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张一龙,你可以走了。”见罗局长妥协了,周清国欣喜地朝张一龙招手道。
“嗯,谢谢。”张一龙起身走了过来,说道,“周警官,那我朋友的事什么时候解决?我怀疑他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
周清国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立案了,马上拘传嫌疑人李凯,希望能从他手上找到你那位朋友。”
张一龙高兴道:“那就太好了!”
李凯即使没有直接加害张志斌,那也肯定知道对方失踪的情况,如果张一龙他们去问,李凯肯定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而有了警察全力配合,不怕李凯不说实话了,如果他不说出真相来,那他的嫌疑最大,麻烦无穷。
此刻张一龙庆幸自己正好遇上了周清国,周清国是一个非常正直的警察,他绝对不会被李凯收买,只会依法办案,将张志斌失踪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张一龙,看你样子有点疲惫,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一有消息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周清国微笑道,说罢他轻轻地拍了拍张一龙的肩膀,那副神情格外地亲切,好像他已经把张一龙当成了亲兄弟,尽管他们之间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嗯,好的。”张一龙点点头道,然后他和周清国他们不慌不忙地往审讯室外走去。
与此同时,那个罗副局长一脸难堪之色地跟随在后面,他瞧张一龙和周清国的目光中明显含有一股冷意,表情却又是显得无可奈何。
“罗局长!”
张一龙和周清国他们刚走到大厅上,突然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喊声传了过来。
那一刻,张一龙心中猛地一阵咯噔,没想到有人不请自来了。
没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凯,张一龙最厌恶的那个人!
当一眼扫见李凯时,张一龙只觉得好笑,只见对方正坐在一台崭新的轮椅上,鼻子和额头都包扎了一层比较厚实的纱布,那副惨兮兮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真被人打残废了。
然而,苗瑞斌心里清楚,李凯完全是在做样子,自己就那么踢了一脚,难不成自己练的是“大力金刚腿。”一下子就把对方骨头踢碎了。
李凯这套“苦肉计”以前陷害张志斌的时候就已经使用过了,现在显然老套了。
“罗局长——”见到罗局长他们带着张一龙从审讯室走出来,李凯很诧异似的,尤其是看到张一龙那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他更是吃惊。
“李凯,你来了?!”罗局长惊诧道,“我们正要找你呢!”
李凯点头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他说着向身后的一个妙龄护士使了个眼色,那护士会意,便轻轻地推动轮椅。
“罗局长,伤情诊断书已经出来了。”推到罗局长他们身前后,李凯将医学鉴定书递给罗局长。
“李凯,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张志斌的下落?”罗局长没有看伤残鉴定书,而是非常严肃地问道。
“什么?!”李凯大吃一惊,随即他掉过头来,以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瞅了张一龙一眼。
“你就是李凯吧?”就在这时,身姿伟岸地站在一旁的周清国开口说话了,只道,“有人报案,说你涉嫌绑架张志斌,我们现在要向你调查清楚。”
“啊?!”听周清国那么一说,李凯脸色霎时变了,变化剧烈,连忙摇头辩解道,“罗局长,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是原告,怎么变成被告了?!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张志斌的下落我怎么知道?!”
周清国厉声道:“我们有人证物证。李凯,你要是干了坏事,是逃不脱的!”
“我……我没有!”李凯神色开始忍不住慌张了起来,说道,“罗局长,你们要给我一个公道,我腿被张一龙打断了,我还有内伤,我身体上的巨大伤害和精神伤害,谁来赔我?!”
“把他铐起来!”
罗局长却不听李凯的大声嚷嚷,只是扬手叫旁边的民警铐住对方。
“是!”便有一名警察快速地腰间甩出一副手铐,“咔嚓”一声,对着李凯的双手铐了下去。
这么一来,李凯简直欲哭无泪,他本来是应罗局长的“邀请”前来送证据的,好给张一龙定罪,谁知道对方没有没扣押,自己反而上了手铐,发号施令铐他的还是他最“尊敬”的副局长罗定海,这个结果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罗局长,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李凯激动得说不上话,一张脸顿时涨得红一块青一块,极其难看。
“把他押去审讯室!”罗局长好不耐烦地扬了扬手,便有两个民警一左一右推着李凯走去了光线黑暗的审讯室。
李凯不停喊冤,却没有人理会。
“周警官,嫌疑犯李凯我们已经抓住了,我会马上派人询问,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等到李凯被抓去审讯室之后,罗局长罗定海笑意盈盈地招呼道。
李凯说道:“得抓紧时间,受害人现在下落不明,一分钟不找到他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人命关于的事,必须严肃起来!”
“这个当然。”罗定海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我们立刻去办!一有情况,我们会马上通知你。”
“那好,希望能从李凯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周清国道,说完之后他带着张一龙走出了公安局。
“周警官,你们不插手这件事么?”张一龙突然反问道。
他对那个脑满肠肥的罗副局长根本不放心,对方肯定是李凯的一把保护伞,刚才他之所以那么严厉地对待有绑架嫌疑的李凯,那是因为他要做样子给周清国看,免得周清国有所怀疑。
“我当然管了!”周清国笑吟吟地说道,“张志斌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别太担心了,等罗局长他们审讯完李凯之后,我会去核实审讯记录的,然后再想办法解救你那个朋友。”
有了周清国这番话,张一龙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着急也是着急不来的,李凯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
“好了,你住在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吧。”周清国随后道,然后他热情洋溢地把张一龙叫上停靠在场地边的一辆高大臃肿的“东风猛士”上,并径直开往张一龙所租住的公寓。
…………“李凯,别装了!”
警局一间隔离的审讯室里,罗定海向坐在轮椅中的李凯摆了摆手,说道:“你现在坐轮椅没用的,除非有人捧着你的骨灰盒来!”
“罗局长,你为什么帮张一龙那小子呢?!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你可别忘了我啊!”李凯语气仍然十分激动地说道,他满以为罗定海已经反被张一龙收买了,因为张一龙能给对方更大的好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罗定海怒目瞪着李凯道,“你以为我是在帮张一龙?!我这是在帮你,你不懂?!还有,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别装了!张一龙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周清国了!如果周清国叫法医来给你伤情做鉴定复查,你还不露出破绽了?!”
“周清国?!你是说刚才那个特警?!他到底是谁?!跟张一龙有什么关系?!”李凯连连发问。
罗定海说道:“对,就是那个特警,他是城东特警支队的队长,他上面有大人物,我们万万惹不起的,至于他和张一龙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反正张一龙的事他是管定了!”
“这……怎么可能呢?!”李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愁容地说道,“张一龙的底细我很清楚,他上头没什么人啊,要不然上次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张志斌进看守所了!”
“我怎么知道?!”罗定海没好气地说道,“李凯,你现在麻烦了!你是不是绑架了张一龙的朋友张志斌?!”
“没!绝对没有的事!我绑架他做什么?!”李凯惊惶失色地摇头道。
“那张一龙怎么报案说你绑架了张志斌?”罗定海问道,“在我面前你不说实话么?你要是真绑架了张志斌,那你马上告诉我,或许还能补救,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李凯急忙说道:“罗局长,我骗你做什么?我真没绑架张志斌!我下午是想气张一龙才那么说的,昨天我从一个朋友手上拿到了一件东西,那据说是张志斌的传家之宝,我买了过来,我那朋友告诉我,说那东西是张志斌抵押给他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早在张志斌失踪之前吧,不信你去问我那个朋友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对张志斌的下落一无所知?”罗定海问他。
“对,反正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李凯重重地点下了头来。
…………周清国开车把张一龙送到了公寓大厦,向周清国道别后,张一龙赶回租房。
张志斌的事让他闷闷不乐,尽管现在李凯落在了警察手中,成了绑架张志斌的嫌疑犯,但是这件事情悬念实在是太多,李凯不大像是直接绑架者,或许他只是打听到了一丁点消息,然后故意扩大事态,加以威胁。
“嘀嘀嘀、嘀嘀嘀……”
张一龙还刚走到门口,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顺手掏出手机,并下意识地往屏幕上扫了一眼。
“小斌?!是小斌的电话!”
见状,张一龙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