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零 第七十章 死神临近，被死亡代言的魔兽

鸡蛇①，很恶搞，很可笑的名字。可是凡是知道这种魔兽的人，一定也不觉得它可笑，非但不可笑，反而是他们心中死亡的代名词。

相传在达塔姆大峡谷内有一种十分罕见，而又恐怖的魔兽，它的名字就叫鸡蛇。这种恐怖的魔兽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有着鸡的脑袋，蛇的尾巴，鸡的脚爪，鸟的身体，可是它的身体长的却不是羽毛，而是一层黝黑发亮的蛇鳞。它所过之处，无部充满死亡，似乎就像冥间的死神请它到凡间来做代言。

雨仍在淅沥下着，淋在它光滑的鳞片，滴落在糜烂的泥地里。鸡的爪子一步一步走过，在地一个一个叉形的足印，它走得并不快但眨眼间就已经到了魔兽的尸体旁，还是如同鸡吃食那样，用它的喙啄开那些魔兽的尸体，只是它的喙间有锯齿般的细钩，脖子一甩，就撕下一条血淋淋的肉。

桃乐斯和绿蒂在山洞里呆了两天，很安全，除了偶尔会有几只魔兽爬到这里来以外，一天也遇不到什么危险。他们决定了，在雨停下来之前，不离开这里。老师杰西当然也无异议，这是他们的生存考试，并不是他的。

篝火已经把昨天剩下的一只蜥蜴烤熟了，这些蜥蜴有的虽然有毒，但他们早就已经学会如何将毒囊去掉，吃可以食用的部份。在外面生存必须得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用小刀划开肉块，蘸随身带的盐、蜂蜜还有调料，将肉的最外面一层烤到发焦金黄，一口咬到那柔软的肉质，虽然烫得牙齿都受不了了，但却极是好吃。

桃乐斯咬了一块滚烫的肉，含在口里直哈热气，好容易才吃下去，忍不住赞到：“他妈的，现在哪里是考试啊，明明就是在野营。如果不是下雨天该死的天气，在下面草地铺毯子，架烧烤，才沏一杯冰镇的柠檬茶，与绿蒂这样的美女在一起，真是……”说到后来，他也说不下去了，必竟才和绿蒂认识没多久。

绿蒂倒显得很大方：“没事，如果能那样品尝美食，倒也能陶冶性情。”

“哈哈，就是就是，他妈的那才叫爽。”桃乐斯道：“杰西老师，这个鬼妈的峡谷是不是经常是这样的天气啊，总是下雨的话，我可受不了。”

杰西道：“不会，达塔姆倒不是时常有雨，只是它的泛围太大了，所处的地方气候各有不同，我们现在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其它地方说不定正风和日丽呢。”

“哎，真倒霉，连出门野营也碰这样的天气。”桃乐斯埋怨起来。

杰西叹道：“喂喂，我们不是在野营，是在考试。”

“嗯，那是什么？”绿蒂忽然发现洞口处多了一只又像蛇又像鸡的东西，赶紧拿起了身旁的魔法杖，但看起像鸡一样一蹦一蹦的，不像是什么厉害魔兽。

学员可能不认识，可见多识广的老师可不一样，见到此魔物大惊失色，忙捂住绿蒂和桃乐斯的眼睛，自己也低下头闭眼不去看它。

桃乐斯不明白怎么回事，问道：“老师，你丫干什么啊？蒙我眼睛干嘛。”

杰西急切的道：“别睁开眼睛，别去看它，特别是它的眼睛，记住不要睁开眼睛。往后退，它应该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过来，往后退，慢慢往后退。”

绿蒂听老师说得这么严重，也不敢违背，闭着眼睛摸黑，一点一点往洞中深处退去，心里还是忍不住疑惑，问道：“杰西老师，这倒底是什么啊？”

杰西也一边后退一边道：“是鸡蛇！。”

“鸡蛇？”桃乐斯失声笑了：“什么鬼东西啊，它妈的有那么恐怖么。”

绿蒂却听过鸡蛇的传闻，惊呼道：“对呀对呀，我在建筑内的壁画里见过这种东西，这就是鸡蛇，那种能用眼光杀人的魔兽！”

“用眼光杀人！”桃乐斯惊呼：“不会是真的，能用眼光杀人，怎么杀？难道它的眼睛能发出杀人光波？”

绿蒂摇头道：“不，我也不知道，只是传闻是这样说的。凡是接触过它眼光的生物，必死。”

“接触眼光，必……必死！”桃乐斯虽然不太相信，但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杰西道：“绿蒂说得差不多对，说不必死，但一般心志不坚的人却是必死无疑。它通光眼睛散发一种特殊的精神魔力，凡是接触过它眼光的人将会受到极强的心灵暗示，暗示的内容就是死亡！如果你真的接受了这种心灵暗示，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心，心灵支配魔法！”桃乐斯震惊不已：“魔兽也能施展这么复杂难学的心灵魔法吗？”

杰西道：“不，这是它的本能，它天生就有这种本事。而且效果极强，不是心志极为坚定的人，绝对不要和它接触。好在它只吃死物，活的东西它是不吃的。”

“不吃活物，为什么？”绿蒂好奇问道：“我们这样岂不是和死人差不多，又不能看着它。”

杰西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谣传说是它不敢吃活人，我觉得有道理。一般它看到过的生物都死亡，而没死的，它可能会产生惧怕，所以不敢攻击。不过不管是不是这样，但有人见过它都是以这种方法逃生。”

“那就好那就好。”桃乐斯也吓得够呛，如果接触目光就会死，那实在是太恐怖了，忽然又问道：“如果收伏它的话，那不是变得很厉害了。有它这样恐怖的魔兽在身边，绝对是无敌啊！”

杰西摇了摇头：“也许，不过没听说过有人收伏过它。鸡蛇这种魔兽据说繁殖能力很弱，见过它们的人都不多，更别说收伏了。”

退了半天终于退到洞底了，绿蒂道：“老师说得对，这样的魔兽要是很多的话，世界都会死亡。”

“啊，是啊，估计见过它的人都死光了。”桃乐斯流着大汗，不知道是太胖，还是太紧张了。

鸡蛇闻到肉香，一直看着他们三人退进洞到深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杰西所说的那样不敢惹不怕它死亡目光的活物，总之也没追进去。只是把火堆旁烤熟了的东西吃完，又把他们储存的魔兽尸体也吃了，绕了几圈再没发现别的吃的就缓缓离开了。

大雨仍是哗啦哗啦下着，噪杂的雨水听久了也就觉得不那么心烦了。这么久了，他们再也没听到鸡蛇打鸣的声音。

桃乐斯紧闭的眼睛仍是没敢睁开，问道：“杰西老师，鸡蛇走了没有？”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闭着眼睛的。”杰西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没声音了：“应该走了？”

“应该？那他妈的到底是走了还是没走啊？”

杰西一气：“你自己不知道睁开眼看看啊。”

桃乐斯不敢相信道：“我睁？老大你是老师啊，居然让我们冒这个险！”

“我……”杰西想了一想，道：“是你们在考试还是我在考试啊？”

“咦，卑劣。这么胆心，老师，我鄙视你。”

忽然他们耳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谁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然后只听见绿蒂喊道：“杰西老师，桃乐斯，鸡蛇已经走了。”

两个大男人松了一口气，心中又不禁一阵惭愧，胆量竟还比不一个小女子。睁开眼道：“绿蒂，还是你有胆气，女中豪杰啊。”二人来到洞口，果然见鸡蛇已经走了。再见绿蒂，发现她竟然闭着眼睛倚在壁，心中登时大呼当。

绿蒂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就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了，这才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鸡蛇的身影，拍了拍胸口道：“啊！好险啊！”

两个大男人登时像被人揍了一拳一样难看，心中大骂自己白痴笨蛋，居然连这种当都。桃乐斯很想生气，但又不好意思骂一个女人，只好一个人挥着树枝在洞壁乱打乱砸，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杰西也很汗颜，但自己也不好意思骂人家，必竟是自己一没胆气，二又逊了一层智慧，自唉自怨的连连叹息，嘴里又说女人如魔鬼，内心如蛇蝎。

绿蒂当然也向他们两个赔了不是，而且是很有诚意的。

杰西这次应该算是帮了学生逃过这一劫，按理应该算他们退出。可是又想到自己的窘样，只好和他们谈处件，让他们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这次帮他们的事自然也不做数。

绿蒂和桃乐斯当然也答应了。

到了午时分，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桃乐斯和绿蒂一刻也不肯耽搁，跳到山洞下舒展筋骨去了。

杰西站在山洞口，微微笑了一笑：“实战考试的目的正是为了锻练他们，破一次例没什么关系。”

注：①、鸡蛇的详细特征我已经在文中交待了。“ktrie”鸡蛇这一称呼开始等同于“Bilik”，在中世纪时期的绘画、纹章、雕刻、建筑，作为教堂的装饰物中大量出现。有趣的是，尽管鸡蛇大量出现在艺术品之中，但关于它的故事却少之又少，也许是因为它用目光杀人的威力太过强大，无法在文学作品中找到合适的地位。美杜莎也只是用目光把人变成石头，它的杀伤力实在是太过变态。

在我的小说中，我把鸡蛇的能力弱化了，把目光杀人变成了看见它的目光才能被杀。我把这种杀人目光述说成是一种心灵暗示的魔法，这只是我自己的创意和想法，是杜撰的，而且我觉得解释很合理。实际我在资料中并没有找到它目光杀人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