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途 第582章 开始授徒

莫雷泽林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莫雷泽林也终于有了传人了。残血，你先带他们两个出去吧，我老人家这就要开始授徒啦！”话音一落，漆黑深邃的“次元空间”中立刻出现了一扇漩涡状的蓝色光门。

残血神王闻言点头，与莫雷希尔、霜风傲雪三人鱼贯走出，通过那扇漩涡状的光门离开了“次元空间”。之后，光门缓缓消失，空荡荡的“次元空间”中，只剩下了卫惊蛰、鸿鸣豹这一人一兽，当然，还有莫雷泽林那一团不断散着青金色光芒的灵魂。

“小子，你先将你以前炼制过的仙器、神器，全部拿出来让我老人家看看。”莫雷泽林传音吩咐道。

卫惊蛰不敢怠慢，连将自己储物戒指中的，那些属于自己炼制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其实有少量的几柄极品仙器飞剑，一具极品仙器级别的人形傀儡，一座鸿蒙神器级别的“七宝玲珑塔”。人形傀儡是卫惊蛰无聊的时候炼制，随手放在储物戒指里的，至于运输类的鸿蒙神器“七宝玲珑塔”，其实刚炼制出来的时候并不是鸿蒙神器，而是极品仙器，只不过卫惊蛰能够对原有的仙器进化炼制升级，所以，这“七宝玲珑塔”也被卫惊蛰掺入了一丝“玄黄之气”，随意封印了一只不知名的洪荒幼兽作为器灵，将玲珑塔重新炼制升级成了鸿蒙神器。说起来，这都已经是大荒时候的事了，“七宝玲珑塔”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神器，连卫惊蛰自己都几乎忘了这一段公案。

“小子，就这些了？”莫雷泽林问道。

“嗯。”卫惊蛰点点头，然后望望自己，张开双臂道，“哦，对了，还有我的这具肉身。师父，我的这具肉身是弟子当初用五行精英加上神兽青龙的元神，融合‘木露泉浆’，再辅以‘玄黄之气’炼制出来的，也是一件鸿蒙神器。”卫惊蛰的肉身确实是鸿蒙神器，只是在神界当中，肉身强悍的生命种族有不少，许多皮糙肉厚的种族本身身体的强度也比得上鸿蒙神器，所以卫惊蛰的鸿蒙神器肉身反而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毕竟，鸿蒙神器的气息远不如太古神器那样来得纯粹、悠远，即使气息外露，别人也不会为了一两件鸿蒙神器而对卫惊蛰出手，即使真有人穷得疯，觊觎卫惊蛰的鸿蒙神器，但这样一具神器级别的肉身，旁人也根本不可能带得走。

莫雷泽林虽然没有了肉身，但他已经达到了古神的境界，有没有肉身，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分别。要知道，神人最重视的就是灵魂的力量，而灵魂本身也是一种能量，修炼到了莫雷泽林的这个境界，灵魂的强大程度，已经到了一个意念就能够截断空间，或者是在宇宙空间中开辟领域的地步。

虚幻得像是网格一样的地面上，摆放着一堆卫惊蛰亲手炼制出来的仙器、神器。莫雷泽林灵魂飘浮在空中，渐渐地开始逸出了一条条蛛丝般的光线。光线泛着金色的光芒，像触手一般，千丝万缕，延伸到卫惊蛰面前摆放着的那一堆仙器、神器上，将那些东西慢慢缠绕、捆缚住。

眼前这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让卫惊蛰看得惊讶不已。他知道，那些蛛丝一般的光线已经是极其纯粹的能量，是来自莫雷泽林的灵魂中的力量。一般的天神，无论是下部天神、中部天神，不是上部天神，他们的灵魂力量，在使用的时候，大多数都只是以透明剑波的形式释放，偶尔有厉害一点的，比如像帕萨雷拉、驰风烈这样的上部天神，能够以自己的灵魂力量凝聚成为可以握在手中使用的兵器。而无论是透明剑波还是灵魂兵器，其实都是对宇宙间流散的能量的一种掌控、转化，并且使用的过程。

莫雷泽林对能量的充分运用，让卫惊蛰从中受到了一丝启，“能量创造了生命，而生命在不断进化的过程中，又能够通过修炼来将自己体内的能量提炼、凝聚，最后变得像师父这样，纯粹以能量体的形式存在……而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意味着，由能量所产生的智慧生命，最后能够完全回归到能量当中去，变成像两位祖神一样的强大存在？”

想到这一点，卫惊蛰只觉得脑海中似乎有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只是再往下想，却又现什么都没有抓住。他只是隐约觉得，一个智慧生命，只要能够修炼成为纯粹的能量体，似乎就能够达到修炼的极致，成为像祖神那样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只是，一个智慧生命怎样才能修炼成为纯粹的能量体？这个问题，却又不是此时的卫惊蛰能够想明白的了。

其实也难怪，如今的卫惊蛰只不过是七星级别的中部天神，实力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以他此时的理解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弄明白许多绝世强者穷尽一生智慧也无法弄明白的问题。

莫雷泽林此时已经放下了那一堆仙器、神器。

“小子，你炼器的方法，是谁教给你的？”莫雷泽林语气平淡，听不出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当然，像这样的问题他完全可以通过时间阵法来推算，甚至于在时间阵法中还原出一幅虚拟的场景，来弄清楚卫惊蛰炼器方法的来源，不过，这样做毕竟费时费力，莫雷泽林还不至于动不动就摆一个阵法，回溯时间去了解自己心中想要了解的事情。

“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卫惊蛰如实回道，“那本书叫《巫华指天录》，是弟子的一位长辈，耗费了毕生心血谱写出来的一部指导炼器的著作。”对于比来没有见过面的柳飘零，卫惊蛰心中是长存着一份感激与尊敬的。那时候，在华夏大陆上，传承数千年的巫门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一种关于炼器的方法，这也导致了巫门在与其余的道、佛、魔三门的争斗中越来越吃亏，最后势微到只剩下了卫苍穹和柳飘零这两个隔代弟子的地步。如果不是有柳飘零所著的《巫华指天录》，卫惊蛰就根本不可能在炼器之道上走得这么远，也不可能成为仙界中人人尊敬的匠仙。

“你这炼器的方法，很不错。”莫雷泽林忍不住赞了一句。能够被匠神称为“很不错”的炼器方法，那确实是一种很了不起的炼器方法了，至少在无数位面当中，那都是能够排上前三的。

能够得到匠神的称赞，虽然卫惊蛰心中也为此而感到高兴，但在表面上，他仍然表现得很谦虚。他知道，炼器的方法再好，如果没有好的材料，没有独到的眼光、细致的手艺，没有足够的耐心的话，也是炼制不出好的法宝来的。在成名无数年的匠神面前，卫惊蛰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资本。

看到自己炼制出来的那一堆仙器重新落到自己面前，卫惊蛰连谦虚地向匠神请教，“师父，您已经看过了弟子炼制出来的东西，现在，弟子恳请师父指出弟子炼器中的不足。”自从当年，唯一的师父元虚老头去后，卫惊蛰对于师徒之间的情分就越来越看重。如今拜了匠神为师，卫惊蛰在言行举止之间也少有地严谨、恭敬起来。

莫雷泽林倒是显得很随意。一般人越老，童心就越重，他连残血神王叫他“老怪物”都不在乎，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弟子。

“我说小子，你在我老人家面前，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拘谨！别老是谦称什么‘弟子’、‘弟子’的，就像之前一样，用‘我’就好了！”

卫惊蛰连忙点头，“弟子……我知道了。”

莫雷泽林笑道：“这才是嘛！你炼制的这些东西，刚才我都已经看过了。炼器的方法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在对淬炼的火候把握上还不够娴熟、细致。当然，这可能与你当时的炼器造诣有关，如果让你重新炼制一次的话，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现在，我只告诉你一点，在炼器的时候，那怕在你面前堆放着的是像山一样大的一堆材料，你都要想尽办法将它淬炼成一粒砂子般大小。只要你能够长期做到这一点，那以后，就算有一堆非常纯粹、非常凝练的材料放在你的面前，你也能够一眼就看出它们的不足，甚至是在对敌的时候，就算对方手里拿的是一件非常厉害的神器，你也能够一眼就现这件神器的不足，从而将自己的攻击集中在最脆弱的地方，一举毁掉对方的神器。”

“毁掉对方的神器？”卫惊蛰听得两睛放光，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师父，我知道了，你是要让我在淬炼材料的过程中逐步锻炼自己的眼力？对不对？”

“不错。”莫雷泽林回道，“没有过人的眼力，就算炼器的方法再好，也不可能成为一位厉害的炼器匠师的。你是我匠神莫雷泽林的弟子，自然与一般的匠师不同，将来，我这‘匠神’的名号也是要落到你的头上的，不严格一点，又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