同赵瑜般的程度，至少须拥有徐乞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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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四人想到了一道去，但一想到，脸色从喝到小便，变成吃了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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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想练到徐乞那般本事，不苦修个二、叁十年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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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他们哪来这么多时间啊！等他们练好了，聚云堂只怕也早就一统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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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半晌后，宇文离艰难地问道：「再没其它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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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武圣殿中有不少内功秘笈，他们有看到。但缓不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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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沈默一阵后，石绯忽道：「找铸剑人如何？他个头明明不大，但右臂硬是比离哥粗上一倍！光看他挥锤的力道，应该也不输给徐帮主的掌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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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目前的确找不到更有效、能速成的方法了，宇文离、王道都赞成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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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白重想表示反对，但终究没有开口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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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等叁人立即连袂向北行去，浑没注意到白重并未跟上。要从落叶庭前往武圣殿，需朝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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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叁人来到武圣殿，果见铸剑人仍坐在剑炉前，兀自敲打着钢条。他说那不配称剑，只是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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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前辈……」石绯上前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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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铸剑人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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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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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铸剑人晃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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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石绯皱起了眉头，他的声量不小，不至於被那叮叮声盖过，铸剑人这是故意置之不理。石绯有点儿不高兴，但此来是请益，不该失礼，低声下气对方又不予理睬，就这有点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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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宇文离大步上前，直冲到铸剑人身旁，在他耳边大叫了一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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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铸剑人停下铁锤，好似有了反应，但接着只见他挟着钢条浸入身左的大水缸中，发出了『滋』的一阵响，而后将钢条挟至眼前仔细看了一阵后，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大铗一甩，钢条即向他身右射出，正好扫过宇文离颈边，直直插进了五丈外的树干，入木尺馀。宇文离当场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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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我说过，不要吵我。」铸剑人冷冷说着，左手一伸，又挟了另一条钢条放进剑炉里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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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但烧归烧，铸剑人并未拿起铁锤敲打。他沈思半晌后，转头道：「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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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王道立即上前道：「我们是想问，有没有能够长时间出招对敌，气力也不衰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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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有，练内功。」铸剑人答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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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有没有比较快的方法？」王道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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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没有。」铸剑人仍然答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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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王道无言了。接着换石绯问道：「至少……能不能像你一样，一整天都在挥锤、每一下都使尽了力，也不见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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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铸剑人抬头扫视叁人一眼，道：「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练内功；第二种是像我一样……」他拿起了铁锤：「挥，一直挥，手习惯了、麻痹了，就不会累。你们都比我高壮、比我有力，应该也会比我快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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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那……你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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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这个问题，铸剑人一时答不上来，他在这里挥几年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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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灵山决战至今几年了？」须臾，他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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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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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那就十六年。」说完，他又开始挥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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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234发布叁人一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