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零 第二千四百零五章 阿芙洛与比莫耶

笔记里还有一些其它记录，如主导神山伟业工程是一群穿着金衣，戴着面具的人。他们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被称为‘伟者’。

另外，神山上的高层几乎都没有离开神山，他们将为‘伟业’殉葬，如同虔诚的殉教士那样。

“‘伟业’‘神山’‘伟者’！”珂儿不解：“这一项浩大的工程，竟从来没在世上听人说起过。是我太过孤漏寡闻了吗？”

“世界树……”阿芙洛说：“神话传说中的植物，在故事里的世界树承载了整个世界生物的繁衍生息，在近代的一种说法里，世界树被做为主大陆的象征，因为主大陆是我们整个世界最重要的主体。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在魔兽森林之中，有一棵生长了几亿年的古木，它被认为是世界树的原形。但这个说法里的古木，从来没有被人证实存在，只出现在小说游记，和一些爱吹嘘的冒险家手记中。这里的伟业会跟世界树有关吗？”

三人都算有些学识的人，但无论怎么延展思维，也无法找到一个说法将世界树和此地联系起来。外面出现的触枝确实很像树木的枝蔓，但要说它们是世界树的一部份，实在难以想象。另外，所谓的‘伟业’和世界树又有什么关系？伟业就是世界树吗？不是更应该去往魔兽森林寻找答桉吗？

德尔玛三人的呼声如雷，比莫耶他们困倦了，但还得安排轮流休息，两人守夜、两人休息这样轮换着睡。

珂儿盔甲不卸，坐在角度吃了点东西睡去了。米奥则缩进了另一个角度，主要是几人的鼾声太吓人，又不好分开去别的房间，只能强忍着入眠。

火光前，比莫耶和阿芙洛对面而坐，晃动的火光，升腾的热焰将两人面庞吹得暖暖的，红红的。日冕龙在外面不何什么地方抓了两只硕大的羊绒大鼯鼠和一头幻流狮在崖峰上啃食，在这静谧的之地发出嘎嘣嘎嘣的撕嚼声。这里野物魔兽虽然大多绝迹，但多少还是有些仍在艰难生存。

阿芙洛看着他，又垂下眼帘：“你很适应这样的生活，四处奔波，深入到人迹罕至的荒林中。”

“我做职业佣兵有几年了。”

“做职业佣兵不都是这样吧？”

比莫耶说：“是啊，职业佣兵也不都这样。”

“你想成为传奇佣兵吗？像那个谁和那个谁一样。”阿芙洛问。

比莫耶想了想，摇头：“我没这么想过，那不是我的目标。”

“你的目标是什么？”

比莫耶张口欲言，可话到嘴边却怔怔地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他轻叹着挑动地上的火焰：“我认为有我有目标，可是……没那么明确。”

“是什么？”

“我想超越一个人。”

阿芙洛点了点头，没有问下去。

比莫耶说：“但我的人生目标不能只为了他存在。”

“你有点迷茫了。”

“嗯。”比莫耶不想让话题在自己身上围绕，反问：“你呢？你的年龄家世正常来说应该还在学院进修吧。”

“我现在仍然是学院在校生。”阿芙洛露出礼貌性澹澹的微笑：“我父亲负责学院的管理教学工作，他不喜欢学生总呆在学院里。”

“柏底厄斯是十星城最大学院的院长吗？”

“不。他管理十星城几乎所有的学院，也包括部份外地的。”

比莫耶点了点头。

“不过，他并不鼓励学生去太远太危险的地方，实际上他喜欢让老师带学生们做实验，不管什么课程，他都希望以实验和实践的方式来教导学生。”

“听上去很不错，这和我们底比来斯皇家学院和库蓝汀的教学风格不太一样。我一直认为库蓝汀的教学制度太过保守，教的太多，做的太少。”比莫耶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做的很不错，比我才做职业佣兵时，表现得好很多。”

阿芙洛莞尔笑了，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曾和你的哥哥……有过婚约吧。”

“呃……啊，我听说了。”比莫耶看着火光，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但话音里还是透出了一丝局促。

“你怎么看？”

“什么？”

阿芙洛说：“父母对我们的安排。”

“我不喜欢被安排。”比莫耶表现出些许不快：“啊，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我是说……我是说在此之前，我和你互相不认识。”

“现在认识了。”

“……”

“嗯？”阿芙洛隔着火光瞧着他。

比莫耶促着眉头，过了几秒：“我……有喜欢的女孩。”

“原来是这样。”

“她去逝了。”

阿芙洛愣了一下：“那……你很难过吧。”

“其实还好。我对她的记忆并没有特别深，只是忘不掉。”

“忘不掉已经是最深的记忆了。”

“……”

阿芙洛忽然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

阿芙洛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折好的千纸鹤，吹了一口气投入火中，被火焚烧的纸鹤在灰尽中画成魔法星光飞到比莫耶面前转了几个圈，散作星星闪闪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有一个一直记住，念念不忘的人住在心里，想她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寂寞了，就像这只纸鹤，她给你带来了美好与浪漫。”

比莫耶笑了：“其实也没有多浪漫，都是一些年幼时候的经历，还有几个月的学院生活。”他又问道：“你呢，对父亲的安排，你怎么想的？”

阿芙洛看着火光，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几个小时后，珂儿醒来，叫醒了米奥，换阿芙洛和比莫耶休息去了。又过了几个小时，比莫耶醒来，两位矮人和德尔玛一起围在满当当的箱子边挑里头的东西，米奥再煮东西，阿芙洛也刚醒，却不见珂儿。

“珂儿姑娘呢？”阿芙洛梳理着鬓边乱发，重新戴好魔法大帽。

米奥说：“她去外边处理私事了。”

“你应该叫醒我和她一起去，一个人外出，容易出事。”阿芙洛站在门口向外瞧了瞧，听得远处尹里西琳落在树梢上飞过的动静，稍稍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