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神明 394

要想将这魔药的价格下降，就必须要找出培育的方法，这就需要古斯塔夫去各地进行巡查，以确定魔药的生活环境，虽然魔药本就是稀罕的东西，但如果能够确定他的生长环境和繁殖方式，那么对于培育这些魔药，恐怕也会有一定的帮助，这是植物学家所无法做到的，唯有魔法师这些对于元素变化相当敏感的人才能够去完成这件事情。

因此古斯塔夫如今正在全国各地寻找，甚至包括精灵族的领地，相比起人族土地上的植物，精灵族土地上的植物数量更加繁多，同时魔药品种也相对更加齐全，虽然精灵族并不允许人类私自采摘，但进行研究还是可以的。

毕竟精灵一族虽然跟植物亲近，但如何增加魔药的产量，他们研究这么长的时间也毫无头绪，相比起魔法师更加喜欢站在元素配比，世界微观的角度去看待任何物品，精灵族则更喜欢从生命的角度去看待一切，在他们的眼中，一花一树也是生命，而魔药的生长，则也属于生命。

每一种生命有着自己独特的历史，魔药自然也是如此，而利用他们手中的手段和工具，却无法破译魔药的秘密，因此他们也很希望人族的魔法师能够来帮助他们，若是能够提高魔药的产量，或者了解一些魔药不为人知的功能，这都是好事，因此对于古斯塔夫的探访，他们也是采取欢迎的态度，甚至会派出卫队，带着古斯塔夫前往一些隐秘的地方进行探险。

古斯塔夫也成为了人族之中对于精灵族了解最深的人，甚至传闻古斯塔夫还打算写一本精灵王国游记，来让国内的人更加了解精灵王国的一切，阿尔瓦和波利斯等魔法师手中便有古斯塔夫寄来的手稿，可以说写的相当精彩，不仅仅有他在精灵王国所看到的一切易魁洛无法看到的植物，同时在其中还记载了不少有关于精灵族王国的传说，神话，部落情况，可以说是一本百科全书一般的书籍。

但在其中，还有一些非常有趣的故事，比如说一些生活在独特地区，从而养成特殊习惯的精灵，还有一些历史上发生的有趣的事，可以说不仅仅可以给研究员们来看，从而了解精灵族王国的历史和现状，即便是普通观众，也可以从这本书中得到不少的乐趣。

如今这本书已经写得差不多，古斯塔夫正在进行最后的修正，他把草稿寄给了许多人，希望他们可以写一段评语来作为书籍推荐时候的卖点，阿尔瓦自然也接到了这个任务。

至于矮人族和血族的地盘，虽然也发出了邀请，但考虑到魔法师的重要性，以及这两方势力对于易魁洛的态度不明，双方之间并没有明确的信任关系，尤其是针对血族，曾经的仇敌，即便如今已经建立盟邦关系，但在人类的心中，血族依旧是不可信任的，至于矮人族，曾经人族对他们十分信任，长久的合作也让双方之间达成了许多的共识，但面对血族之后的许多事情，双方虽然没有爆发过大型的斗争，但是矛盾却不断，显然，如今人族对于矮人族也有着很大的意见，因此在面对魔法师的问题时，易魁洛王国还是选择暂时观看。

毕竟魔法师是十分珍贵的资源，全国上下不过十一个人而已，任何一个人的损失都将是王国的最大损失，因此，古斯塔夫虽然个人很希望能够前往矮人族王国查看那些特别的魔药，但因为双方之间的往来出现问题，因此只能够宣布暂时停止。

“好吧，魔药的事情我并不了解，既然议会已经决定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在一边，那我们这些马前卒自然只能鸣金收兵，波利斯，说说你接下来的安排。”阿尔瓦喝着手中的咖啡，说道，对于魔药的事情，他确实并不了解，随着魔法科学的深入，如今的学科越来越细，光是大类就有好几个，每个人研究的领域不同，知识结构自然也完全不同，再想要像以前一样，一个人便能统合好几种知识，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已经接到费尔南德斯的命令，明天将前往基辅行省，听说那里的魔兽最近发生了骚动，当地的卫兵虽然成功镇压，但一种奇怪的疫疾却突然爆发，使得当地许多部落遭灾，据当地的医生说，凡是感染上这种疫疾的病人，往往不超过两个星期的时间，就会因为身体脱水而死亡。

当地的医生经过诊治，发现这些病人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身体虚弱，之后便开始不停的拉稀，在之后便开始高烧，温度可以达到四十度以上，随即因为脱水死亡，死亡率达到六成左右，只有极少数健壮男子可以活下来，对于老年人和小孩儿来说，根本就是绝症，还好传播频率并不高。

如今所有感染的村庄都已经被隔离，但第聂伯城因为靠近感染源的原因，依旧发生了感染，虽然如今得以控制，所有感染的民众被驱离第聂伯城，但恐慌依旧在蔓延，且涉及到人族的伤亡，当地的医生根本无法判断患者所感染的疾病，因此便希望魔法师们能够出手。

这件事情本应该交给古斯塔夫的，但古斯塔夫此时正在佛兰德斯，若是从那里赶过去，恐怕到的时候，所有患者要么已经自愈，要么就已经魂归天堂，因此费尔南德斯希望我去看看，虽然我的医学能力不比古斯塔夫，甚至比一般的医生都不如，但作为魔法师，我或许也能够有点用，即便没有，安慰作用还是要的，谁叫如今唯一没有任务的就是我呢。“

“明天，会不会太急了，你今天才从东段森林回来，不过既然是疫疾，也确实应该早去，波利斯，不要强求，能够治就治，实在不能治，这也是天命如此，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你的性命可比整个第聂伯都要贵重。”

听说波利斯明天就要走，阿尔瓦有些惊讶，不过听波利斯的描述，基辅的疫情确实已经非常严重，若是不及时赶到，恐怕死伤率会特别的高，至于波利斯能不能够起作用，阿尔瓦并不怀疑，因为费尔南德斯派波利斯去，看病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为了稳定军心而已，魔法师代表这易魁洛最为神秘的力量，随着他的到来，便代表人族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因此即便波利斯无法治愈这些患者，也代表人族已经尽力了，毕竟连魔法师都派来进行调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可以说费尔南德斯的安排，完全是为了政治上的活动，让其他部落无话可说罢了。

如今经过多年的洗礼，虽然阿尔瓦不停的远离政治，但身为人族的侯爵，他又怎么可能完全逃开政治的圈拢呢，因此相比起波利斯的唉声叹气，忧国忧民，阿尔瓦并没有流露出担心的神色，那些人的死活，费尔南德斯恐怕根本就没有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活着的人怎么看待罢了。

人就是如此，当初还将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即便是拿鸡人做一个实验，都会犹豫不决，好几天睡不着觉的费尔南德斯，如今却能够轻而易举的站在政治的立场上，去做出决定，不得不说，一个人的成长是残酷的，放在阿尔瓦的身上也是如此，他第一眼就看出了费尔南德斯这一手的意思，但却并不会记恨费尔南德斯，因为他也知道，费尔南德斯的举动，将最好的处理基辅行省各部落之间的矛盾，而不会引起诸部对于人族的反感，这是一名当权者最好的处理方式。

因此阿尔瓦只是关心波利斯的安全罢了，毕竟相比起那些未曾谋面的陌生人，波利斯作为曾经在拉尔森林共同经历过危机的战友，显然在阿尔瓦的心中更加重要，因此阿尔瓦郑重的嘱咐着波利斯，那些疾病既然如此危险，即便是魔法师也说不定会受到影响，这可是非常不妙的事情。

“你怎么跟费尔南德斯公爵说一样的话，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不过阿尔瓦，你在医学上的成就要比我高得多，我这次来，也是希望你能够指点指点，你觉得我应该从哪一些方面去调查这些疾病的源头和治疗的方向。“波利斯笑着说道，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费尔南德斯的意图，还在十分认真的想着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

“既然是在凶兽横行之后才发生的疫疾，或者疾病的源头便是巨兽，你去基辅之后，可以从凶兽的遗体进行调查，或许能够了解到一些什么，至于治疗的方法，这一点你可以先探查病患你的元素变化，至于如何治疗，波利斯，我必修要提醒你，你最需要做的应该是如何阻止其他病人感染，而不是去管那些被感染的人，在这方面你有经验，至于治病救人，最好还是交给那些医生们，这不是你该干的活。“

阿尔瓦郑重的说道，在他看来，与其去救那些被感染的人，还不如想办法阻隔疾病的传播，毕竟感染者的死亡率那么高，而无论研究者有多么的天才，想要解决这一疾病，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这个时候，恐怕就会有传染疾病的风险，波利斯就会有危险，这是阿尔瓦不希望看到的。

“那怎么行，既然要去，那自然要去查看病患，怎么能够不管，说不定我能够从他们的身上找到原因呢，阿尔瓦，我发现你的价值观有着很大的问题啊。“波利斯很是惊讶的说道，显然，他并不认为阿尔瓦的说法是正确的。

“我的价值观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阿尔瓦很是疑惑的问道，自己关心他的安全，怎么成为了自己的价值观有问题了，波利斯看着他，神情略微有些黯淡的说道：”怎么没有问题，你开口闭口，全部都是我的安全，在你眼里，魔法师是不是高人一等啊，那些人的性命难道就不是性命了吗，他们也有家庭，我既然去了，自己染能救就救，怎么能看都没看，就先想到自己的生命呢，难道我的命就比他们的贵？

而且说实话，不仅仅是你，还有费尔南德斯，还有所有的那些封爵的同胞们，我有时候真的很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是怎么了，我知道你和费尔南德斯在想什么，不要把我当傻瓜，我只是不想说而已，在你们的眼里，怎么就全部都是算计和权谋了呢！

原来的你们可真不是这样的，看看现在的你们，开口闭口就是危机，和平，稳定，在你们的眼中，第聂伯的人民算是什么啊？我曾经以为这只是一时的得意忘形，但看看你们，从不在乎异族的生死，到现在不在乎人族同胞的生死，你们的眼中还在乎什么？在乎这个国家？还是在乎自己手上的权利！“

波利斯说的很是激动，他难得有这么激动的时候，阿尔瓦没想到波利斯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波利斯，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关心你罢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也知道，刚才我的话，你根本就没办法反驳，你和费尔南德斯都在想，派一个魔法师去看看，基辅的异族就能够知道人族用心的，染病的人族家属也能够知道国家在关心他们是不是？至于他们的死活，都没有我这个魔法师重要是不是！”

阿尔瓦没有说话，而是沉默，这无疑代表了默认，波利斯比他想象的聪明的多，见阿尔瓦不再说话，波利斯很是有些丧气的说道：“说实话，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也没权利说什么，毕竟你们的选择，确实是最符合实际的选择，但我作为你的朋友，阿尔瓦，我实在不希望你如此冷漠的说出这些话来，假惺惺的让我恶心，你知道吗？

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我更希望你最起码能够对你的同胞保持一定的怜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们当做是麻烦，是不稳定的因素，阿尔瓦，这是我最低的要求，可以吗？“波利斯脸上写着失望，阿尔瓦看着他，说道：“波利斯，我答应你，我说错话了，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够健康，我希望你能够活着回来，这跟怜悯与否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我作为朋友对你的担忧而已，难道连这份担忧都要拒绝么？”

“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回来的。”波利斯此时才终于流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着波利斯，阿尔瓦的心情很是复杂，有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看到世界的残酷，便选择同流合污，而有的人，则面对世界的残酷，依旧努力不曾改变自己，看着波利斯，这个在所有魔法师中最笨的一个人，阿尔瓦突然之间有一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