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跟随战术

“安娜斯塔西亚？”

席琳迪翁今年才在照顾好患癌的丈夫后回归歌坛，雪儿老奶奶九九年短暂回春，此时热度也早过了，安娜斯塔西亚算史诗唱片力捧的新科本土白人女歌手，今年世界杯主题曲之一Boom就是她唱的，但说实话地位离加冕DIVA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否则里克鲁宾也不会被媒体讥笑为一无所成了。

只有蒂谢奇科斯，其实就是乡村女子组合DixieChicks，南方小鸡，现在正当红。

拉斯维加斯今年惠特尼休斯顿、麦当娜、布兰妮、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仙妮亚唐恩一个都没请到，除了雪儿是华纳的歌手，另外三位受邀者都和夏奇拉一样，签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旗下厂牌。

所谓的五大DIVA演唱会快成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内部自嗨了，这会导致夏奇拉加冕仪式的含金量严重不足。

埃斯特芬随后将这一消息告知宋亚，征询意见，席琳迪翁和雪儿毕竟是老DIVA，他有点嫌安娜斯塔西亚咖位不够，而且和夏奇拉在争夺这届世界杯主题曲过程中结了点小仇，于是他想试试能不能操作成玛丽亚凯莉。

“是的，我和她在新罗见过，但没有同台任务，就聊过两句。”

宋亚和安娜斯塔西亚没交情，不好看，前妻那性格……肯定不会和自己‘前女友’夏奇拉同台的，多余问，问也是找打，于是随口敷衍：“现在换她？晚了吧？”

“嗯……”

当然，埃斯特芬捞到致电借口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你不知道APLUS，里克鲁宾被MJ斗下台了，现在索尼哥伦比亚一团乱，外界都在传史诗唱片总裁有可能接任，而史诗唱片对安娜斯塔西娅期望很大。”

“没关系的，安娜斯塔西娅和夏奇拉曲风路线都不一样。”

“但抢资源这种事……就像今年的世界杯主题曲。”拉丁帮在这种事上输掉令埃斯特芬耿耿于怀，“你觉得呢？APLUS，史诗唱片总裁有可能上位吗？”

“我不清楚，你知道我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关系很糟糕，哪怕里克鲁宾走了。”

正好随口问问那边的情况，“还有其他候选人吗？”

“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太快……”

作为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内部山头之一，埃斯特芬确实比外面人多听到一些风声，“传言说母公司很可能会将打造出唐妮布莱斯顿、TLC组合的LAFACE唱片老板之一LA.Reid挖来，他比里克鲁宾更懂音乐，对流行趋势更敏感，而且比合伙人BabyFace管理能力更强，以前LAFACE唱片基本上就由他负责管理，BabyFace负责唱片制作。”

“LA.Reid愿意丢下自己的生意？”宋亚问。

“应该愿意，唐妮布莱斯顿倒嗓，TLC组合成员左眼丽莎车祸身亡后，LA.Reid和BabyFace都有些心灰意冷。”埃斯特芬回答。

TLC组合因为一个意外完了，自己大都会唱片旗下的天命真女组合幸运晋升为第一黑人女子天团，真是物是人非。

在自己因枪击昏迷期间BabyFace没坚定站队后，宋亚便很久没和他们深入打交道了。但LA.Reid这个人选看起来还行，作为黑人顶尖音乐制作人，他应该不至于配合霍华德斯金格他们陷害MJ。

但也不一定……

呵呵……

宋亚摇头为刚才的想法笑了笑，已经仁至义尽了，后面的事就留给MJ去烦恼吧。自己暗中跟随，悄悄查霍华德斯金格和枪击事件的关系就行，等到非常有把握的时机再出手报仇。

“或者从索尼北米总部下派一位和唱片业完全没瓜葛的职业经理人，都有可能。哦对了……”埃斯特芬话锋一转，“我看新闻说GoTo网站报价一点七亿，正试图收购你的AltaVista？”

“他们想得美。”

AltaVista公司可是自己花四亿刀买来的，虽然到手后随股灾市值继续在飞速萎缩，但宋亚绝不接受这笔生意以巨亏二点三亿收场，“他们想吞我？我还想吃了他们呢！”

Goto网站主业也是做搜索引擎的，现在处境和AltaVista半斤八两。

“噢？”埃斯特芬听到互联网大佬的这句话不禁眼前一亮。

“我私下随口说说的啊，别再傻乎乎的当什么内幕消息了。”

宋亚赶紧警告。

娱乐圈这两年被股灾玩得身家灰飞烟灭的大把，TLC组合成员左眼丽莎是在洪都拉斯出车祸的，而听说一些艺人近几年利用其明星光环和小型私人飞机，往返洪都拉斯和米国帮国际贩毐组织运毐来赚‘外快’，TLC大红了那么多年，三位成员收入丰厚，本不该牵扯进这些危险的活动中去，左眼丽莎不碰股票的话估计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宋亚知道拉丁帮也在米股亏了很多钱，他可不愿见到夏奇拉和小亚莲恩身边围绕的都是些输红了眼的赌徒，“我过几天会接受亚洲一家严肃媒体的访谈，一切以我的公开发言为准。”

“APLUS先生，谈谈你对互联网业的观点吧，你依然看好吗？”

“呃，互联网泡沫破裂已经过去两年了，我不讳言我在这个过程中犯下了很多错，但……是的，我依然看好互联网产业在全球的未来，这是一场信息技术革命，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

极简背景，和问话的主持人相向而坐，宋亚一派大亨气度的翘着二郎腿，微笑对答。

“在你的音乐、小说、博客网站市值大缩水，而搜索引擎公司的外界最新报价不及当初四亿刀收购价一半的情况下？”

主持人风格很犀利。

“哈哈……”

宋亚大度的笑了笑，“目前大环境确实很糟糕，但我坚信，坚持就是胜利，现在米股正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光明很快将到来。”

“这似乎有点赌徒心理噢？”

“哈哈！也是基于严肃的分析，我很高兴看到米国政府开始立法规范会计业和上市公司的行为，这是个好信号，我相信全球投资人对米股的信心会很快回归。”

“你支持萨班斯-奥斯克莱法案？”

“是的，我当然支持。”萨班斯法案本就是驴党参议员，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主席保罗萨班斯和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奥克斯莱联手推出的。

七月十五号参院就要投票了，如果是以前，资本肯定不会同意这种自缚手脚的东西，但挽救市场信心又必须下猛药，权衡之下还是先救命比较重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之先过这一关以后再找漏洞钻就是了。

宋亚当然也有义务帮忙鼓噪呐喊。

“在贵国国会投票临近的时刻，我听说它遇到了很大阻力？”

“是的，我呼吁格拉姆参议员不要再人为设置阻力，尽快让该法案在参议院获得通过，这对米国金融市场是件非常重要，也是大好事。”

目前主要反对者是象党参议员格拉姆，小乔治大统领本人肯定是乐于看到法案尽快送到他案头，签字通过救市挽回支持率的，所以难度应该不大。

“但这个法案对上市公司增加了大量合规性要求，会导致管理成本，特别是各种风险控制成本大增。”主持人笑道：“作为顶级富豪，你也乐见？”

“是的，这是我们在IT化时代必须要负担的成本，否则像我这种老老实实遵纪守法的公司经营者面对敢肆意烧毁会计底稿的那些竞争对手，胜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主持人也哈哈大笑，“这是你对安然、世通、安达信一系列丑闻的看法吗？”

“是的，他们太胆大包天了。”

“也是你的电影公司制作华尔街之狼的初衷？”

“呃，华尔街之狼倒是和正在发生的事没什么必然联系，你知道的，它基于乔丹贝尔福特的自传制作，乔丹贝尔福特的那些垃圾股骗局已经是上个时代的玩法了……”

宋亚不能真弄部文艺作品去吹响打倒华尔街的号角，其实华尔街之狼点映影评就已非常诟病这部电影并未真正触及华尔街当前的弊病了，而且过于耗费笔墨在男主穷奢极欲的私人生活上，无论影帝尼古拉斯凯奇饰演的男主在电影结局中，还是人物原型乔丹贝尔福特本人，下场都称不上有真正的惩戒性作用，乔丹贝尔福特靠卖自传已经在狱中再次实现财务自由了，出狱后的演讲、电视通告等高收入工作也快排满。

不少影评人认为这样会起到反作用，让更多的年轻人去憧憬投身华尔街。

“而且这部电影的创作也和当前的市场状况完全无关，原著作者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创作这本小说了，改编电影立项也很早，他和我都不可能预见到两千年股灾的到来。”宋亚说。

“好的，那正好也谈谈你的电影公司和唱片公司有关的事吧APLUS先生，迪士尼集团是它们的发行方对吗？”主持人又问。

“是的，我们的大部分发行事务都在和迪士尼合作。”宋亚点头。

“迪士尼董事长迈克尔艾斯纳先生之前透露出因身体原因退休的想法，你认为这会影响到你们双方的后续合作关系吗？”

“呃，这个……”

涉及皇帝陛下，宋亚皱起眉头，理理西装下摆调整了个坐姿，态度也更凝重了，“我不否认我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但可能我并不便对此发表任何评论，我只能说从一开始，我和艾斯纳先生的合作就完美无瑕，我尊敬他，也无比感谢他，我们一起开创了A 娱乐、A 唱片和大都会唱片的新时代……”

现在当然不能傻傻的战队，林顿固然指望继承大统，但以林顿本人在迪士尼内部的影响力、资历和阵营，这个机会除了予取予夺的皇帝本人谁也给不了，无论新赢家是罗伊迪士尼或者罗伯特艾格都不行，半个外人乔治米切尔更不行。

所以还是跟随战术，林顿目前在迪士尼内部正扮演着坚定的‘保皇党’，奋力挽留艾斯纳，争取搏得对方的欢心。

哪怕会因此得罪本来关系良好的罗伊迪士尼，这是战略取舍问题了。

“你更倾向于艾斯纳留下？”

“抱歉，还是那句话，我不便发表看法。”宋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主要看他自己的意愿吧。”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全球最年轻和最成功的白手起家富豪，你有什么想对本台年轻观众说的？”

宋亚直视镜头，“我十五岁时，感觉这辈子毫无离开贫民区的希望……”

“呵呵，这小子又开始了。”

七月三日晚，洛杉矶一间医院里，刚做完身体检查的艾斯纳关掉电视机，摇头笑着对来探望的林顿吐槽。

“他的演说稿这些年都没什么大变化，偶尔更新一下小版本。”

林顿边帮他穿外套边殷勤的凑趣，“但确实够狡猾，我估计华尔街之狼开画首周他是不会回米国了。”

“那部电影票房预测怎么样？”艾斯纳随口问道。

“专业机构预计全球五亿以上，这周没任何大片敢于同期开画。”

林顿的坚定盟友，博伟影业执行副总裁邀功报喜，“竞争对手只有之前的强片，比如黑衣人2，少数派报告等等……”

“风语者呢？”艾斯纳问。

“票房惨淡，米高梅都快被那位香江导演坑得再次破产了。”

博伟影业执行副总裁乐了，“残酷的二战战役被搞成了功夫英雄片场面，尼古拉斯凯奇穿梭战场毫发无伤、无限子弹什么的在熟悉枪械的米国观众眼中简直太毒了。”

“哈哈哈！”

米高梅倒霉的消息也令艾斯纳大乐，“华尔街之狼是今天首映吗？”

“是的，已经开场了。”林顿看表。

“嗯，我们找间电影院去看看。”艾斯纳在他的帮助下穿好外套。

“不回家看吗？”林顿问。

“不了，正好我也很久没实地体验电影院的观影气氛了……”艾斯纳往外走，打算即兴来场微服私访。

“那去首映礼现场？”

“不了，就让司机带我们去最近的一家吧，我们又不是明星。”

皇帝陛下拿定主意无人敢忤逆，林顿屁颠颠紧随其后，“BOSS，你身体还挺得住，我们都……我们大家都不希望你离开迪士尼，你一走这里绝对会乱套的！”他哽咽着小声进言。

“不聊这个。”

今天的检查结果不错，体内的心脏起搏器也一切正常，艾斯纳心情正佳，“今天忘掉一切纷扰，我们一起安静的看场电影吧。”

“是！”

一行人很快抵达间高档的单厅电影院，艾斯纳还是喜欢这种老式的观影方式，也没有让手下包场，和普通人一样买票进去对座位坐下。

当然皇帝陛下无法真正做到完全忘掉一切纷扰，高盛董事长保尔森的请托其实也送到过他的案头，但……关我屁事！？高盛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趁着迪士尼股价下行吸纳股份，保尔森的动机和倾向都非常可疑。

那么正好，皇帝才不会向威胁妥协。

一行人进来时电影已经开场，大银幕上很快就演到了‘保尔森’出场，教育华尔街新丁，男主尼古拉斯凯奇的那一幕。

“噗……”

看到酷似保尔森的那张脸大家就全乐了，可惜影院里大部分都是不识保尔森为何方神圣的普通影迷，听到动静，艾斯纳前排的一名观众还不满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皇帝陛下心头忽然涌起一丝遗憾，知音还是太少啊！这个APLUS……

他再次摇头，嘴角挂起近期难得的微笑。

“我们屁都不创造，什么都不建设……”

当‘保尔森’在大银幕上开始对尼古拉斯凯奇洗脑时，影院里开始发出表示赞同的骚动，“太对了，这些华尔街的人渣就是这么从我们口袋里偷钱的！他们屁都不创造，什么都不建设……”前排那名观众自己又开始低声附和。

“嘶！”

‘保尔森’说着说着突然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子，倒出点白色粉末往鼻孔下抹，然后人立刻打一个激灵，这名演员演技看上去普普，但将毐虫的丑态传达得很到位。

“哈哈哈……”艾斯纳将身体调整为较舒服的姿势，终于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