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诗章 第九百六十三章 湖中女神的第三试炼

夏德观察着面前这位女士的表情：

“战胜您？您这是指猜谜？比拼智慧？”

夏德眨了眨眼睛。

“不，就是你理解的，战斗。”

“嗯......您......没有开玩笑吧？”

“这当然不是玩笑，现在击败我，这是你的第三试练。”

白袍女士温柔的说道，周身的光芒依然是那么的柔和，她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这真的是，我能够完成的试练？”

前两个任务，在宴会上证明自己以及探查教授的秘密，其难度虽然在递增，但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第三试练和前两个试练的难度差别，用不恰当的比喻来形容，差不多就和“打倒吸血之神”与“打倒会说话的白老鼠”“打倒橘猫米娅”的差别一样。

“每一项试练对你来说，都有完成的可能性。”

白袍女士再次强调了夏德首次前来时的句子，夏德抿了下嘴：

“我还以为我要完成的试练，都是智慧的试练，为什么要比拼力量？”

白袍女士轻声说道：

“第一试练，你证明了自己在物质世界的价值；第二试练，你证明了自己的行动力和判断力；第三试练，你要证明自己的力量。这一次，向我证明你的力量。

我会压制我的力量，使用这一纪元的神秘学体系与你对抗，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夏德握着【守夜人】，虽然感觉这样的试练依然有些离谱，但还是点头表示接受。

四项试练已经完成了两个，到了这一步他怎么也要试一试。虽然手中已经没有了【青春不老叶】，但他觉得就算是输了，面前的女士也不至于将他打得重伤不治。

夏德看向坐在轮椅上，在湖面低头落泪的德雷克教授：

“先解决教授的问题吧。

德雷克教授，是这样的，我将你带到这里，你可以额外许下一个愿望，或者问出一个问题。请放心，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你可以让这位女士，恢复你的双腿让你能够重新行走，或者将关于这次旅程的记忆抹除。甚至，你可以请她抹除你脑海中关于我的所有记忆，就当做这个冬季，你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只是像以前那样生活。”

教授低着头没有说话，夏德继续说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曾听说过人与龙的故事。有人向往巨龙，时时刻刻想要见到龙，但当龙满足他的心愿真正的出现了，他又被吓破了胆。这很正常，您不必放在心上。”

“我......居然被自己的智慧吓到了。”

教授摇着头说道。

“智慧与知识，本就是一种沉重的力量，沉重的负担。”

白袍的女士的声音很轻，夏德在一旁点了点头，外乡人在这个世界对这句话深有感触：

“智慧和知识也是财富，但我们都知道，财富不一定越多越好。德雷克教授，许愿吧。我因为自己的试练，而将你刻意遗忘的过去重新挖掘出来，那么我就有义务重新将它埋葬。请许下愿望，结束这一切，这是您应得的。”

虽然这意味着浪费了夏德的一次礼物机会，但夏德认为自己应该这样做。

老教授用手背擦着自己的脸，抬起头看向湖面上的两人。白袍女士周身荡漾着纯白的圣光，提着剑的年轻人有着银白色的月光：

“湖中的智者，水面上的女神啊，我向您许下我的愿望......”

老教授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了夏德：

“在您与这位先生的公平对决前，请尽可能的给予这位先生一些帮助。”

“什么？”

夏德有些惊讶的看向教授，但教授只是摇头，他看着夏德，苍老面孔上的眼神异常的疲惫：

“华生先生，所有的决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对于智慧的恐惧，就是我自身的想法。这双腿我也习惯了，而且我不愿意带着疑惑死去。既然今天得知了真相，又有什么必要遗忘呢？当年为了追求而获得了智慧，因为恐惧而抛弃了智慧，那么现在又有什么必要再次反悔？愚者，我只做一次就够了。”

午间阳光洒在教授身上，但却让教授看起来更加的佝偻：

“知晓现在这些就够了。至少当我躺进坟墓时，我自认为自己是快乐的，因为我的一生再没有其他疑问。”

“我曾给过你其他的机会，你的智慧足够让我给你更多力量，但你当年选择了最差的那个结果。此时的选择，不算最坏，但也并非最好。”

白袍的女士对教授说道，这句话夏德不理解，但教授理解了，他垂下眼眸，沙哑的声音近乎在歌唱：

“我们生活在一个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被无穷无尽的黑色海洋包围，而我们本就不该扬帆远航。漆黑的坟墓就在眼前，我愿长眠于此，听取风浪。”

“他在畏惧智慧。”

白袍的女士对夏德说道，夏德对女士摇头：

“并非畏惧，敬畏，因为敬畏而远离，这也能算是一种智慧。至少教授自己，在死前是快乐的。”

白袍的女士露出温柔的笑意：

“看来你是理解了。作为堪萨斯·德雷克教授愿望的回应，我允许你操纵脚下的湖水。”

“好的，可以操纵这里的水，然后，现在，在这里击败您。”

夏德轻声叹了口气，得到了权限意味着他可以任意在这片水域行动。

但这种帮助还不足以让夏德取得什么优势，并非是他胆小懦弱，这也不是妄自菲薄过度谦虚，奥古斯教士可是说，“湖中女神”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天使，地位不会比最初天使低多少。

即使天使压制力量，夏德也相当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恐怕占不了上风。

至于在此处使用神性，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了一滴神性而使用一滴神性，这根本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