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直流,四大天王也都喘着粗气不说话,经此一役,众人甚至都顾不上庆祝劫后余生,个个表情惶恐,心有余悸。好半天魔礼海才结结巴巴道:“这事儿以后再不敢干了!”
魔礼寿捶了魔礼红一下道:“刚才不是让你往左跑吗?”
魔礼红委屈道:“我以为你说的是你的左边。”敢情他倒是很会替别人着想。
魔礼寿道:“我的左边不就是你的右边吗?”
“是啊,我是朝右跑的啊。”
“我不是叫你往左跑吗?”
“我以为你说的是你的左边啊。”
“我的左边不就是你的右边吗?”
“我是朝右跑的啊。”
这俩人掰扯起来没完了……
敖广看看哪吒道:“刚才……多谢你了。”
哪吒道:“不必客气。”
敖广正色道:“可是咱们两个恩是恩,怨是怨,我儿子一天不好,咱们就还是仇人。”
哪吒一笑道:“多谢明言。”
敖广冲我道:“小强,我的定海龙珠呢?”
我警惕道:“干什么?”
敖广道:“我这就把它转送给哪吒,以偿他救我的情,免得你们说我忘恩负义。”
哪吒道:“老龙王不必这样。”
敖广一摆手:“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我小声嘀咕道:“老家伙真狡猾,知道这东西落在我手反正也没希望收回去,现在做个顺水人情。”
敖广又冲我一伸手道:“小强,你欠我的50情绪币也该还清了吧?”
我一跳道:“你的定海龙珠不是已经送给哪吒了吗?哪吒用自己的龙珠接住自己,你找我要什么钱?”
敖广道:“可是我没给他之前你是租我的。”
我说:“那现在你不是已经给他了吗?要给我也是该给哪吒呀。”
“可是没给他之前龙珠还是我的呀。”
“现在你不是给他了吗?”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我决定学学魔礼寿和魔礼红。
天界娃娃道:“老龙王,欠你的东西一定会给你的,可是你得容我些时候,今天晚上这一闹,又花了400多情绪币,我都快破产了。”
我惊讶道:“不是说把四大天王送回去才需要400吗?”
天界娃娃道:“在人间使用法器概念是不一样的。”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彻底恢复四大天王的法力?”
天界娃娃道:“神仙恢复法力后会立刻飞升,绝对不允许在人间逗留,刚才的情况那么危险,我只能这么办。”
“那你只恢复他们部分法力呢?”
“神仙和神仙是不一样的,四大天王本身法力没什么威力,主要要靠法器,像老严那种就是个别情况,而且他也不敢过度使用法力,所以你现在明白他为什么只肯帮你烧奥拓了吧?”
我叹气道:“看来我就是开奥拓的命。”
刘小六道:“我们快走吧。”四下里被魔礼海催眠过的人开始缓缓活动,大概快要缓过劲儿来了。
我拉开车门,下意识地又抬头看了看,顿时大惊失色道:“还有第三波天雷!”天空之上,已经遍布亮光,刚才只是一小片,如今整个天幕都是亮点,这要劈下来,那真是躲无可躲!
众人也吓了一跳,哪吒看了看天认真道:“不是第三波!”
“那是什么?”我惊恐道。
“是天快亮了。”哪吒淡淡说了一句。
众人一起瞪我。
上了车,我看着满地废墟点着皮皮鼻子道:“看看为了你我们动了多大的阵仗!”
皮皮似乎也知道我们为它奔波了一夜,不住打滚摇尾巴卖萌。
进了城我和敖广四大天王分别,哪吒道:“小强哥直接把我送到学校吧。”
我点点头。
哪吒忽又道:“坏了!”
“怎么了?”我紧张道。
“今天是新生摸底考试,我昨天都没复习!”
……
回到家,房门虚掩,我进去一看家里果然被翻得乱七八糟,只能先简单收拾一下,赵倩倩上学以后王芳上来探询情况,一边帮着我收拾,找人换锁。对昨夜的事我只能是含糊其辞,说皮皮是在附近的马路上找到的。
晚上的时候哪吒回来我问他考得怎么样,哪吒纠结道:“那些题我十有七八都不会。”
“那就是考砸了呗。”我无所谓道。
“嗯。”
“诶?”我忽然想到:哪吒考砸了不要紧,会不会因此暴露身份?你说假如100分的满分,你考43排最后一名这倒没什么,可万一你考个4分,那岂不是要引起高瞪眼的怀疑?
我抓耳挠腮道:“赵倩倩也没给你抄点?真不够意思。”
哪吒道:“我们都是分开坐的,再说我自己不会抄人家的管什么用?抄完了就会了么?”
我急道:“你倒是适合去当老师!”这几句话从小就被老师耳提面命,哪吒倒是很自觉。
这时刘小六指着电视道:“快看快看。”
电视画面上的场景我们都很眼熟——那是詹哥的村子,现在只剩下一片狼藉,本地晚间主持人的画外音:“昨夜晚间到今日凌晨,本市西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雷击事件,但据知情人士透露,受灾地区是一处没有任何执照的地下儿童玩具加工厂,记者赶到时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暂时也没有人员伤亡的报告。”主持人顿了顿道,“就此事我们采访了本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林海,我们来听听他对此事的态度。”画面一转,林海出新在公安局大门口,记者问:“林队长,关于西郊地下加工厂被毁一事,很多市民纷纷猜测是你们公安部门采取了行动,您怎么看?”
林海肩部的警服鼓鼓囊囊,显然里面还缠着绷带,面对镜头一本正经道:“我们没采取任何行动,请市民们别瞎猜!”
刘小六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紧接着道:“咦,这不是想抢我药的那个人吗?”林海正是我们那天在公安局碰到的那位缉毒英雄。
对林海的回答,记者颇感无语,转而又问:“很多市民说这家地下加工厂是遭了天谴,对此您个人的态度是什么呢?”
林海一副想笑却又硬忍着的幸灾乐祸表情道:“建议大家不要听信这种迷信说法,再多的,你们应该去采访气象台。”
这则新闻到此为止,刘小六抗议道:“明明是我们干的!”
我把她按坐在沙发上道:“想死你就这么说!”
刘小六道:“凭什么不让说,那本来就是个害人的地方。”
我耐着性子道:“这里是人间,你没事就招个天雷玩儿,有关部门不得把你解剖了?”
“有关部门是个什么部门?”
天界娃娃抢先道:“是一个神秘而可怕的部门,不要再问了!”
没想到“有关部门”把地下工厂被毁的事情和天雷联系在了一起,使得我们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全身而退,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好事儿。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一个人板正地站在门口,左肩部位打着厚厚的绷带,长得很眼熟的样子,我下意识地回头看看电视,顿时道:“你不是那个……”
来人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林海,找你们有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