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肤膏比香胰子好用?
马湘兰不信。
于是她亲自去试。
“这……这怎么可能!”马湘兰拿着一件浆洗干净的衣服,反复观察。尽管心里不愿接受,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马湘兰怔了一会儿,脸色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丢下那件衣服,转头看向院子中的桌子。准确来说,是桌上的雪肤膏。
可是,马湘兰却看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只见那徐夫人,取出一方洁白绣花的手帕,瘫在桌面,她的动作轻柔中带着一丝急切。小心翼翼,将桌上剩下的五块雪肤膏从模具中取出,纤细的两指轻轻捏着,还翘着兰花指,一块一块放入手帕。待五块雪肤膏都放入其中之后,徐夫人再将手帕折叠,仔细包裹起来……
徐夫人的丫鬟,也就是刚才试用雪肤膏的那个,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欲言又止。这种活儿,其实应该由她来做的。
“姑姑,这雪肤膏果然好用。”马湘兰拿着做实验的那块雪肤膏,纠结一瞬,又笑道:“这块雪肤膏已经使用过了,姑姑身份尊贵,想必是瞧不上的……所以,就请姑姑赏赐给我吧。”
“好!”徐夫人面露一丝不舍。
这时,杜昭忽然走来,扬手一拍,将马湘兰手里的雪肤膏打落在地。那雪肤膏十分滑溜,犹如泥鳅,稍不注意就会从手中掉落。
“哎呀,不好了,你雪肤膏掉了。”杜昭笑呵呵,将之捡起,随手放入自己衣兜,又笑道:“掉在地上了,就不干净了,哈哈,还是请夫人赏赐给我吧。”
“你……你个采花贼,你……”
“我怎么了?”
“你……”
“对了,现在我已将雪肤膏鼓捣了出来,夫人也十分满意。”杜昭两手往前一伸,带动铁链哗啦作响,“赶紧给我解开!”
“休想!”
“呵!”杜昭看向徐夫人:“夫人你看?”
徐夫人总共得了五块雪肤膏,心里正美。况且,她也的确答应过,若杜昭成功了的话,她就做主放了他。于是徐夫人轻轻一挥手,对那群壮汉吩咐道:“解开枷锁。”
“姑姑!”马湘兰拉着徐夫人的手。
“湘兰,我既然答应了他,若成功了的话,就放了他,我可不能食言而肥。”
“姑姑啊,不能放了他。”
“湘兰。”徐夫人加重了语气,但她本就温柔,即便加重语气,也没有很凶的感觉。她瞟了眼杜昭,然后悄声对马湘兰说了一句话。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马湘兰虽然气鼓鼓,但也不再反对给杜昭解除枷锁了。
于是,杜昭手脚上的铁链都被去除!
“多谢夫人!”枷锁尽除,杜昭感觉一身轻松,当即便对徐夫人长揖一礼。
“假惺惺!”马湘兰虽然答应放了杜昭,但戒心未除。她见杜昭长揖行礼,下意识以为他要扑过来……于是条件反射般,横身于徐夫人身前,并张开两手。
徐夫人摇了摇头。
然后拨开马湘兰一臂,上前一步,单手虚扶,笑道:“我已命人备好了沐浴香汤,以及干净衣服等,你且先去沐浴吧。”
……
一间厢房中。
一只半人高的椭圆形浴桶,摆在正中间,浴桶中装了三分之二的热水。当下正值春季,气候寒冷,蒸腾的水汽便化作白雾,烟云雾饶的,将整个房间笼罩,犹如仙境。
“啊,爽啊!”
杜昭躺在浴桶中,脑袋枕在浴桶边缘,两手搭在两侧。
热水中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具有修复功能。杜昭大半个身体浸泡其中,只感觉那股热力从四面八方,从各个角度,透过皮肤钻进他的身体,滋润着他的血肉与骨骼。
血肉麻酥酥。
骨骼痒丝丝。
相对于之前在柴房中的凄惨遭遇,杜昭感觉此刻就是人间天堂!
“徐夫人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而且她心地也还算善良。”杜昭一边搓澡,一边胡思乱想,“但马湘兰稍加阻碍,徐夫人就立即放弃了主见。”
“还是在我鼓捣出雪肤膏之后,对徐夫人有了益处,她才‘硬’了起来……诶,这就是世道啊!”
杜昭虽然如此嘀咕,但其实并不怪罪徐夫人。
人嘛,都是“偏爱”的,类似于墨家那种“兼爱”,并不是什么人都有……
不一时,杜昭洗完了澡。
换上了徐夫人命人送来的干净衣服。
他这副身板,真的很强壮,方才沐浴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从零碎的记忆中得知,杜昭从小就开始练武,而且还非常刻苦,从手掌上起的老茧也能看出。
“不错,真不错!”杜昭“自摸”一会儿后,自我感觉非常满意。
可是,当摸到满脸的胡茬须后,杜昭心里就不满意了:“这满脸的胡茬,像杂草似的,必须要刮了!”
其实古代男人都流行留须,以此表示他成熟了,可堪大任了。正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但杜昭毕竟是个现代人,他又不是行为艺术家,所以觉得留须难看。
而且,五代十国时期,是一个“魔幻”的时代:皇帝可以随意废立;王侯将相等,更是一群畜生、禽兽,外加文盲!换句话说,就是整个社会全都乱套了,有些风俗与习惯等,更是“被失传”、“被遗弃”……
当然,留胡须的习俗并不在“被失传”的习俗里面。但杜昭却明白,五代十国是一个火热的时代,若想成就一番事业,那么就要敢想,还要敢干!
那么,就从刮胡须开始吧!
杜昭穿戴整齐,推开厢房大门,一脚迈出。
然而,那只脚还没落地,杜昭便愣住了。
因为,他的房门前竟一直站着一个人——
马湘兰!
“马湘兰?你在这里干什么?”杜昭已经知道了马湘兰的名字。
“当然是看着你啊。”马湘兰双手抱胸,还夹着一柄剑,侧身靠着一根柱子,一脸警惕。
“哦,你在这里正好。”杜昭了解她的心思,但也不说破,“我需要一面铜镜,还要一把锋利的小刀,马上就要!”
马湘兰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要一面铜镜,还要一把锋利的小刀!”杜昭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凭什么去给你拿东西?你摆清楚你的位置,你是姑奶奶的俘虏!”马湘兰脸色铁青。
杜昭冷笑。
俘虏?
杜昭现在身无枷锁,肚子也不太饿,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若要打架的话,指不定谁胜谁输呢。
只不过杜昭不想与马湘兰多说。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找徐夫人要。”杜昭转身就往一个方向走去。
“你给我回来!”马湘兰就防着杜昭去“采”徐夫人呢,怎么可能让杜昭去找她呢?
“徐夫人,夫人……”杜昭扯起嗓子大喊大叫。
“该死,你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许去。来人……”
【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