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三国之最风流 > 124 狂士骂荀以求死

三国之最风流 124 狂士骂荀以求死

作者:赵子曰 分类:言情小说 更新时间:2022-09-26 01:09:00 来源:笔趣阁

万潜的确是有心事。

他刚才藏到怀中的那封信,是陈宫给他写来的。

万潜与陈宫、鲍信都是故交好友,曹操之得为兖州刺史,其中亦有万潜的拥戴之功。万潜是刘岱州府中的治中从事,治中与别驾并为一州之首吏,非州中的才德名士不能为之,他当时给了曹操很大的支持,乃至曹操入昌邑,都是他与鲍信一起前往东郡迎接的。

既与陈宫、鲍信有这么一层旧交,甚至可以说是“志同道合”的亲密关系,又是拥戴曹操主兖的有数功臣之一,如今万潜虽然不得已降了荀贞,可是陈宫偷摸摸地给他送封信来,却亦就不足为奇,反而是理所当然了。

信中的内容自不会有其它,无非是先述友情,继而指责荀贞没有诏令,擅侵“我兖”,迹同反臣,再述鲍信、伊兴等人的战死,最后试图说服万潜,让他背叛荀贞,与张邈暗相勾连,以待时机,内应外合,反攻济阴、山阳等地,以从徐州军的铁蹄之下,收复兖州的河山。

不得不说,陈宫的这封信,与给吕布的那封信,风格完全不同。

给吕布的那封信,通篇大白话;给万潜的这封信,却是文采飞扬,说及友情,深情款款,讲到鲍信、伊兴等的战死,使人垂泪,指责起荀贞的反臣行径,愤懑溢於言表,叫万潜也极是受到感染,最终的“内应外合、收复兖州江山”云云,又充满了对万潜的信任和远大的期待。

这样的一封信看罢,怎能不勾起万潜的心潮彭湃!

因是被那个吏员看出,他似是神思不属。

却说万潜把这吏员敷衍过去,赶忙把心绪调整,暂将因陈宫这封信而导致的心思不定,给压制下去,随着这个吏员,到了郡府的大堂外。

暮色已深。

堂外的庭院上,站了不少头戴高冠、穿着儒服的士人,约有三四十人。

这些士人,年长者已须发皆白,老态龙钟,拄着拐杖;年少者,唇上黑黝黝的胡须还是毛茸茸的,有的甚至还没有开始蓄须,不过在他们中,占比最大的年龄段,还是二十到四十岁。

万潜穿过庭院外的月牙门,步入院中,沿着两边花圃间的青色石板路,走向院内。

院里的士人们先后看到了他。

正在交谈的,大多停下了话语;怔怔发呆的,亦把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

万潜露出笑容,来到众多士人的近前,长揖行礼,说道:“迎驾来迟,诚惶诚恐,乞君等恕罪。潜见过诸君。”

一个怪声响起:“我当是谁,这么前呼后拥,姗姗而来的,原来是万治中!”

万潜看去,在人群中找到了说话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矮小士人。

万潜本就有高名於兖,交游颇广,复在兖州州府为治中从事,更是与本州的士人见得多了,莫说是本州的名士,便是寻常的士人,只要略有点声名的,他也都尽数识的,认得此人,是寿张人,姓张,名长。张邈、张超兄弟便是寿张人,论起来,这个张长与张邈兄弟还是近亲。

张长此人,少有才华,然而尚气刚傲,好矫时慢物,是兖州境内有名的一个狂士。

万潜不与他一般见识,对其他人解释说道:“真是惭愧,适才有点俗务,被耽搁住了,故此来的晚了。”邀请诸人登阶入堂。

张长站在原地不动,问道:“荀贞之、荀公达那两个兵子呢?”

兵子者,小兵也,是对兵士的蔑称。

对兵士已是蔑称,用之称荀贞、荀攸,更是蔑得不能再蔑了。

荀贞是徐州牧、镇东将军,荀攸是新任的兖州刺史,按理说,他俩是不需要亲自出来迎接这些白身的士人们的,但是为了显出礼贤下士,他俩之前还是与戏志才、张昭等联袂出迎了,只是迎接的不是张长此类,而是名气比他们更大的几人。

现在,他们就正与那几人在侧塾里头叙谈。

张长其实也是知道的,荀贞、荀攸等迎那几个士人入室的时候,他是亲眼所见。

他这句污蔑、挑衅之语,乃是他故意说的。

张长的声音很大,荀贞、荀攸等人都听到了。

室内的那几个兖州名士,神色俱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荀贞,深恐他发怒。

荀贞神色如常,莞尔一笑,与诸人说道:“我听说贵州有个狂生,名叫张长,是张孟卓的再从子侄,想来应就是大声嚷嚷的这个人了吧?”顾与荀攸、戏志才、张昭诸臣,说道,“闻张长颇有才名,我闻名已久,但一直没有见过,公达,你我就同去见一见他?”

荀攸应道:“是。”

荀贞、荀攸、戏志才、张昭等起身,与那几个兖州名士出到侧塾外。

日头已下了地平线,庭院中,昏暗一片。

吏员们点起了灯笼,把院中照亮。

数十个士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过来。

荀贞晏然缓步,到了众人的对面,笑着环

顾了他们一圈,温声说道:“在下荀贞。君等应邀而来,今日昌邑,群贤毕集,贞欢喜不胜。”

“客人来了,主家却在屋子里躲着,这是迎客之道么?不知将军躲在屋里,是在做什么?是因屋中无光,黯淡漆黑,与将军同类,因是将军如处鲍肆,身心舒适,以致忘了迎客么?”

这话当然不会是别人所说,仍是张长。

究其此话语意,甚是恶毒,明是在讥讽荀贞心黑,喜欢臭味,不是个好东西。

这下不止那几个兖州的名士,满院中的士人亦皆变色,就是荀攸等,也都神色大变。

荀贞微微一笑,问道:“敢问足下,可就是寿张的张君么?”

张长个子虽矮,气概非凡,昂着脑袋,说道:“正是我!”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久仰大名,今得一见,幸甚幸甚!不过君方才所言,却是不对。”

张长斜着眼看荀贞,问道:“哪里不对了?”

荀贞笑道:“屋中有烛,如何会黑?适我与陈、王、谢诸公在室内秉烛欢叙,诸公德馨品芳,哪里是鲍鱼之肆?我恍惚间,如处芝兰之室!是以神驰意惬,竟使我不觉时光之流逝,因此才在室内待了这么久。”简单地回击过张长的恶言恶语,与院中的一干兖州士人们说道,“没有能亲迎君等,是我的失礼,待会儿宴上,我自罚三杯!可乎?”

观荀贞仪态,英姿焕发,然言语温文儒雅,面对张长的恶意,不动神色间,非但将之轻松化解,而且顺带捧了下刚才在室内与他说话的那几个名士,——往深层里想,捧这几个名士的另一面,也是在质问张长,鲍鱼之肆之句,到底是在骂荀贞,还是在骂那几个兖州的名士?

纵是对荀贞心怀不满的兖州士人,此时也由衷赞佩他的气度和机敏。

张长素来狂傲,他还真是不怎么看得起被荀贞亲迎的那几人,因是尽管听出了荀贞话里的那另一层含义,倒是无动於衷,毫不后悔自己刚才的语句,依旧是斜眼看荀贞,还想在说话。

就在这时,荀贞瞩目於他,到底操生杀之权已久了,荀贞再是面带微笑,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威压也是张长承受不住的,他心头蓦然一跳,把想说话的居然给忘了。

戏志才叹了口气,与荀贞、荀攸、张昭、万潜等说道:“可惜了!”

荀贞、荀攸、张昭、万潜等皆不解其意。

荀攸问道:“什么可惜?”

戏志才指着斜眼看自己的张长,说道:“张君相貌堂堂,却有眼疾。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吧!”

张长大怒,把脸转正,怒道:“你说什么?”

已经讨得了这番与张长言辞交锋的上风,若是再与他废话,那就落入下乘了。

戏志才自不会接腔,没有再理会於他。

荀贞一笑,示意万潜及侍从左右的吏员们,引请院中的士人们登堂。

堂上已经布置好了食案、坐席。

烛火通明。

按照当下的礼仪,士人们分别依照尊卑、年齿,相继入座。

一班女伎在堂下的侧边抚琴鼓筝,奏出优雅庄重的乐声。

荀贞已然坐入主位,荀攸、戏志才、张昭、万潜等吏陪坐下首。

张长因其年纪不大,没能坐入上席,他的位置在两列长长食案的左排靠后。

荀贞素来节俭,纵然今日是宴请兖州群士,他仍是保持朴素的作风,从昌邑郡府的府库里边搜拣到的金盘、玉杯、银碗、象牙筷著、镶嵌着宝石的刀匕等食器,一概未用。

他举起陶质的黑色酒碗,笑道:“‘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是我昔年所作之《短歌行》中的一句,在座诸君都是海内的才德名士,自然知道我的这一句诗,实际上从《诗经·小雅·鹿鸣》篇中借用而来的。《鹿鸣》云:‘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诸君俱皆德望清高,诚然是我兖州士民的楷模,今日能得与君等欢会於此,我实在是开心得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君等请饮此杯。”

“恌”,同佻,意为轻佻。“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是说:我有一批好宾客,品德高尚显耀。示人榜样不轻浮,君子纷纷来仿效。“式”是助词,“敖”,同遨,遨游,嬉游之意。“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是说:我有香醇的美酒,嘉宾畅饮乐逍遥。

坐中的兖州士人们,无论怀着怎样的心思,既然人已经到了昌邑的州府,身已在了荀贞设下的宴上,至少比起那些没有来的,他们对荀贞不是特别的抵触。

因是,也就都端起了酒杯,掩口饮之。

只有张长,没有举杯,而是操起著匕,大口大口地吃起了案上的菜肴,一边吃,一边催促跪坐在他案边的侍女,催促其快点炙肉奉上。

那侍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来回翻动支在案边架子上的羊腿。

架子的底部铺得是炭火,火苗腾

腾,烤得那羊腿滋滋直响,羊油倘落,掉到火中,越发助长了火势。侍女香汗淋漓,热得不行,穿着的布裙,胸前、后背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张长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一条羊腿烤了这么半天,都烤不熟!”问那侍女,“你知为何你烤不熟么?”

侍女怯生生地答道:“是烤的时间不够,君子请且稍等一会儿,就能烤熟了。”

张长说道:“不对!这与你烤的时间长短没关系。”

那侍女不敢出声。

张长问道:“你不问问我与什么有关系?”

“敢问君子,那是和什么有关系?”

张长高声说道:“羊是我兖州的羊!你一个徐州贱婢,又怎能将其烤熟?”

那侍女壮起胆子,分辩似地说道:“小婢不是徐州人,是昌邑人。”

张长没再理他,一面支棱起耳朵,听堂上的动静,一面继续埋头吃菜。

席上的兖士们,再一次惊骇色变。

堂中变得鸦雀无声。

羊者,民也。你一个徐州贱婢,如何有资格治理我兖州的百姓?

比起刚才的“兵子”、“鲍鱼之肆”,这回的“徐州贱婢”,对荀贞的侮辱却是更狠了。

张长的这句话,荀贞不能当做没听见,他如果不作回应,只会使这张长的气焰越发嚣张,并此事如果传出去,亦会有损於他在兖州的威望;可是,眼下来看,也不能因此就杀了张长,荀贞今晚宴请兖州士人,是为了显示礼士、延揽人心,若是把张长杀了,那礼敬、延揽就变成了立威、诛戮,不但会与他的本意相违,而且也一样会有损他的声望。

张昭心道:“明公会如何回答?”

荀攸、戏志才做好了寻台阶给荀贞下的准备。

听得荀贞哈哈大笑。

在数十兖士的目光中,荀贞悠然说道:“自古以今,狂士多矣!张君可算其中之一。

“狂士之所以狂者,大致可分两类。一类是郁郁不得意,块垒难浇,故而发狂;一类是为了邀名求誉,故常行狂事、常发狂言以骇世。未知张君是何类?

“若是前者,就由公达来试其君才干,张君如果有实才,我可举张君於朝,以化张君块垒;若是后者,我虽是个鄙陋的人,也有玉成之心,就以我今之谦让,成君狂士之美,何如?”

张长丢下著匕,跃起身来,戟指荀贞,大骂说道:“我今日之狂,既非前者,也非后者!我今日之狂,是淫威不可屈之狂!荀贞,你目无尊上,擅侵我州;以荀攸为我州刺史,自相授任!你以为你淫威熏天,我就会怕了你了么?寿张张长,不可折也!鲍公何辜?被你帐下的恶卒所害!我今日之狂,亦是为鲍君而狂!鲍君斥你是今之董卓,你,比董卓还要残虐!”

鲍信守卫寿张的时候,曾经召聚兵士,宣喻大义,以图鼓舞士气。张长是寿张人,被鲍信辟为了吏属,当时他就在校武场上的高台上,站在鲍信的身边。

鲍信的慷慨激烈之姿,深深地触动了他。他今回之所以应荀贞所派出的吏员之邀请,前来赴宴,为的就是能够有机会当众责骂荀贞,为已经被害的鲍信出气。

说实话,张长是已经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了。

或者可以说,他现在是巴不得荀贞杀掉他,以求用自己的死,来激发兖州士人对荀贞的反抗。

张长为鲍信不平这一点,荀贞早前不知,现已略微猜出,至於他一心求死、以及求死是为了什么这一点,荀贞却是早就看出来了,当然是不会让他如意。

荀贞笑与荀攸等人说道:“张生狂疾犯矣!”

荀攸目视万潜。

万潜起身,出席趋行,到张长的身边,招呼堂外的吏卒进来,一块儿拽住他,把他拖了出去。

荀贞举起酒杯,说道:“我前时遣兵入兖的缘由,君等应该知晓,我是怜悯兖人被黄巾侵害,是怜悯兖人之苦,是为了帮兖州剿灭黄巾,‘擅侵’二字,真不知从何说起!

“曹孟德无诏拜而窃兖州,见我兵入兖州,他做贼心虚,遂妄自兴师,偷袭我军於任城,我是不得已,才与他开战的。日前,我已然遣使西行,赶去长安面圣,兖州刺史的职位,该由人继任,悉由朝廷作主,天子一言而决!唯是黄巾虽溃,犹有残众;曹东郡虽退东郡,依旧觊觎王土。当此形势之下,贵州一日不可无主军政的人,公达现而下,无非是在天子诏令到前,暂时代治贵州、为天子守土而已。候天子诏下,待继任者到州,公达自就还我徐州了。

“我说的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公道自在人心,君等悉明达远见之士,想来应是各该自有判断。我不再多说。我对君等向慕依旧,今晚酒宴,必尽欢乃毕!请君等再饮一杯。”

满座士人,举杯而饮。

有那聪明的人,听懂了荀贞话里的蕴意,就不觉心道:“镇东此番话中,‘曹孟德无诏拜而窃兖州’、‘公达为天子守土’这几句,意义深幽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