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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工业大明从北平开始 > 第六百三十九章 社稷与少年

武楼。

朱高炽坐在榻上,前方的案几有两杯热茶,茶叶来自福建行省,正在看报纸的朱高炽,看到了贺宽的消息,回想了一刻,才想起了此人。

“以后皇宫的用茶,就用福建的吧。”

朱高炽缓缓的说道。

“是。”

宦官笑道。

随着富裕人口的增加,许多的人口解决了温饱问题,茶叶成为了各家的日常用品,因此福建的茶园越来越大,特别是江西和福建交界处的武夷山,那里所产的茶叶供不应求。

徐辉祖和徐增寿两兄弟,还有袁容等,神色各异的看着前方。

远处。

十几名少年正在骑马。

其中一人正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朱瞻基。

太子殿下的长子之名,是太祖皇帝所取,并且留下了一套取名的规则,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名称。

如果没有意外,那骑在马上意气奋发的十二岁少年,将会是大明未来的掌舵人,他的身边也是各家勋臣的嫡长子,包括徐家的。

自从皇后离开后,徐家越发的安静下来。

皇后的遗言里,就有要求皇上严苛对待徐家,不能滋长徐家的风气,避免徐家两兄弟仗着国舅之威胡作非为。

徐家的家风,对比其他勋臣家族,其实真的不错。

特别是徐辉祖。

朱高炽打量了一眼徐辉祖,这位大舅舅。

历史上徐辉祖并没有错。

无论是对国家的大义,还是自己的私义,错的是朱棣太能打了,那么徐辉祖就是错的,站错了队,成为他最大的错误。

不过这些事并没有发生。

而且朱棣是朱元璋亲口指定的太子,大明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那么前皇太孙风波,这些年来,随着朱允炆的死,也已经可以翻篇了。

太多认识的人正在一一离去。

广东传来的急报,这位“越王”因病而逝。

真的是吗?

朱高炽并不太肯定。

无论是父皇还是自己,并没有要谋害朱允炆的想法,因为没有必要,也有这个自信,并不怕朱允炆能掀起风浪,以前他不行,现在更不行。

只不过地方上必定要揣摩朝廷。

这些年来,越王宫竟然一直没有修葺好,根据了解到的新消息,朱允炆这些年里,竟然一直住在民房里,连藩王俸禄都拖欠了好些年。

其实不光是朱允炆,辽王宫不也是没有修葺好么。

徐增寿给大哥使了个眼色。

大哥无论是名声还是资历与威望,都是徐家的第一人,外面的人都服气大哥,徐增寿知道自己的本事,比起才能,远不如大哥。

更何况大哥这些年来躲在府里“避嫌”,徐增寿看得心里也憋屈。

都是老黄历了,他们徐家难道还能和皇家有异心不成,大哥早就该出山做事了,今日太子侄儿的召见,让徐增寿敏感的发现其中的契机。

太子侄儿大概有让大哥出山的意思在里头。

毕竟自己人用的才放心。

可光用自己人也不行,还需要有才能,那么还有谁比大哥最适合。

徐辉祖看到了弟弟的眼神,不过徐辉祖一脸的平静,并没有主动开口,而是安静的呆在一边,仿佛不为外界所动,犹如君子一般。

“人们总是希望出现圣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想要更高的标准,来符合他们的期盼。”

朱高炽收回了视线,笑着对人们说道。

“贺宽这个人,我还记得他,当初北平宣传的英雄,为平定漠南行省立下了很大的功劳,那么对于英雄之后,人们总要用放大镜来观摩。”

宋朝的放大镜已经和后世制作的原理没有区别,非常的成熟,中国最早的放大镜记载,是出土于东汉广陵王刘荆墓的金圈嵌水晶放大镜,为水晶材质。

不过宋朝的放大镜已经是民间商品,所以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徐辉祖和徐增寿不知道贺宽是谁。

袁容向二人解释了一番。

“其实这样并不好,英雄的儿子也会人,是人就会有好的,也会有不好的,会和人打架,也会欺负人,也有可能被人欺负。”

“看到孩童落水的汉子,丝毫不顾及危险跳水救人,可他却是当地的土霸王,救人是人性,为了利益欺负别人,同样是人性。”

“所以人性是复杂的,我们要称赞好的一面,却也要秉持人性的角度出发,否则就会落入极端。”

报纸上的言论,甚至说虎父犬子。

朱高炽有些不太满意。

正如后世让座。

万事有度,过犹不及。

让座是人性,不让座也是人性,越是探究,越是辨不明,反而不美,社会又不是机器,哪里有严丝合缝的呢。

所以朱高炽对别人的要求并不高。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正是出于格物致知,以良知为准绳,知行合一的个人思想水平。

很多人认为是吃亏,活在诸多无利可图的计较之中,可却没有想过别人活的坦荡,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不为外界表物所动,并不是从利益角度出发。

道德从来不是讲出来的,而是社会的需求表现。

不同社会经济阶段,就会有不同的道德需求,例如明朝中后期,江南地区已经有了小市民阶层,开始出现女性读书的少有现象,而有些地区却在流离失所,千里无人烟。

众人揣摩太子殿下的心意,袁容笑道:“少年郎之间的胡闹罢了。”

朱高炽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为了贺宽儿子打断同学胳膊的事情辩解,错了就是错了,社会之所以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他们希望英雄的儿子也是圣贤。

朱高炽看来这并不好。

治病救人才是对的,就目前社会上的舆论,恐怕贺宽的儿子自杀以谢天下,才符合大多数人的期许,简而言之,看热闹不嫌事大,满足他们追求的精神感动。

这些都是小节,朱高炽的目光看向了徐辉祖。

朝廷需要稳定。

军权是一切的基础。

那么勋贵就是离不开的产物,否则军将会成为军阀,光用文臣也不行,会导致文武失调,形成宋朝的格局。

勋贵在唐朝被消灭,兴起的军阀割据,宋朝为此杜绝将领做大,没想到勋贵却又在明朝复兴,就是因为宋朝失败的原因,给了后人弥补的措施,只是呢,土木堡之变,导致勋贵的中坚力量扫之一空。

新的勋贵力量没有得到恢复,文官们靠着自己的本事,发现不需要勋贵也能打胜战,加上文官是竞争出来的,而勋贵是世袭出来的,种种的原因,导致大明勋贵势力下滑,也就是平衡破坏了。

最后又导致太监势力的复起,万事有因。

但是皇室离不开勋贵。

没有勋贵支持的皇室,最后都会成为虚设。

哪怕是明朝中后期,两京的兵权,仍有不少控制在勋贵手中,才有了大明皇权的稳定,只是地方上的兵权,大半落入文官阶级的手里。

思来想去,朱高炽决定启用徐辉祖。

袁容的威望和资历不够。

徐增寿虽然忠心父皇,可比起徐辉祖又有很大不足,至于别的勋臣之后,虽然有部份得到重用,可毕竟关系不如徐家。

开年后,房宽病逝了,经过和父皇商议,决定让徐辉祖暂代中军都督府之职。

朱高炽需要摸一摸徐辉祖的态度。

“太子殿下所言,与往日万事有度颇有类同,思量其中,蕴含了大道,可谓是不变之准则。”徐增寿喜笑颜开,看不出年轻时风流倜傥的模样。

人都是会变的,徐增寿也变了。

朱高炽反应不大。

身居高位,身边的人说真话的越来越少,每个人说的话,都要想了后又想,索性只说好话,说无关紧要的话,那些能做实事的官员,具备的素养太高。

一个能做实事的官员,他的内心必定是强大的,需要脑海里相匹配思想的内核,才能让他做出不符合常态的举止。

朱高炽略过了徐增寿,眼光落到徐辉祖身上。

众人为之一静,皆感受到太子殿下有话要说,并且对象是徐辉祖,一旁的徐增寿,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盼望的瞧着自己的大哥。

哪怕是抱着不为外界所动的徐辉祖,也感受到了一股沉意,情不自禁的打起精神。

“当年军户地位低下,就算朝廷重视,却也没有阻止这样的现象,乃至于民间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军户,生怕自己受到牵连,万一哪天朝廷需要,自家因此而被分成军户。”

“这是因为利益,毕竟军户要劳动,还要承担打仗,立国之初给予的优待,已经跟不上经济的发展,落后于社会,所以从北平开始,我大力提升军户的地位。”

“如今军户的地位升了上来,可对于军户的管理,也成为了江山最重要的国事之一,所以五军都督府很重要,关乎社稷之根本。”

众人的目光随之看向徐辉祖。

徐家果然底蕴深厚啊。

虽然皇后已经不在了,可徐家仍不能小觑。

不日。

徐辉祖领中军都督府左都督。

在京城各家派人登门祝贺徐家家主的时候,北平的报纸也减少了七妹的报道,他们母子的生活归于平静。

北平工农中学的学生们,在学校的组织下,来到先民墓区祭奠先烈们。

墓区旁有一座道观。

十五岁的贺虎,早就没有了往日的调皮,重新回到学校后,经历过一次沉痛的打击,贺虎变得安静了,和以前桀骜不驯的外在判若两人。

当来到贺宽的墓前,班里的同学们忍不住看向贺虎。

不少同学的眼中露出鄙视。

如果不是他父亲的原因,贺虎早就被学校开除了,哪里有他重回学校的事情,加上前段时间报纸的舆论,那些以往和贺虎交好的朋友,也疏远了贺虎。

贺虎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着头。

延薪宫道观负责墓区的维护,平日也有百姓来,墓区只提供牺牲士兵,以及出名学者等,不过也有不少人安葬在了家乡祖坟。

这在以往是没有的。

哪怕历史上未来的西方也还没有兴盛。

后世学者和科学家地位的提升的高度,并不是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主导国家和社会的,仍然是政治家们。

但是格外不同的是,随着社会交通的进步,总体社会产生力的发展,到来交流效率的提升,学者们有了自己的圈子。

圈子有弊端,但也有特殊的利处。

学术圈的兴盛,为学术的大发展提供了土壤。

这些并不主导权力的学术圈,促进了西方知识体系的大进步。

朱高炽从上至下的提升学者和发明家的地位,领先的社会待遇,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位。

墓区内竖立了一块巨大的石碑。

这座纪念碑将墓区一分为二,地面铺设了石砖,提供人们行走,两旁留出了空地,种了一些花草,园林式的巧夺天工,与自然融为一体。

半个时辰的自由活动。

没有人愿意搭理贺虎,因此贺虎一个人在道观里行走,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经过拐角处,看到正在树下打坐的老道士。

对方身上莫名的神奇,让贺虎停住了脚步,被惊动醒来的老道士,笑眯眯的看着贺虎,问他是学生吗,贺虎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祥和,主动上前介绍了自己。

最后贺虎坐在一旁的地上,盯着老道士,眼神里露出羡慕。

“我也想当道士。”

老道士没有搭理少年郎的胡言乱语。

“您这里收人吗?”

贺虎鼓起勇气问道。

老道士摇了摇头。

“我并不喜欢读书,读书一点意思也没有,也不想回家,家里只有外祖母,外祖母一点也不好,经常骂我娘,我娘又老是不在家。”

年轻的时候,七妹父母对七妹不好。

后来哥哥一家日子不太好过,离开了乡里,进城找到了新生计,母亲整日被儿媳妇苛责,心软的七妹,又把母亲接来家里,还能帮忙照看小时候的贺虎。

祖母也不喜欢。

贺虎听到过祖母是如何阻拦自己父亲和母亲的,母亲早年受到了很多的刁难。

可人又是这么矛盾。

贺虎有时候又很想念从小照顾自己,已经离世的祖母。

反正贺虎并不喜欢家里的气氛,所以放学后,贺虎常常逗留在外面,他的外祖母也因此骂他,可外祖母并管不了贺虎,贺虎因此更加的放肆,除了七妹回家的时候,贺虎才收敛一些。

“我喜欢做水车和水钟,你知道吗,我以前抓到过一只老鼠,用老鼠来带动水车,可好玩了,不过被我外祖母打死了我的老鼠,还扔了我的水车。”

“是嘛。”

老道士随意的回道。

见状,贺虎越发的热情,说起自己小时的喜欢的事物。

一直到竹哨声响起。

贺虎恋恋不舍的向道士告别。

贺虎不想去工厂工作,大剧院也不想去,那里的气氛,贺虎并不喜欢,军队也不想去,他受够了被人要求这要求那,从小的时候,人们就要求他。

可自己能干什么呢。

贺虎感到了迷茫,还有半年就要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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