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快跑 第十五章：圣马镇

伯恩离开巴布家很快就回到教堂，提起乔伊斯子爵，艾贝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贵族的厌恶，“那些贵族可都是贪婪的家伙，乔伊斯子爵是塔林城戴维德公爵最小的儿子，也是那个老公爵最疼爱的儿子，老公爵死后被分到了继承了公爵名下封地圣马镇，不过这些贵族个个都是贪婪的蛀虫，这个乔伊斯子爵更是如此，短短几年就搜刮了大批财富，成了周边几个贵族中颇有些实力的一个。”

敛财有道啊，伯恩心想，那不是更好，有油水可刮，不够阔绰的贵族可拿不出大笔的金盾。

说到圣马镇，这要比在塔林城方便的多，毕竟塔林城是北境大城，而且直面恶魔领地，不管是城墙的坚固程度，还是城里驻守的大批的贵族骑士，以及教会势力都会给营救增加不小变数。

圣马镇位于塔林以西沃利江上游，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港口城镇，而自己所在小镇北面的尼龙河只是沃利江的一条支流，西面三公里处便是宽阔的沃利江，沿着沃利江逆流而上预计一天时间就能到圣马镇。

沃利江是亚丹王国境内三大河流之一，镇民还在江边修建了一个小码头，由于小镇位于黑暗之地加上物资贫乏，又临近恶魔领地，外界的商人根本不愿进来，只有镇上的小商人偶尔会到圣马镇做一些小买卖。

……

乔伊斯是戴维德公爵最宠爱的小儿子，但过多的宠爱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反倒招来了两个哥哥的嫉恨。

公爵去世后大哥哈洛德顺理成章继承了公爵之位，而他和二哥霍尔特则分别继承了家族两块封地，圣马镇便是他的领地。

这些年两个哥哥从来没有少打压他，好在自己有老管家莱特帮自己出谋划策，打理整个封地的日常事务，倒也井井有条，家底也越来越厚实。

此时他正坐在宽敞的书房听着管家莱特对最近账目的汇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口洒进来，书房里亮堂了不少。

“老爷，此次招募佣兵共计支出五百三十金盾，加上前几次今年共计已经支出将近两千金盾，或许您不爱听，坦白说，这样并非持家之道，我们应当稳扎稳打的积累，开垦更多田地，购买更多的牲畜跟农奴，招募更多的矿工扩大矿山的产出，而不是把金盾都投入到抓捕恶魔上面，这并不稳妥。”

老管家是公爵留给他的，向来持重，不过作为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子爵，乔伊斯他更乐于把金盾投入到高风险高收益的事业中去，比如抓捕恶魔，这让他倍感刺激。

“但是结果是好的不是吗？”乔伊斯摊摊手说道。

“老爷，您的金库目前只剩不到五十金盾，这可不够城堡冬季的开销，这实在是太糟糕了。”手上无粮心里慌啊，虽然他知道地牢里关着一个价值五千金盾的恶魔，只要教会的人一来就可以变现，但此时此刻在没有见到闪着金光的金盾之前，他仍不免心里没底，作为一个老管家懂得未雨绸缪才是一个合格的管家。

“等王都教会的人一到，关在地牢的恶魔交给他们就有五千金盾入账，这个完全不必担心，那可是一大笔钱，到时你想购买牲畜还是矿工，我都不会反对。”乔伊斯微笑着说道，“算下来他们应该还有几天就到了吧？”

“是，按照以往惯例，走水路的话一般半个月就能到达北境，在此之前，我会让菲力骑士严加看管地牢。”

乔伊斯起身整理了一下华丽的衣襟，“那就这样，今天是塔林城一月一次的审判日，我打算到塔林城看热闹，有什么要紧事可以派人到塔林的中心广场旁边的观台找我，你应该知道我的位置在哪。”

“老爷，今天又个王都商人来访，希望见您一面，有一笔生意跟你面谈。”

“商人？我可跟那些浑身都是歪心眼的奸商相处不来，还是你代我接待一下吧。”他低头检查着自己精致的腰带不以为意的说道。

“老爷，咱们既然要扩大矿山的产出，就必须找到更多的销路，往返王都的商人一般销路比较广，而府里的事需要您亲自拍板才行……”莱特颇有些为难道。

“好吧，好吧。”乔伊斯稍作思考，他很清楚老管家的固执，如果他坚持的话一定会没完没了，略有些耐烦的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来？”

“傍晚。”

“那就准备好晚餐吧，我亲自接待这位王都的商人。”

“如您所愿。”莱特颔首致意后退出了书房。

傍晚

子爵城堡会客厅的餐桌上摆上了丰盛的食物，抹了蜂蜜的烤羊腿，飘着油星的蔬菜汤，一份奶酪面包，还有一盘水果拼盘。

乔伊斯终于见到了那位王都商人，伯恩•查林。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贵族的教育的子爵，自然散发出优雅的绅士风度，至少在会见客人的时候。

“欢迎你的到来，来自王都的商人，查林先生。”

伯恩躬身行礼，“很荣幸见到您，子爵大人。”

“请入座吧。”乔伊斯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己则坐回主位。

伯恩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桌上的食物不至于表现的像个土包子似的，但艾贝尔就不同了，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饱经风霜的小姑娘大口咽口水的声音，虽然很微小，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双方入座后，乔伊斯开门见山道：“听说先生有一笔买卖要跟我面谈，不知是？”

伯恩微微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进入主题，原本他还准备了一些客套的说辞，比如赞美一下他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堡，以及主人提供的美食等等，这些话被硬生生的憋进了肚子里。

不过马上便镇定下来，既然别人已经开口那也省的拐弯抹角的绕圈子，要知道他前身只是个出租车司机，并不擅长生意场的应酬或谈判。

“恶魔种，我们抓到了一个恶魔种，想卖给子爵大人，不知这个买卖大人是否感兴趣。”说完伯恩端起面前的葡萄酒喝了一口，他看电视上人家谈生意的时候都是说到重点的时候喝口酒，这么做应该没错吧。

“你抓到恶魔种？”乔伊斯有些吃惊道。要知道恶魔种并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自己也是连续招募了几次佣兵，甚至损失了十几名民兵跟几名骑士，一直到最近才幸运抓到一只，其他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能够抓到一个而破产或者丧生。

“是，在塞那岛，那是一块远离大陆的小岛，我的船队正好经过那里，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它。”伯恩随口胡诌着。

这个时代的贵族大都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绝大多数想的都是如何从农奴身上盘剥更多的财富，或者想着如何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加舒心，以及彼此之间的玩一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戏，所以他们的眼界远不如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商人跟探险家们，就算自己随便编个小岛他眼前这个事实上看上去并不昏聩的子爵也不会发现。

乔伊斯看了站在旁边的莱特一眼，莱特心有灵犀般，上前一步开口提出疑问道：“那为何你们不直接送往教会要卖给我们呢？要知道教会可以愿意出五千金盾购买，卖给我们你应该知道可得不到这个价钱。”

伯恩微笑道：“教会，教会可不像子爵大人这么平易近人，他们高傲的很，怎么会愿意跟我这种低贱的商人的打交道呢。”

他这话没错，如今的教会的声望不仅在平民之间，即便在贵族之间都远比王室的高，他们掌握着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炼金产品，魔导科技，而这些商人大多交易的都是一些常见的矿产，毛皮，宝石等，这些东西他们如果需要直接就可以从王室或贵族哪里得来。

“阁下打算什么价格卖给我们？”莱特问道。

“三千金盾，据我所知子爵大人前些天已经捕获一个恶魔种，正在等王都教会的人到来，如此以来，几天后子爵大人只要一转手就可以平白多获得两千金盾的收益，这可是笔划算的买卖。”

“很抱歉伯恩阁下，我们对这笔买卖不感兴趣，如果您需要我们的铁矿石的话我们正准备扩大产出，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们倒可以谈一谈。”乔伊斯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管家莱特给抢了话头，一口气硬生生的给憋回了嗓子里。

乔伊斯诧异的看向莱特，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当场发作驳了这老管家的面子，只好轻咳一声道：“莱特！”

他刚要站起来就被老管家伸手压了下去，并使以眼色。

伯恩仍保持着淡然的微笑，“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了，或许我该去塔林看看有没有大人愿意完成这笔交易，我本以为走下码头来到子爵府上就能完成的，现在看来不得不多耽搁点时间了，愿您有个美好的夜晚，尊敬的子爵大人。”

说着就要起身躬身施礼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后边就传来乔伊斯的声音：“阁下不妨暂且在我府上暂住，容我与管家商议后再做决定。”

艾贝尔也在身后轻轻拽了几下他的后摆低声道：“是呀，是呀，好歹吃口再走啊。”

伯恩回身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多谢大人美意，如果大人改变主意了可以派人到镇东旅馆找我，不过我可不保证如果您的人来晚了的话我还在旅馆，三天后我就要乘船到南方去，那还有几桩买卖等着我去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