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问心录 第七百六十八章 方圆与众生

慕饮霜离着合道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他的时间之道和空间之道，恰恰就是这界壁的弱点。只要他出手，恐怕破开界壁并非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界壁一旦破开，那就不是合道者了结因果之后轻易出去那般简单，而是一种实质性的破坏。这才是此时天后惊惧的原因，她可是知晓破开界壁之后，三界便显露与诸天的外面。

到时候许多强者可以自行进出三界，她与天帝布置的那些手段也即将土崩瓦解，他们这两位天地之主，恐怕也会成为最大的笑话。

当然，慕饮霜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甚至是身陨道消，毕竟他还没有合道。这个举动对于慕饮霜来说致命的，对于天后同样也是如此，可是慕饮霜却是敢赌，而天后不敢。

“好，本宫可以放过他们，不过他们不能离开这里！”天后终于让步。

慕饮霜道：“如果只是要你放过他们，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他们本就是相爱的一对，儿女都有了，你偏偏要凭着自己的情绪做事，以什么天规法纪来约束，硬生生的将他们分开，试问一下，这谈情说爱，怎么就成了你们这些神仙的禁忌之事？”

天后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她道：“你会人皇伏羲的兲规地距规则，应该稀少，无规矩难以成方圆，这神仙若是全都去谈情说爱，谁来管理三界事物？另外，神仙若是有了情感，他们做事情就就无法大公无私。

“到时候他们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这三界岂不是要乱作一遭？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来质疑本宫和天帝定下的天规法纪，要知道，定下的时候，这些也是经过众神商议的，凡是于天界之中任职的神仙，情感必须禁止。当然，若是他们喜欢逍遥在外，本宫和天帝又怎会管得着？”

慕饮霜听了，却是大笑一声，道：“这么说来，禁止谈情说爱，还是在为三界众生考虑？还真是大公无私的举动？”

天后面露自傲之色，道：“不然你以为我们只是在玩弄众生？”

慕饮霜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天后就不该与天帝在一起，如此一来，又何来你这位天地主宰？要说到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恐怕没有谁能比得过天后和天帝吧？”

天后闻言，面色不由大变。在天界担任职务的神仙不谈情说爱，可是她与天帝就是夫妻。严格说来，这天地间的主宰只有一位，那就是天帝，若不是作为天帝的妻子，又怎会有今日的她？

再有，自从做了天后之后，她比以前更为横向霸道，不论是是三界众生，还是天界之中的诸神，在她的眼中，其实都静静只是她的臣子而已，生杀予夺的大权紧握，没有哪位神仙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另外，西王母的蟠桃园归她掌控，那些神仙为了能参加她的盘桃会，求取蟠桃，一个个的都是点头哈腰，从来只会说好话。

到今日，她能听得进去的，也只有好话，就算是知晓慕饮霜说的是事实，她也不会惩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敢与本宫辩驳，看来人间界的刁民确实太多，看打！”天后再次祭出玉如意，规则之力冲出，这一次她使用的还是众生信仰之力。

慕饮霜大笑一声，道：“没有想到，母仪三界的天后，有一天也会大怒，好，你这是众生之力，那就看看我以方圆量之！”

慕饮霜说话的时候，天规地距再次凝聚，天规画圆，地距画方。在慕饮霜的眼中，万物众生，皆是可以画在方圆之中，随方就圆，随圆就方。

方圆的变幻，其实不仅仅是众生的变幻，更是天地大道的变幻。此时慕饮霜划出一连续的圆圈以及方框，那就像是一道道枷锁一般，将天后的众生信仰之力捆绑起来。

天后此时才是最为震惊的时候，适才慕饮霜与她过招，还没有任何本事能占据上方，怎么一下子却是发生了这般大的变化？此时的慕饮霜，在天后的眼中变得神秘强大，不可揣测。

但是天后就是天后，越是怕的东西，越是不能允许它的存在，当下她再次运转众生信仰之力，看到了诸多生灵膜拜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众生信仰之力，比起上次的似乎有些不同了。

众生拜神，求的是安心，求的是保护，众神受了信仰之力以后，又有几个神仙真正的做到了那些？

天后并不知道，慕饮霜规则之力演化出来的天规地距，其实也是众生之力的一种，也是在这种力量的引导之下，她才能看到那种力量的来源，其实是有大因果的。

世间万事万物，皆是存在因果，众神使用众生信仰之力，却是没有达成其愿望，他们欠下的债就会越多越多，当此之际，天后已经不敢想往后会是什么样子。

今日这个发现，令得她心中生出了惊惧，是以此时她的攻击已经不如先前凌厉，当下更是险些伤在慕饮霜的手上。

慕饮霜也感知到了天后的变化，但是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为什么，此时他停下攻击，道：“天后，您是三界之主，难道这点气度都没有吗？”

天后道：“天规一旦定下，便不能随便改，你应该明白！”

慕饮霜道：“若是这规矩是被我打破的呢？你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后道：“本宫倒是想看看你如何打破这天规！”

慕饮霜道：“天规是规则。我的规则之力也是规则，银河之水不变，织女星与牵牛星之间的桥，由我的规则凝聚不就可以了？”

天后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无异于痴人说梦，此间规则受天规辖制，你凝聚的规则又怎能长久存在？实话告诉你，先前你凝聚的那座桥能轻易被本宫击垮，最大的原因那就只是一座桥而已。其实本宫也并不是真正的无情之辈，否则又怎会以一件无上兵器凝聚鹊桥，集此间天地元气和大势流转，护住鹊桥？”

“要是他们一年只能见一面的原因，只是因为需要一年的时间，那些的规则才能由虚变实，是吗？”慕饮霜道。

天后道：“你很聪明。”

牛郎和织女闻言，不由看天后一眼，他们眼中此时都没有了怨念之色，有的只是感激。不管是人也好，神仙也罢，存一些感激之情，总是好的。因为这样，心中戾气就会相对少许多，自己也会开心许多。

慕饮霜淡淡一笑，道：“其实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不但可以凝聚出规则之桥，还可以让牵牛星和织女星在无形之中连在一起！”

天后听了，却是露出疑惑之色，她道：“你如何能令织女星与牵牛星在无形之中连在一起？”

兲规法纪规定，神仙不能谈情说爱，所以牵牛星与织女星之间的相隔很远，其间甚至有折叠空间，还有银河之水横贯。现下慕饮霜说自己能令牵牛星与织女星于无形之中连在一起，天后怎么都想不明白慕饮霜的手段。

慕饮霜道：“宇宙茫茫无边，但是天地万物却是皆在有和无之间转化，存在的东西又是在虚实之间相生。适才你说过，只有聚集在此间的天地元气与大势，才能让那鹊桥一年显化一次。”

“若以这里面的实，就是织女星与牵牛星，而虚的存在，就是看不见的天地元气以及大势，只要能令牵牛星和织女星两者之间的天地元气和大势交融而不黄涣散，那这织女星和牵牛星不就于无形之中连在一起了？而且，有天地元气和大势的维持，银河之水上面的鹊桥，不就永远成为实物而不涣散，他们来往两颗星辰之间不就轻而易举了？”

天后闻言，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慕饮霜说的这些，看似很容易，但是要做到，绝对不下于重新定下一条天规，当下她思绪快速运转，道：“在这三界之中，能够做到你说的这些的，唯有那南华真人！”

慕饮霜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道：“现下的问题不是谁能做到，问题是做成之后你们天庭不能破坏才是关键！”

天规乃是天后与天帝共同制定，被别人破坏了心里自然会不同痛快，可是一看到适才那众生的信仰之力里面蕴含着的那些东西，她的头皮却是一麻，当下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好，你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本宫就为你开一条特例又如何？”

天规法纪是约束诸多仙神的存在，但是只要自身的本事足够强大，那天规条例又这能你约束得住？譬如传说中六圣，谁敢用兲规去约束他们？是以天后知道，慕饮霜今日若是有这样的本事，那将来定然更为不可限量。

现下以她的力量，要杀慕饮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去调遣天兵天将恐怕也来不及了，先与慕饮霜交好，将来不再出第二个凌皓岚，这是她此时的想法。当然，她并不知道慕饮霜还在计算，如何在她的身上取得一缕发丝，那是可以救治倾雪的炼心丹十二味药之一 。

慕饮霜此时也只能想象，现下他要找到的，是那些还没有下落的药物，至于东海龙王角，王母身上香这些知道的东西，到时候再来“取”就是了。

再有就是，今日一切，不能连累织女和牛郎，否则就算是他得到了药，倾雪也不会赞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