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明 0468 生命之路

范掌柜说道：“贵女们已经承诺，只要能长期向她们提供香水和香皂，她们会向王爷们进言的。贵人们也说可以考虑一下。所以买马的事情问题不大。”

牛满村喜形于色的向范掌柜拱手说道：“一切都拜托范兄了！”

范掌柜摆摆手说道：“哪里！都是兄弟的货物好。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交代一下。”

牛满村说道：“范兄请说。”

范掌柜收敛了笑容说道：“那些贵人们也是因为听说牛兄弟你要将马匹卖道海外，他们才动了卖马的心思。若是不然他们是不会卖的！所以牛兄弟要保证这些种ma不能落在朝廷手里，这关系到我范家的信誉，还关系到和以后和草原上做生意的成败！”

牛满村听了暗自咬牙！这帮蒙古鞑子经常入关劫掠。牛满村还在山西的时候就听过这些事情。可是这些商人不但不帮着大明朝购买马匹组建骑兵，反而帮着鞑子防范朝廷得到优良战马，这真是黑了心肠了！

牛满村忍住心中的厌恶，微笑着说道：“范兄放心！我可以保证这些马绝对不会留在大明境内。范兄若是不放心的话，还可以派一个小伙计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反正一年也来回跑不了几次嘛！”

范掌柜不置可否的说道：“只要兄弟能做保证就好了。”

不过他心里边却打定注意，这个事情不用牛满村说，都会派人跟着的。这些马若是落到朝廷手里，范家的生意肯定受牵连。草原上的贵人们也会发脾气。所以肯定要派人跟着的。

这时牛满村说道：“范兄，小弟还有一件事情要借助范家的力量！”

范掌柜微笑着说道：“牛兄弟是不是想要借助范家的力量来打通路上的关系呀？”

牛满村哈哈一笑说道：“范兄说的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山西的官员将领们很多都和范家有交情。所以想在范兄这里讨几封他们的书信，好和邻省的官员们搭上关系，打通这条路子。毕竟大队的马匹过境，那些官员岂有不眼红的道理？范兄若是能促成这件事情，我做主每瓶香水给范兄自己让5两银子出来。”

其实范掌柜早就料到了牛满村会提这个要求。因为在他的猜测当中，牛满村这些人在水里是蛟龙，但是上岸了只怕就要变成虫了！毕竟陆地上的关系可不像海上的那么简单。他们在海上可以

纵横风雨，可当他们站在陆地上，层层官员、将领组成的罗网当中，这些水上蛟龙也只能服软。

不过牛满村的提议确实打动了他。如果真的像牛满村说的那样，每瓶香水给他5两银子回扣的话，那岂不是说自己也能发一笔横财？说不得自己也能盘个铺子做东家了！想到这里，范掌柜的呼吸都急促了！

其实就算牛满村不说这件事情，范掌柜按照晋商行事的规矩，也会帮他们准备几份书信。这些晋商不仅在人情往来上把握的比较好，而且还大量安插自己人进入各地官府。所以只要他们愿意的话，无论多少违禁的货物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运输到目的地。

范掌柜之所以没提这件事，就是想难为牛满村这些海上好汉们，欺负不懂陆上的规矩，借机压低货物的价格。只是他没想到牛满村倒是大方，直接给了他一笔回扣。所以他稍微犹豫之后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这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席间两个人正式敲定了计划。几天后牛满村将会带着几个人，拿着书信提前去开路。留下一个伙计在这里等着接货。货物送到之后会由这个伙计交给范掌柜。范掌柜将货物贩卖到草原上去，并收集马匹回来。有了这个过程之后，大批马匹就可以到达大明境内了。而这时候牛满村也应该将商路的上上下下打点好了。刚好可以顺着新开辟的商路将马匹运到山东去。

两个人商定计划之后，开心的吃完了这顿酒就各自去忙了。几天后，牛满村带着人山西官员的讥讽书信出发沿路考察商路的设定和补给点的建立地点。

一路上牛满村可谓是大把大把的撒银子。他通过山西官员的书信，牛满村搭上了河南的几名官员。让牛满村惊喜的是，河南还有不少山西籍的官员，在他们的帮助和银弹攻势之下，牛满村顺利的打通了河南的几个交通要道，彻底打通了完整的商路。

等你牛满村赶回张家口的时候，第一批战马已经越过关口进入了大明。尤其是这批马当中还有一匹神剧非凡的黑马在不断的嘶鸣。所以等牛满村看到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算是立下大功了！

牛满村也受过骑术训练，多少是懂得一些马的性情。所以他兴奋的钻进马厩，想靠近这匹黑马。可是他分明看到了那匹黑马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所以他就遗憾的没再靠近，而是转身退出了马厩。

掌柜背着手在一旁站着，看到牛满村的样子就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这批马的成色不错吧？”

牛满村用力的点头说道：“很不错！不说别的，就是这匹马就能卖上大价钱！那些倭人大名们会送来无数的银子！”

范掌柜微笑着说道：“牛兄弟满意就好。只是牛兄弟打算什么时候上路？我这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马夫。”

牛满村说道：“兄长考虑到周到。不过行船我懂，养马我只是懂得皮毛。一切听要听马关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越快越好。”

牛满村当然知道这批马夫里面肯定全都是范家的人。他们将确保这批马不落到官府手中。如果是这些马真的落到官府手中，恐怕马夫们也会暗中下毒，毒死这批马或者废掉它们。做到这一点对于这些马夫来说一点都不难。

但是牛满村还真的不能拒绝这些马夫的跟随。因为千里迢迢的运输马匹可不像运送货物那么简单。那些货物是死的，只能会安静的呆在车厢里面。可是这些马匹可是活的，一个看管不好说不定就跑散了！

更何况一路大队的马匹跑动就要有饮水，要还需要草料、食物。更加需要马夫的照料。要是万一这批马路上生病或是误食了什么东西，眨眼间就会死上一大片！所以有句老话说过：家有百万，带毛不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一场瘟疫过去，无论多少鸡鸭牛羊，还有马匹，恐怕什么都剩不下。到时候牛满村连哭都哭不出来！

几天后，准备好了的牛满村等人，带着马夫，一起驱赶着这批马出发了。他们将要直奔山西南部，从那里直奔河南，绕过京师地域，再从河南进入山东。至于山东官员的问题就不大了。有王长德在，打通山东官员的路子还是比较容易的。

《太祖本纪》十六卷：

天启七年，时科学院使人奏曰：“吾等长观天象，西北之地有将大旱延绵十余年！恐百姓有饥馑之忧，易子之祸！奈何！”

太祖甚忧之，曰：“吾当救之！”乃阴使人以倭人之名至山西购马。沿路秘设粮屯，积粮救民。是年山陕流民万余人至琉球得活。翌年亦有此数。连年如此，活人无数。

崇祯三年，山陕大灾，百姓粮尽，乃至易子而食！太祖阴使人扮僧道诱之。遂有灾民沿路而入山东蹈海南下，或有百万之数尽入台湾。太祖始有立业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