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这句有些隐晦不明的话之后,航少转而一本正经地对我嘱咐道:“何乐,往后这段日子我可能还得多用你这地方,你可要提前安排好了,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是大老板,所以费用方面你别担心。我明天就先打些钱过来,等事儿完了咱们多退少补,你也用不着跟我来虚的,这几个钱我还是出得起的,而且也必须出!”
听他这么说,原本确实有点儿为难的我立马就轻松了不少,心里也不得不感叹这就是做大事儿的人,在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计较小利,当然这也是因为人家确实有这个底气,我自然连忙一口应承了下来,并请航少放心有事儿只要只会一声就行了,航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就这样,此前几乎已经到了众叛亲离地步的航少,在得到意哥的支持和?力相助后。就正式以他个人的身份重新开启了竞争之路,尽管连他自己都清楚最后一定会是个必败的结果。但为证明自己,他还是很快就筹备起了相关事宜。
自打这以后。航少果然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带各种人来歌厅,由于知道他是个大客户,又提前付了不小的一笔费用,因此王老板是非常乐于接待,而且歌厅上上下下招呼得也都十分周到,这让航少和他的客人每次也都很满意,当然那些服务生和小姐们的小费也没少拿。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
而在这期间,我基本上都是亲自守在包厢门外负责照看,偶尔和陈泽、李岩闲聊几句,大致打听下事情的进展情况,同时也发自真心地表示愿意竭自己所能为航少出分力,因为无论从任何角度出发,我自然都盼望着航少这座靠山能东山再起,以使我以后更加有所保障。
也许是我的“忠心”和“诚意”打动了航少。这天他送客人和出台小姐上车离开,在冲着车尾灯骂了两句后,就转头看向了始终认认真真默不作声守在远处的我。随即他朝我笑了笑便将我招呼了过去。
“艹,你说你好歹现在也算个大哥了,还非得自己给我看门干啥,让手底下人做呗!”说着话航少还递过来支烟,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烟后却没说什么。
因为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大哥,如果我是真是大哥的话,也不可能到现在那半张脸还偶尔刺痛,一只眼睛也时常会看东西模糊了,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上次挨的那一下已经导致我身体出了些问题,只是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航少他们。
正想着就听航少继续对我说:“明天我要摆席请客,需要点儿人手帮着忙活忙活,你要是方便的话早点儿带些人过去,也不用干啥就是给我撑撑场面。”
“行,什么时候,我这就去安排!”我马上答应道,航少见状颇为满意地拍拍我肩膀说:“你放心吧,等这事儿完了肯定亏待不了你,不过还得等我先翻了身再说,别急啊,哈哈!”
等他把明天请客的时间地点还有大概情况告知我后,就在陈泽和李岩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走了,而我则回过头再次望着面前这条街出神起来……
第二天上午我就早早带人来到了航少请客的酒店,航少似乎是有意没把这场酒席放在黄台里举行,而是挑了这个临近黄台不远的地方,看样子要和黄台那些人唱对台戏的意思不言自明。
我在吩咐众人打足精神,绝对不可以给航少丢面子后,就在李岩的引领下上到楼上的房间和航少见了面,此时他居然正在意哥找来那俩人的指导下练习着讲话,见有人进来他好像还有点儿不好意思马上就暂停了下来。
在上前和航少打招呼的同时,我发现现在所身处的这个房间俨然就是个办公室样子,而那两个帮航少做公关策划的人及其带来的几个工作人员也一刻不停闲地忙碌着,不但要为航少润色发言稿,还在陈泽的介绍下认真仔细地记录着几乎全部航少要邀请的客人的情况,有那么一会儿我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见我一脸诧异,航少也自我解嘲道:“艹,你看着是不是像要选总统啊?我tm自己都不自在…”
我刚想开口回应,李岩忽然走过来闷声说:“航少,刚才有两个人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有事儿不能来了,让我跟你说声不好意思,还说改天请你吃饭!”
“艹,单独请他们吃喝玩乐的时候哪个也没往后退,等人多了就tm跟我装王八犊子,不来拉倒,给我记住是谁,咱以后慢慢算!”航少不忿地说着,我闻听马上问:“航少,要不要我带人去把他们请来!”
“算啦,这种事儿我已经料到了,今天我请的那些人能来一半就是成功,说明我在黄台这些年还算是没白混!”航少不以为意地说,看来一早就抱定了输家心态的他对此倒是很释然,否则以他的性格要是放在过去最少现在也要大声问候人家的母亲了。
果然,到了中午临近请客开席的时间,才终于有客人陆续前来,数量也与我之前想象的相差了不少,至少以航少过去的影响来比较,此时酒店宴会厅里多少显得有点儿冷清,好长时间才勉强坐满了一多半,而且似乎没人愿意去楼上准备好的那些单间包房。
尽管如此,但航少还是热情有礼地招待着他的客人们,不过当马上就要开席时,忽然有几个客人打过招呼就先行告退了,这让航少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也只能强忍着把对方送走,可这么一来更多的人也都显露出想提前离席的念头。
见此情形,陈泽冲我狠狠地使了个眼色,然后指了指宴会厅的门,我也没犹豫立马招呼我带来的众人,除了留两个人在门口外,其他人跟我一字排开站在门里,并重重地关上了宴会厅的门,而这一下就震慑住了大部分在场的客人。
“干啥呢,倒是小声儿啊,这么多客人在也不知道注意!”航少佯装不悦地责备我们关门声太大,可眼中却露出些许得意的神情扫视着众人,见没人再轻易要走了,他随即满脸带笑地将手一挥吩咐开席,然后一本正经地拿着麦克风走到前面讲起了事先准备好的稿子。
在他讲话期间整个宴会厅都静悄悄地,只有服务员上菜的响动和偶尔几个人手机来点的声音,但这个时候谁敢贸然当面接电话,只得个个不管真假都看似认真地聆听着不时还点点头表示赞同和支持。
约摸着航少的话刚讲过一多半,我忽然听见身后门外有声音传来,还没等我弄清楚怎么回事儿,门就咣地一声被拉开了,这自然也有些打断了航少的讲话,并吸引了宴会厅里不少人的注意,而守着门的我也立即转身看去,一见来人我心中一紧的同时一股怒意也冒了出来。
只见健哥带着他那几个壮汉亲戚,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站在了我面前,面对他们这伙儿不速之客,我想都没想就领着众人围上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可健哥根本没把我们这些人当回事儿,但他认出我后还抬手拍了拍我那上次被他砸过的半张脸。
我咬牙忍住怒气,但还是伸手将他的手推了回去,然后厉声质问负责守在门口的人:“我不是说了嘛,任何没有请柬的闲杂人员都不许放进来,你们没听见吗?”
门口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之时,健哥却哼笑了声,随即他身后一个人将一张已经皱巴巴地红色请柬直接砸在了我脸上高声说:“认字不,看清楚这是啥没,把道儿让开,马上滚一边儿去!”
我自然不太相信航少会邀请他们,可请柬就在眼前,我一时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了,而就在这时就听航少用麦克风冲我吩咐道:“何乐,让健哥进来啊,他们都是我请来的!”
“这…”我回头望向远处的航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带人让路,健哥也不等我闪开就已经将我推到一旁,然后一行人趾高气扬地走进了会场,并且一边扫视着在座的人一边冲对面的航少高声说:“柏航,请的人不少啊,都赶上我一半多了,厉害!”
说着他竟然径直走到了最前面,并问都不问就把航少手里的麦克风一把拿了过去,另一只手紧紧搂住航少的脖子,用麦克风对众人说:“今天柏航特意把咱们兄弟请来给他捧场,咱们作为他的舅哥当然要给面子了,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大家多担当,痛快吃痛快喝,不过别太饱了,晚上我那还有一顿呢!”
“艹tm的,这摆明是来捣乱的吧!”我身旁的文昌骂道,我则伸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毕竟要怎么做还要看航少的意思,而且我觉得既然航少敢请健哥他们来就一定做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准备。
果然,在健哥明里暗里的挑衅下,航少只是从他胳膊里挣脱出来,然后就到很随意地坐到一边儿抽起烟来,与此同时我又听见身后响起了几声咳嗽,那咳嗽声听起来相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