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还是湖 第三百八十章 上上之策

两人之后，便是虹烟门众人走了过来，这一番询问，陈非凡只好原封不动地讲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不管她们信不信，他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这一战使得整个虹烟门元气大伤，死了掌门，又死了长老，这门派上下那是一片悲伤，陈非凡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能帮的尽量帮忙。一帮人处理完身后事，也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作为现任门主，谷雨菲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

待虹烟门众人将残局收拾地差不多了，谷雨菲把陈非凡他们这些虹烟门的外人全都请到了白玉色大殿内，连林泰也请了过来。

待众人坐定，谷雨菲起身开口道：“诸位江湖上的朋友，虹烟门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师父和长老都接连去世，我虽为现任门主，但也是仓促上阵，有很多不足，还望大家指点迷津。”

这里林泰辈分最大，当然是他先开口道：“如今虹烟门中的杜门主与几位长老都没了，老夫觉得你们虹烟门不该在此继续待下去。正天帮也没了，这次暗风盟势必是想将整个江湖搅得天昏地暗，你们虹烟门又如何逃得了他们的魔爪。过不了几日，他们自会重新找上门来。”

“那依林叔的意见，是该如何？”尚琳问道，虹烟门的人，除了谷雨菲，还有尚琳、梁靓等几人在场。

林泰看了看四周众人，叹了一口气，回道：“恕老夫有话直说，你们虹烟门还是就地解散才为上上之策。”

“就地解散。”谷雨菲一边缓缓坐下，一边口中重复念着这四个字。

尚琳这时站了起来道：“我虹烟门有百年基业，怎能说散就散，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师父和长老她们。”

林泰又叹了口气，但一言不发，坐在尚琳身旁的林耀坤这时开口劝道：“你先别激动，二叔这话也是合情合理，你们静下心来慢慢想想。”

这回轮到尚琳和谷雨菲不发一言了，两人都若有所思，马然开口道：“诸位，马某是否可以说一说？”

谷雨菲点了点头道：“马大侠有话请讲。”

“以虹烟门现在的实力，暗风盟要是再来一次，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说不定还会有灭门之灾。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马某奉劝诸位还是冷静思考，别让更多的虹烟门弟子无辜死去。”马然这话倒是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暗风盟蛰伏江湖多年，如今如此大张声势，势必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是像清居道人这样的隐世高人再多那么几个，虹烟门就算是杜门主和长老在世也抵挡不住灭门的趋势。

谷雨菲知道林泰和马然都是为虹烟门好，但此事关系重大，她虽为一门之主，可要是百年基业真毁在她手中，她也无脸面对死去的师父和长老。

“林叔和马大侠的话的确在理，暗风盟确实太过强大。”谷雨菲一边看着尚琳一边道，“容我们再商量商量。”

林泰和马然都是江湖前辈，陈非凡这个江湖晚辈，自知辈分低，根本就插不上话，但他的想法跟那两位前辈一样，不想看到虹烟门就此灭门。

“如今师父尸骨未寒，我等还需尽守孝道，虹烟门暂时不能散。想必暗风盟经过这一战之后，也是元气大伤，短日内不会再来纠缠。”尚琳道。

林耀坤没想到尚琳居然会那么固执，刚要开口说道，就听梁靓道：“谷门主，尚师姐，我进虹烟门的日子虽没有两位长，但师父和诸位的养育之恩，一直都不敢忘记。可我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虹烟门被暗风盟摧残下去，师父不在了，待在这里大家都很害怕。”

尚琳看了一眼梁靓，自己这个小师妹，平时待她是疼爱有加，她这一说话，倒是有些心软了，只是虹烟门怎能说散就散了，这不合规矩。

谷雨菲这时朝陈非凡他们几人问道：“几位，可有什么想法？”

既然虹烟门门主问起，陈非凡自然是将心中疑问全部说了出来：“谷门主，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不知你们虹烟门的后山，可否还有高人在？”

谷雨菲和尚琳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我和尚师妹那次进去，只见到了这四位长老，并无他人。”

“那四位长老的武功，不在师父之下。只是，哎。。。”尚琳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虹烟门是否还有厉害的师姐或者师妹在外？”张晓华问道。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谷雨菲道：“杜门主在世的时候，门规很严，一旦出了这个门，便不再是虹烟门的弟子了。那些师姐师妹们一般都是因为有了心上人才离开了这里，走了之后，就不再跟这里有任何瓜葛。要说有无厉害的，还真有那么几个，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们。”

陈非凡听完她的回答，想了片刻道：“我赞成林二叔和马大哥的观点。以我的了解，暗风盟人数众多，而且心狠手辣，现在没了杜门主和四位长老，虹烟门已经岌岌可危，不如乘早散了，倒能保住大家的性命。”

现在的情况对虹烟门不利，众人心中都明白，尚琳也知道要是再硬撑下去，局势反而会更加困难。于是，她对谷雨菲道：“谷师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谷雨菲这时才真正体会到作为门主的难处，是散还是不散，她的一个选择势必关系到虹烟门的将来，稍有不慎，就会给虹烟门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原本她还想在好好考虑几天，但现在连尚琳都松口了，她心中也立马有了决定，这种事还是乘早做决定为妙。

于是，她咬了咬牙，重新站了起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这才出声道：“那好。诸位，我作为虹烟门的门主，在此决定，虹烟门暂时解散。大家可以各自离开，也可以跟我走。三年，三年后的九月十五，虹烟门弟子在惊天城汇合。到时候，我们再报师父那仇，让暗风盟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