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当神话 第222章 出兵怒水河（二）

当加兹鲁因向普雷尔转达了鲁格维兹的态度，并将格雷苏家人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之后，普雷尔也沉默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罪孽深重，但很快他就自我安慰式地说：“罪不及家人！这是风险投资公司高层那群贪婪的股东们干下的好事，凭什么要我来背锅？”

他看向了加兹鲁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狗头人天生就该给别人当奴隶？天生就应该被歧视？尊严被践踏？我们应得的生存权就该被无视？”

加兹鲁因慌了起来：“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满头是汗：“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地精！”

普雷尔大吼了起来：“战争从来都没有对或者错，我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我的族人们的生存而已！既然鲁格维兹不愿意投降，那么我就给他一场战争！”

他大吼了起来：“阿多夫.深砂！”一名狗头人火枪手站了出来，行礼到：“在！尊敬的大酋长！”

“集合你的手下，以散兵线铺开，向淤泥沼泽发起进攻！”

“遵命！”

阿多夫.深砂是死水绿洲一战中升级晋阶的一名狗头人火枪手，此前普雷尔军制改革，他被提拔为王国守备军团第二营统领，这一次带领本营跟随普雷尔出战。

加兹鲁因退了下去，他被刚才普雷尔猛烈爆发的情绪给吓坏了。一直以来，普雷尔都是一个和善的领袖，他很乐意与任何人沟通，并不是那种暴虐而且傲慢的狗头人。

但显然刚才加兹鲁因的回话激怒了普雷尔，因为如果站在风险投资公司甚至格雷苏的立场，普雷尔就不应该也不能有任何的反抗，他必须乖乖地接受他和族人的命运，那就是成为地精为代表的风险投资公司的低级雇工，或者说半奴隶，为他们出卖体力，换取一点儿微薄的工资，勉强糊口度日。

关于格雷苏家人的遭遇，普雷尔的确很内疚，但他始终觉得，姑且不论格雷苏的对错，他的家人的遭遇，是风险投资公司高层们突破道德底线的作为，无论如何算不到他的头上。

而加兹鲁因的语气，隐隐就是在指责自己。若非顾虑到加兹鲁因曾经对待自己的族人们的态度，普雷尔甚至起了杀心，他意识到，或许有些种族的个体，始终不可能和他一条心。

阿多夫.深砂已经率领着他的士兵们，开始缓缓地向营地前压去。鲁格维兹也在营地内做好了防御准备，两支同样以火枪为主要武器的军队与护卫队，即将展开对射。

但鲁格维兹并没有等到狗头人火枪手们抵近火枪的射程，他看到更远处，似乎有一群群的狗头人在忙碌着什么。

自己占领了狂风山谷并改造了黑狼镇之后，普雷尔就一直都没有闲着。他闲暇时间几乎都放在了黑狼镇的兵工厂里，加上黑铁矮人工匠们，他又制作了数百枝火枪。

而且普雷尔还“发明”了一种小型火炮，并命名为“虎蹲炮”。这是普雷尔根据记忆，从明朝戚继光的军队装备的火器中得到的灵感。

虎蹲炮炮身长约一米五，炮口直径18厘米，炮身为青铜掺杂的合金铸成，均匀地分布着5道铁箍，以防止炮身炸裂。为了固定，在射击口后的第二道铁箍，有一个分叉的铁支撑，为了抓牢地面，支撑部位设计成了爪子的形状，因此得名虎蹲炮。

实际上东部王国大陆的人类、矮人、侏儒乃至地精都已经使用火炮，主要是守城、安装在战舰上用于海战，陆地的野战用得非常少。

至于火炮是谁发明的？矮人和地精们各执一词，争论到现在。但是人类和矮人们用的火炮远比普雷尔“发明”的虎蹲炮炮身更长，重量更大，射程也更远。

虎蹲炮的理论射程是700码，实际在400~500码左右，超出这个范围，炮弹动能减弱，基本没有太大的破坏力和杀伤力了。

而且虎蹲炮与人类、矮人、地精们使用的火炮一样，并不是开花弹，而是以火药推动铁球、石球等，杀伤为一条直线而非面状。

当初普雷尔拿出虎蹲炮的图纸，请黑铁矮人和铜须矮人们各自提出意见和建议，被一群矮人们好一顿嘲笑，都觉得这么近的射程、这么轻的重量，这简直就是玩具嘛！

虎蹲炮的确很轻，大约重不到200斤，但普雷尔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拿这种小跑当做野战用而非守城用，于是他懒得理会矮人们的嘲笑，命牛头人工匠和狗头人学徒们尝试着打造了一具。

这一具虎蹲炮试发时炸膛，普雷尔并不气馁，又命人继续研制，经过连续三次炸膛后，莫尔甘.蛮须实在看不过去了，他不像是泰罗斯.石须那些铜须矮人们，反正不管怎么看，黑铁矮人跟狗头人都不搭边，他觉得锤石王国也威胁不到索瑞森王国，于是出言指导。

最后普雷尔铸造了5门虎蹲炮出来，每一门虎蹲炮由5名狗头人士兵看管，专门组建了一支小小的炮兵队，直属于大酋长指挥。

普雷尔下达的命令，就是连续不断地对淤泥沼泽营地西面的木栅栏围墙轰击，把防御工事都炸毁。虽然他本人没有太多的军事经验，但普雷尔始终记得一个道理：用最小的人力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狗头人士兵可不像其他强力种族那么容易培养，失去了普雷尔的影响，单靠着这些普通士兵们自己去升级，普雷尔觉得无法想象。

5门虎蹲炮已经布设到位，尽管这些试射后被评价为可以使用的火炮依旧被莫尔甘.蛮须认为，这些武器上了战争也不会有太多的作用，但普雷尔已经懒得同这个骄傲的黑铁矮人铁匠解释什么了。

5面小红旗升了起来，这代表着虎蹲炮已经架设好，随时可以开火了。普雷尔踏步向前，举起了燃烧之刃，他和其他的指挥官不同，在战前普雷尔从无刻意说什么鼓舞士气的话，他觉得那都是废话，因为几乎所有王国的战争，他永远都是在第一线的。

一个大酋长亲自冲锋，可远比那些鼓噪的话语更加能够提升士气的了。

“预备！~~~放！”普雷尔狠狠地将长剑虚砍了下去。

5枚被打磨得光滑的石球发出刺耳的呼啸，向淤泥沼泽的木栅栏飞去。虽然日常训练的时间太短，但显然运气在普雷尔这一边，有三枚石球飞得太高，掠过了木栅栏墙头，但剩余的两枚直接命中的一段围墙，而且相隔不足两米，砸出来好大一块豁口。

那三枚飞高的虎蹲炮立刻重新调整了炮口位置，普雷尔再次举起了长剑，随着他狠狠一劈，又5枚石球飞了出去。

于是战场就变成了，阿多夫.深砂带领着数百名火枪手抵近大约200码左右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开始挖壕沟；而在他们的后方，虎蹲炮则连续不断地射击砸着木栅栏围墙。

加兹鲁因回到了营地后方，继续被两名士兵看管了起来，他站在帐篷口，远远地望着前方的战场，突然意识到，普雷尔即便在发怒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忍住冲动，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带动和发起一场战斗，这样的本事就已经很少见了。

于是从中午到黄昏，虎蹲炮的射击停停歇歇，到最后就变成了每隔数分钟，5门虎蹲炮轮流发射。而前方的狗头人已经挖掘出了一段数百米的壕沟，看样子还要继续挖下去。

鲁格维兹自然不敢攻出来，且不论双方兵力多寡，他的手下太多是未经军事训练的普通工人，这些人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是远不如普雷尔手下这些成军时日并不算太久的正规军队的。

于是第二天的战事，依旧是断断续续地射击了一整个晚上的虎蹲炮，继续断断续续地射击着，而前方的狗头人士兵们依旧在卖力地挖掘着沟壕，并且不断向两侧延伸了出去。

第三天下午，克里尼格.糟鼻带领着数百名钢鬃野猪人出现在了普雷尔大军的附近，他是受邀前来的。

普雷尔邀请他的目的一点儿也不单纯，不管这一次对淤泥沼泽的战事如何，未来锤石王国必然会迎来风险投资公司的报复，多拉一个势力上名单，总归是给自己挡刀的。

克里尼格.糟鼻显然没有想得这么长远，他是觉得反正早就看风险投资公司不顺眼了，一次战斗算不得什么，既然普雷尔带兵杀来，他来凑个热闹，总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荆棘岭野猪人的到来让鲁格维兹苦不堪言，因为这意味着贫瘠之地和石爪山脉的土著种族隐隐又有了再度联合起来的趋势，他倒是有心想派人联络商旅海岸已经派出的使者代表，尽快雇佣一批南海海盗前来，或者花大价钱雇佣半人马助拳，但已经太晚了。

普雷尔已经将淤泥沼泽可能的求助路线都堵死了，他派出了鹰身人斥候，由血怒鹰身人带领着巫翼鹰身人，从淤泥沼泽南部自西向东一直到怒水河西岸，全部布满了斥候小队。

如果淤泥沼泽想求援，唯一的方向是渡过怒水河向东然后转南，前往提拉加德城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