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当神话 第151章 牛头人的未来

滚岩城堡的议事大厅，是整个山谷最高的洞穴外建筑，由石料为地基搭建的木结构大屋，带着一些兽人的风格。

议事大厅是整个滚岩城堡的最高处，实际上单论高度，它并不是最高的建筑。但随后的其他建筑物，都沿着山坡的走势向下修建，于是这座议事大厅就被凸显了出来。

凯恩.血蹄内心有些唏嘘不已，就在大半年前，普雷尔还是牛头人军队的一员，军职相当于一个小小的队长，然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锤石王国的大酋长，和凯恩.血蹄身份地位相等了。

和普雷尔一样，凯恩.血蹄也是个务实的领袖，虽然玛加萨.恐怖图腾也跟在他身后，而且也从玛加萨那里了解到了许多牛头人与狗头人之间的合作，但凯恩还是认真且仔细地询问了入驻的牛头人教官、铁匠们的工作。

整个会谈显得很官方、很正式，但普雷尔觉得凯恩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于是他耐心地等待着。

目前牛头人与狗头人双方的合作，以共同组建兵工厂为主，这也是双方都极为看重的一点。在民间的贸易方面，主要由宾兹纳库主持，牛头人也派出了一些人选，负责为双方提供的一些货物估价，以方便以物易物。

实际上锤石王国能够提供的最主要的可供交换的物资就是出产的矿物，但这却是牛头人最为急需的，以矿物贸易为基础的兵工厂合作，是两方势力合作的根本，其他方面，对于同样极度缺乏各种物资的双方而言，只不过是附加的一些小条件而已。

凯恩.血蹄并没有代表牛头人提出更多的合作请求，他的到来更像是一种象征，代表着锤石王国正式被牛头人势力承认和接纳，并且二者之间的盟友关系得到了官方最高机构和领袖的再次确认。

然后凯恩.血蹄提出，想要参观一下石蹄山谷，于是一行人出了议事大厅，向山谷而去。玛加萨没有跟随，她年纪有些大，于是熊猫人老陈被留下来作陪。

没有了玛加萨.恐怖图腾的跟随，凯恩.血蹄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望着滚岩城堡后面、小山坡的更后面，沿着高个矿洞排开的数个洞穴，问：“那里是你的族人们生活的地方吗？”

普雷尔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狗头人喜欢穴居生活，矿洞既是我们的工作场所，也是我们的生活区域。”

凯恩.血蹄说：“但是你，尊敬的大酋长，你似乎更喜欢呆在外面，感受着大自然，我原本以为有机会进入矿洞看一看呢！“普雷尔哈哈大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矿洞参观一下。“

尼涅尔在一旁恭维地说：“狗头人的确喜欢穴居生活，但我们的大酋长被圣光眷顾，他更喜欢被太阳的伟大光芒照耀，因此我们的族人都称呼他和他的同伴们，那些伟大的英雄为‘烈日行者’！”

如果不是凯恩.血蹄到来，尼涅尔并不是很情愿地钻出矿洞。事实上他的大部分时间仍旧是呆在矿洞里，除了长老议事团召开时，他才不得不从矿洞里钻出来。

这是一个种族的习性，当然普雷尔请来牛头人教官训练狗头人守备军，那些教官们曾数次抱怨，因为狗头人士兵们更喜欢在矿洞里训练而不是在外面。

但他们也只是私下里抱怨，因为在到来之前，玛加萨.恐怖图腾曾经向他们训话，要求只有一个：不得表露出任何对狗头人的歧视。

但这件事雷克萨和老陈看得很明白，他们立即向普雷尔汇报，于是普雷尔强制性地要求，所有被挑选的士兵必须像他、贝尔加、斯努一样，学会适应矿洞以外的世界。

总之这是一个并不容易在短时间内就改变的生活习性，但普雷尔还是用他自身的威严强行地推动着。

凯恩.血蹄懂得一些地精语，但并不算很精通，所以他身后跟着一名精通地精语的侍从专门翻译。听到“烈日行者”这个称呼，他看向了普雷尔：“你已经赢得了你的人民的尊敬和爱戴，恭喜你！”

普雷尔笑了笑，并没有说太多。他的确并不喜欢矿洞的环境，但是为了表示他仍旧与所有的狗头人一样，他不得不继续在帽子上顶着一枝蜡烛。

原本贝尔加和斯努受他的影响，自从离开狂风矿洞之后几乎不再给自己顶一枝蜡烛，但来到滚岩峡谷之后，他们还是按照传统，把蜡烛点了起来。

贫瘠之地是炎热湿润的雨季，而石爪山脉的气温要低一些，普雷尔在山林间的道路行走，他帽子上的蜡烛已经被山风吹熄，但他并未察觉到，只是与凯恩.血蹄谈着话。

而尼涅尔等几位跟随的长老们，则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用手护着摇曳的蜡烛火光，行动迟缓地跟在后面。

从石蹄山谷那一段“v”字型的峡谷穿过去，凯恩.血蹄和普雷尔已经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他身后那名地精语翻译侍从也悄悄地落在了身后。

牛头人大酋长犹豫了片刻，似乎在组织着语言，然后他轻声向狗头人大酋长问：“尊敬的普雷尔，关于牛头人的未来，我有一些迷茫，希望从你这里寻求到一些答案。”

普雷尔楞了一下，随即说：“尊敬的牛头人大酋长，我会用我所有的智慧给你提出一些建议。那么，你的问题是什么？”

凯恩.血蹄回头看了一眼，说：“关于牛头人的未来，我们一直把莫高雷视为所有牛头人梦寐以求的未来的家园，但借住在南贫瘠之地的我的族人们，继续迁徙的道路被刺背野猪人阻拦。

我同族中的长老们讨论过很多次，大德鲁伊哈缪尔.符文图腾认为，我们应该继续休养生息，尽量地同其他土著种族达成和解，以期望能够和平相处。但玛加萨.恐怖图腾，她代表的萨满祭司阶层持有不同的意见。“

凯恩苦笑了起来：“我想你也了解了周边的局势，半人马陷入内战之中，钢鬃野猪人同人类又打了起来，而刺背野猪人打算对死水绿洲的半人马进行战争报复，所以玛加萨认为，我应该带领着南贫瘠之地的族人们，趁此机会穿过刺背野猪人的地盘，进入到莫高雷地区。”

“但我认为现在时机未到，我们牛头人只不过稍微喘了口气，缓了大半年的时间，如果强行穿过，势必引起刺背野猪人的反对，因此我现在仍旧犹豫不决。”

普雷尔并不觉得凯恩.血蹄在这件事上过于软弱，虽然他一直觉得作为大酋长，凯恩.血蹄缺乏足够果断而迅速的决断力，但是站在一个种族的领袖位置，任何决定都不是那么容易和快速的。

于是他谨慎地说：“从盟友的角度，我认为哈缪尔大德鲁伊的看法是稳妥的，我并不清楚南贫瘠之地牛头人的现状，但是阿帕拉耶营地和烈日石居，显然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

如果有两年左右的安宁，那么玛加萨的意见就是绝对可行的。你说刺背野猪人打算对死水绿洲的半人马发起战争报复，他们已经开始交战了吗？“

凯恩摇了摇头：“我们的猛禽德鲁伊发现刺背野猪人正在阿迦玛戈地区东北部集结，按照估计，战争或许在两个月之后、雨季的末尾就会爆发。”

普雷尔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他要一直仰着头同凯恩.血蹄说话，这个动作让他很难受。凯恩.血蹄也不介意，将符文长矛插在地上，盘腿坐在了另一块石板上。

对于牛头人而言，他们若要想安全地进入到莫高雷地区，首先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储存实力，其次就是要有良好的外部条件。

普雷尔想了一想，问：“关于刺背野猪人与半人马之间的战争，你是怎么看待的？哪一方会取得胜利？”

凯恩.血蹄再次苦笑了起来：“这句话并非是歧视或者鄙夷，但刺背野猪人不大可能取得胜利的，他们很有可能会失败，但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入侵到贫瘠之地的科卡尔氏族是半人马种族中最为好战的一支，他们的附庸同族加拉克氏族也同样如此，此前刺背野猪人同半人马交过手，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这一次我相信他们也不可能取得太多的战果。“

普雷尔又问：‘刺背氏族的酋长尖啸.刺鬃，你同他见过面吗？“凯恩点了点头：”那是一个自信、认为实力大过一切的、充满了狂热信仰的野猪人。“

普雷尔将他在莫高雷破坏风险投资公司矿洞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然后说：“虽然与尖啸.刺鬃接触不多，但我觉得他是个很危险的激进派领袖。野猪人一贯凶猛好战，在他们的种族当中，力量就决定了一切。而尖啸.刺鬃作为酋长，很显然，刺背氏族将会变得越来越激进甚至偏狭固执。

贫瘠之地并不能容纳太多的种族共同生存，如果半人马没有入侵，仅仅是牛头人进入，那么刺背野猪人的战争针对的就不是半人马而是牛头人了。“

凯恩再次沉默地点了点头，因为普雷尔说的的确是事实。

“野猪人是强权社会，酋长和萨满祭司的意志就是整个氏族的意志，成年男性的意志就是家庭其他成员、包括妇女、儿童的意志。

所以哈缪尔大德鲁伊的意见没错，但我们不妨换个角度，代入刺背野猪人的身份来看待问题。同尖啸.刺鬃有限的交道，我认为他对牛头人的态度并不友好，因为牛头人的到来，不但抢占了他们的生存空间，分享了他们的生存资源，同时还把半人马引了进来。

如果这一次刺背野猪人对半人马的战争胜利，恐怕尖啸.刺鬃会挟胜利之威，转而对付牛头人，将你们变成奴隶，或者驱赶回千针石林。如果他们战争失利，那么他们就会把怨气和怒火撒到牛头人头上。

虽然这只是我的看法，但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我不得不说玛加萨的意见更加有利。最好的时机，是牛头人在9月初就开始逐步集结，一旦死水绿洲的战争爆发，你们立刻向莫高雷进发。

只是如此一来，牛头人就要必须面对多一个敌人，刺背野猪人了。或许还会多两个敌人，莫高雷地区的风怒鹰身人以及白鬃豺狼人。“

凯恩.血蹄长叹一声，他很支持普雷尔的观点，因为他对尖啸.刺鬃与普雷尔的看法几乎一致。

但是贸然让牛头人突然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甚至可能是四个，还包括与刺背野猪人关系并不算太差的钢鬃氏族，可以说，牛头人种族将四面是敌。

还真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啊！凯恩.血蹄望着石蹄山谷的天空，感觉似乎整座石爪山脉都被压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