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七十六章 孙、王钢铁协议

随后王茂如又对孙立文说道：“不过在去年，也就是民国九年，日本的钢产量达到八十一万吨。根据我的商业调查公司的数据以及估测，尽管日本受到了工人运动的影响，但是今年有可能达到一百万吨到一百二十万吨，我们和日本的差距非常之大啊。”

孙立文奇道：“这数据从何而来？”

王茂如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孙立文的数据从何而来，但是他自己的数据却是实打实的调查报告，他公开道：“民国初年我便组建了一个商业调查机构，专门从事国内外商业资讯的调查，根据资讯才能在商界做出判断。要知道我不单单是国防总长，我还是一个商人，我还有自己的商业集团。想要在商业上打垮对手，首先要知道对手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根据公司调查得知去年，美国钢产量为四千两百八十一万吨，英国九百二十一万吨，德国八百五十四万吨，法国两百七十万吨，俄国十万吨，墨西哥五十九万吨，西班牙三十七万吨，中国六万吨，中国在世界上钢产量的排名是三十八位。”

孙立文更加苦笑起来，自己这个大总统的信息竟然不如国防总长的信息，而且王茂如的信息来源还不是军方情报，而是自己的商业调查公司的情报，这份情报更加准确更加详实。

王茂如道：“大总统想要拯救民族工业尤其是钢铁业的决心我能够理解，但是国有化却不是捷径。而是毒药。工业只有掌握在商人的手中，才能实现最为活跃的发展，掌控在政治家手中。它一定会被僵硬的机制管理死掉。因为企业要不断的发展，前进，壮大才能生存，而在官僚的手中，他发不发展都不会死。贪婪的官僚会从国企中贪污受贿，愚蠢的官僚冒然一个决定国家就要损失数千万，昏庸的官僚也会阻碍国企发展。但是在私企。贪婪者，愚蠢者，昏庸者根本不能存活。我作为董事长。决不允许一个让我赔钱的人来做总经理。”

钢铁股公司国有化的目标首先背景要小，最好民间且背后势力较小，东北三大钢铁公司军方背景甚深，尤其是王茂如占有绝对的股份。另外四分之一的股份皆为军方人员。王茂如手下主要将领何如飞、李德利、任元星、宫小旗、毛子平、盖天久、李品仙等均拥有股份。甚至蒋方震也拥有1%的股份，如果东北三大钢铁公司真的被国有化，即便王茂如勉强同意，其他军官也得造他的反不可。

王茂如建议整顿钢铁业的最有效方式就是让民间参与，民国钢铁工业私营化导致了大量**丛生，这也让孙立文对私营化报之否定态度。他是根据前清时期的官办钢铁厂钢铁产量与民国时期民间资本介入后的钢铁产量进行对比得出的一个结论，认为集中化国有化官办系统的钢铁厂才适合。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战争，民国时期钢铁产量下降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技术问题。而是战争导致了人心不在工作岗位上。

不过王茂如的一番劝导似乎对孙立文并没有多大作用，他认为中国钢铁产量在统一之后应该可以在明年实现翻两番。这让王茂如目瞪口呆，翻两番？大炼钢铁吗？孙立文说道：“最近直隶探明了一个铁矿区，在鞍山也发现铁矿区，在贵州省也发现铁矿区，如果这三处矿区投入生产，中国钢铁产量一定会翻翻。再加上东北三大钢铁公司，在你的计划中今年就打到了六万吨，明年争取翻两倍，二十四万吨，那么中国钢铁业明年就可以达到三十万吨。民国十一年，三十万吨，争取民国十二年达到五十万吨，民国十三年达到七十万吨，民国十四年达到一百万吨。”

王茂如张大嘴巴，这从何说起呢？一百万吨钢？大总统你不是开玩笑吧？您准备在您的最后一任任期内超越日本？这计划有点忒大了吧，就跟您那十万公里铁路计划一样不着调啊。

孙立文指示道：“当下最主要的困难不是生铁的产量，而是钢材的产量，你说去年鞍山钢铁公司生产的生铁就达到了多少吨？”王茂如说二十二万吨纯铁，孙立文立即说道：“对啊，如果这些纯铁都炼成钢，那明年一下子就能达到目标了，不需要四年，两年就能超过日本。”王茂如只好说我尽量我尽量，孙立文又说道：“钢铁是国家的生命，我会申请国会通过一个议案，支持东北钢铁工业发展，扩大钢铁规模，支援你的工厂。”

王茂如苦笑道：“国家支援固然可喜，但是当下东北三钢面临最困难的问题就是成熟的钢铁工人少，炼钢技术落后，即便扩大规模暂时也无济于事，最多就是生铁练得多一些。”

孙立文立即说道：“生铁多练一些也好啊，钢铁业钢铁业，不能只有钢，还应该有生铁，百姓的铁锅不是生铁吗？锄头啊，犁车啊，都是生铁。所以，你尽管扩大生产，我支持你。”

离开总统府之后，王茂如还觉得有点晕，大总统是什么意思，怎么天马行空的，刚开始信誓旦旦要收购东北三大钢铁厂，聊到后来变为了支持三大钢铁厂。当然王茂如是从自己的角度来考虑，孙立文的总统府机密处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他们也调查得知东北三大钢铁厂背后的负责人是谁，除了王茂如还有就是国防军的拿下上将中将们。可以这么说，王茂如用共同拥有的财富来拉拢了手下的军事，如果王茂如下野，那么谁来保护大家的财产？中国古代有家天下的传统，因此军士打下来的都是皇帝的，而王茂如所做的则是打下来的，都是大家的，打下来的土地，大伙拥有。如果说俄国的工人运动是劳动人民期望更多的福利待遇，那么在中国，王茂如等人就是被革命的对象。

而王茂如打下土地分给士兵的做法也赢得了军心，甚至今年的军饷使用了土地券来贴补，三块钱的人民币和三块钱的土地券，获得的土地券从另一个角度，也让士兵不得不支持王茂如，因为如果王茂如下野，谁来承认土地券？

孙立文不可能不知道王茂如对于军队的重要性，但是他低估了东北三大钢铁厂的实际价值，可是他心思转变也极快，在收购无望之后，他立即选择了支持，无条件的支持以获取王茂如对他的另一番支持，那边是国家将整合东北以外的钢铁厂，如汉阳钢铁厂等。很显然，王茂如对孙立文的拉拢表现出了配合的态度，双方也就此达成共识。

没想到第二天王茂如刚刚到了国防部便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大总统孙立文在晚间国会宪法制定晚宴上演讲，宣称今年中国产钢量将突破十二万吨大关，明年将会突破三十万吨大关。他更加哭笑不得了，咱们大总统也忒大嘴巴了吧？

大总统孙立文又在晚宴中提出提议，对全国钢铁业进行整合，其中官厂和半官厂将重新官办，损失国家将予以补助。而个人钢铁厂将不受此影响，并且鼓励钢铁产业对全国钢铁厂重点扶持。尤其是建厂最晚但是后力十足科技含量最高的东北三钢，国家将拨款一千万银元支援其扩大规模。

杨度便跑过来嘲笑道：“孙大炮又在放炮了，今年十二万钢，明年三十万吨？国家才刚刚统一，哪有如此规模？还有一千万，哪来的一千万？”

王茂如也笑道：“愿望是好的，孙总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们允许他说出自己的意愿。”

杨度不屑地道：“我当初就说，这大总统一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王茂如也将孙立文准备将所有钢铁厂官化的想法被自己一一驳回与他说了，杨度冷笑鄙夷道：“肯定是民党的人在搞鬼，他们眼红东北的钢铁厂。民党的人治国不行，倒是整自己人有一手，秀盛当担心他们此计不成再寻一计。”

王茂如点头道：“自然，不过还请皙子兄多多照看。”

杨度撸着袖子说：“来就来，我杨皙子可不是好惹的。”

王茂如手下的商业调查公司却是中情处的前身，后来成立军情处商业调查公司反倒成了独立一个部门，挂羊头卖狗肉，岂不了多大作用。不过商业调查公司交给了一名叫做宁之沢人来负责，商业调查公司反倒逐渐与中情处渐行渐远。其后中情处分为中情处与军情处，中情处负责国内，军情处负责国外，不过这时候商业调查公司就比较尴尬了，因为王茂如在创立的时候这间公司调查的是调查国内外商业情报，因此这家公司就不知道是分在军情处还是中情处了。随后这个商业调查公司被分到了禁烟总局名下，被当时的浦纳管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