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稍作休息

“别把外面的事带进家里来。”

芝加哥正在下鹅毛大雪，寒冷但难得地没刮大风，从春田市回来的路上银白一片，临近市区，街边商店还残留着圣诞老人、圣诞树以及新年彩灯的布置，霓虹灯影煞是好看。

车队在妻子和孩子们居住的房子前停下，彼得弗洛克向幕僚长伊莱交待了一句，推门下车。

房子前后停了几辆警车，负责州长及州长家人安全的便衣保卫人员在里里外外把守，彼得向他们挤出笑容，挥手，“辛苦了。”又拍了拍门口两位警卫的胳膊，进入室内。

老妈正在厨台前忙活，一对儿女聚在一起说话，妻子艾丽西亚有点紧张地双手抱胸，不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彼得没有打扰他们，也把大衣脱下来抱在手里，身体斜靠在门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艾丽西亚才看到他，立刻过来质问，“你这样弄得我们都很紧张，恐怖分子？”她对突然收紧的安保很不适应，“孩子不去上学了？我明天还有案子……”

“没什么，我已经处理好了。”彼得笑着搂她，被躲开，“估计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你们都要习惯这些……”彼得并未生气，对窗外的警车努嘴示意。

“爹地！”一对儿女看到他扑过来。

老妈和妻子的关系不好，但也对时刻盯守的警卫们很不满，抱怨道：“那就一直这样了？我明白还有慈善活动要参加。”

“嗯。”彼得点头，“接下来我们会非常忙。”

“选票箱的案子？”艾丽西亚误会了，“大陪审团不是还有段时间才召集么？我和戴安、威尔都在准备。”

“不是的。”

彼得笑道：“我决定要参加大选，需要你们的支持。”

“又是支持，你先把你的麻烦……什么！？”艾丽西亚抱怨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大选？选大统领？”

“对。是时候了。”彼得反问：“准备好成为第一夫人了么？艾丽西亚。”

这句话对艾丽西亚的诱惑力很大，她楞在原地。

“我就知道你能行亲爱的。”老妈自然很高兴地过来拥抱，她看宝贝儿子什么都好，完全配得上成为大统领，“所以……我们要成为第一家庭了？”

“哈哈，是的。”

彼得笑着将一对儿女和老妈揽在怀中，和艾丽西亚对视，艾丽西亚可没那么幼稚，“现在参选是不是有点晚了？”她问。

“不晚。”

彼得回答。

“APLUS！”这时兴奋的伊莱拿着手机冲进来，艾丽西亚被他突然喊出的这个名字吓了一跳。

“APLUS？”

彼得好像没看到妻子的怪异表现，分出一只手接听电话，“嗯，嗯……是的，我已经决定了，就明天宣布，一早……OK，谢了，我会让伊莱将我们在超级行动委员会的账号发给你的人，嗯，新账号。”

“彼得这招很漂亮，起码初选阶段对他几个案子的追究会被大众理解为政治攻讦，如果选得还行，就可以用退选再和戈尔重新做交易，最不济也能找合适时机用参选为借口辞职，体面下台。”

高地公园书房温暖如春，宋亚搁下话筒，看了眼窗外飘飞的雪花，对身边的股票经纪和私人律师笑道：“一举多得。”

“如何在政治上撤退也是一种艺术。”股票经纪奥格雷迪也笑回。

“嗯。”

宋亚情绪不高，答应了一声就不再聊这个话题，转而对私人律师宋则成下令，“彼得的竞选办公室需要一笔启动资金，钱就用……我在缅因州和一些棉花产区的传统农业公司名义捐吧，单笔数额不要太大，尽量低调。”

“好的，我知道了。”宋则成应声出门，他会办妥的。

“我们继续。”

宋亚和奥格雷迪则继续专心在彭博机前研究，他面前有个小账本，用笔不停在上面写写划划，“YAHOO、AOL、SUN、思科这些股票不用动。”

买银行需要钱，还有对富三代复仇的资金也需要多准备点，他计划出掉一些股票，除了还处于禁售期的，互联网行业以及相关设备商版块自然不卖，还有天启相关的苹果、诺基亚、三星等股份也不会出手，剩下的……

“微软吧，他们有分拆风险，全出掉。再加上陶氏等传统产业公司的股票……够了吗？”他和奥格雷迪对账。

“可能还差一点。”奥格雷迪按着计算器回答。

“嗯……再出掉一些表现不佳的互联网股吧。”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互联网版块发生分化，一些被在竞争中落后的公司股价哪怕在大牛市背景下也开始深跌，宋亚之前一直坚定持有，现在看来应该早在高点抛掉。

“OK，那绝对够了。”奥格雷迪点头，“我今晚回去就办，明天美股休市前应该就能完成交易。”

“好的。”

同一时间，洛杉矶RIAA总部，富三代刚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展示权柄，之前这间会议室里以为他要离开音乐圈的家伙们一个个面露尴尬，特别是迪士尼和华纳唱片的代表，都有点没想到他和他的家族依然会继续留下。

“MP3网站刚推出了MyMP3服务，这个服务允许用户上传并管理他们的个人歌曲列表……MP3网站现在连装都不装了，为了继续推升市值，它家高层一再公开表示要仿效并追赶NapSter的千万级别用户数。这两家公司会是我们今年反盗版诉讼的重点。”

他半躺在长会议桌顶端的沙发里，听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宣读最新决定，“都同意吗？”道格莫里斯问。

“同意。”

“同意……”

其他公司代表们没精打采地附和。

小布朗夫曼看着这一幕有点想笑，“那投票吧。”他开口，看到举起来的一只只手满意地点头，“OK，这就算通过了。”

“对了，还有，我注意到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多了一个站外搜索功能？”

小布朗夫曼又问：“用户可以轻松用它家的搜索引擎找到外站的盗版音乐链接？”

这个月会被分拆上市的阿美利加音乐网站也必须说故事，添加的搜索框就是其中之一，并且特意为查找MP3等格式盗版音乐做了优化，总裁威廉张本人就是搜索引擎方向的技术大牛，以前在Infoseek任职时负责过这方面。

这个改变应该能留下部分用户，除此之外，阿美利加音乐网站还建立起了不弱于全音乐网站的唱片资料库，并且允许用户给每张唱片打分，沿用了XXL杂志用衣服码数来评分的模式，S代表最差，XXL代表最经典。

“你都说是外站了。”给RIAA提供法律顾问服务的那位犹太裔大律师没声好气地反怼，之前为这事他就和富三代爆发过数次争吵，“而且我们已经和他们和解了。”

“这不对，我之前一直反对，记得吗？”

小布朗夫曼对他冷笑，“今年RIAA和贵律所的法务合同我打算重新评估，下次会议出结论吧，记下来。”

道格莫里斯面无表情地在文件上记录，没想到自己的黎塞留之梦在法国遭遇了重大挫折，就算年中和维旺迪的全部交易达成，环球音乐无非是在母公司西格拉姆环球集团上面又多了一间母公司维旺迪环球，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也没被改变，大家还要继续忍受小布朗夫曼。

“随便你。”

大律师嘴上不肯认输，但气势已经弱了下来，缩起脖子小声咕哝。

“呵呵……”

小布朗夫曼笑了。

“老板，您父亲……”这时有亲随神情紧张地进来对他耳语，“打算让您叔叔担任西格拉姆酒业的总裁。”

“想得美！”

他顿时暴怒，老父亲肯定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没想到回加拿大后竟然还不老实！

“吃里扒外！？只要我当集团董事长一天，他们就别想插手我的生意！”

‘伊利诺伊州州长彼得弗洛克今日也宣布将参与两千年大选，角逐大统领大位，他的竞选办公室公开了相关捐款账户并将很快在各州完成注册……’

第二天各大新闻台开始播报彼得参选的新闻，配了彼得和艾丽西亚一家人在家门口草坪上宣布参选的画面，“身为伊利诺伊州长，我早已注意到了中西部的衰败，我的执政重点便是解决这个问题。Job，中西部人民需要工作，我们并未享受到经济上升带来的好处，很多家庭失业，家庭收入也已经多年没获得实质性增长了……还有治安……”

一米九身高，长着老派影星脸的彼得穿着得体风衣对镜头侃侃而谈，他和精英女性气质，肖似大热剧集‘急诊室故事’主角之一夏卡洛护士的艾丽西亚都非常上镜。

上镜，这是他家的撒手锏，卖相就能一眼得到不少选民的好感，一对儿女长得也好看，满头银发的彼得母亲的老妇人气质也很不错。

与之相比，戈尔八年下来反倒没了当年和现任大统领刮起年轻风暴时的锐利，脸和身材已略微发福。他也不如彼得受芝加哥周边的中西部人民喜欢。

彼得的身材管理极佳，一点啤酒肚也没有，唯一的变化是为今天特意染白了双鬓，以显示他在州长任上一直为人民在操劳，殚精竭虑。

“呼……”

在新闻播出时，彼得已经在A 娱乐的大摄影棚里弯下了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嘿，你还好吗？”已经在旁边等了很久的宋亚笑着过去打趣。

“不行了……”彼得苦笑摆手，“年纪毕竟到了。”

他正在拍竞选宣传片，由于中学大学都是橄榄球校队成员，并且是最核心的四分卫，这是个很能讨好全米选民的卖点，所以他现在也一身橄榄球运动服，专业的护齿、头盔一样不少，到时候校队时期的照片也会找出来，放进宣传片里。

“抱歉，事情太赶，我这里准备不是很充分。”宋亚踩踩临时铺成的塑料草皮，伸出拳头。

“无论如何谢了。”

多年默契，两人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彼得和他碰了个拳，“艾丽西亚在那边，她想和你聊聊。”

“不急。”宋亚学着专业姿势，双手持球贴住胸口，然后猛然推出。

‘嘭！’

彼得稳稳接住，手套和球接触发出声清脆的响声，“突然袭击？”他单手将球举过头顶，跑远几步再抛回来。

“哈哈！”

男人至死是少年，两人索性在片场玩了起来，聊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