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老先生你所言,这笔海釉sè发沉,瓷画灵动,但是这器型还是有些造假痕迹,我在香港交易市场上以三万元价格拍到过一个笔海,我那笔海胎sè清润,沉中有气,但这笔海却完全没有那气道出来。”
壮年城府在心,这下也是和老先生针尖对麦芒地杠上。
因为各执己见,一个说真,一个说假,然后看笔海的人也是径自分成两派。
一派支持老先生,一派支持壮年。
而明亮听着壮年说笔海沉中有气道出来,也是不敢轻信,你说说一个瓷器里边怎么会有气道,无稽之谈。明亮考虑到这,也是选择支持老者。
队伍站好,壮年这一边只不过三个人。而老者这会就更加骄傲地对着壮年笑道,“年轻人,看到了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这笔海实乃真品。”
壮年当然不会因为人的多少而改变自己的看法。咯咯一笑,壮年不客气道,“我想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我确定,这笔海没有气道,为赝品。”
“哈哈,小老弟,不说这笔海到底有没有气道的事情,就假使真有,它放置在这展柜当中,你又如何能感受?难道说你能看到这内壁里边的瓷质不成?”
老者这句话的确点中了壮年的死穴,刚刚,壮年也不过就是要跟着老先生对着干,所以一时间找了理由说出气道的事情支持自己的观点,但自己却忽略了这笔海是放在玻璃柜子当中,气道又如何出的来?
壮年一脸的酡红,如醉酒的夕阳一般无jīng打采,而当下支持他观点的两个人看着大势已去,也主动站到了老先生的队伍。
不过,这下明亮却是蠢蠢yù动地有了想法。
好像甄明朗一早就是莫名其妙看到了自己发动机里的燃油掺了水分,这小子如果能看得出铁板下边发动机的问题,也应该能透过这玻璃感受里边笔海有没有壮年所说的气道。
就是一种天真没有逻辑的想法涌出来,也完全是因为老者的那句话,明亮就招呼上一旁正在和庄老聊天的明朗。
“明朗啊,我们这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忙解决一下,你快过来!”
明亮一喊上甄明朗,自然刚才那群人也把目光往明亮呼喊的方向看去,本来大家以为要走来的人是庄老,但一见到甄明朗从座位上起身,就要过来看这笔海之时,众人也是不屑地扫了一眼明亮。
你说说你找的这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以为他这个毛头小子能看得出这笔海的真假。
没有人关注甄明朗的到来,而甄明朗走过来的过程当中,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一去所要做的是什么。
虽然没有听到方才人群的争辩,但是一站定在老者和壮年中间,感受着两人彼此火辣的目光,甄明朗也猜测出,这两个家伙正因为这笔海的真假正在争论。
笑一笑,甄明朗也是直接问去两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两位前辈是在为这笔海的真假而苦恼,对吗?”
甄明朗大学学习过文物鉴赏,所以对于笔海也是了解。当下直接引手指去笔海,两人也是哼出一声,对于甄明朗表示轻视。
见着老者和壮年小脸扭去一边,不作答。甄明朗也是无所谓的观赏上这笔海。
其实,甄明朗哪里能见识得出这笔海的真与假,不过明亮叫过来自己了,所以面子上也就捱一下,大不了随便支持一个,就支持拥护者多的老者,到时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无真才实学,是否识货。
“我看这笔海从大体而观,胎质清润有光,沉底弯弧,瓷画jīng密,确实不错…”
当甄明朗脑海正在组织语言,思考当时大学学习到的品赏笔海的话语时分,凝神的目光之中却是冒出一股光亮,那光亮从眼瞳直接流出,一时间却也是流动到这玻璃展柜之中的笔海之上。
那光耀侵染上笔海之身,然后那光芒就在笔海的器皿上摇曳起来。
甄明朗眼神中的气丝开始游离,显出并未充足,眼瞳忽然感觉到一股湿润,然后那光芒也是直接刺入笔海当中。
诚然,甄明朗并没有见到壮年所谓的气道,也就是自己所需的那种灵气。
甄明朗知道,如果古董瓷器没有灵气运生,那很有可能这笔海就是赝品。但是此刻,甄明朗也不能贸然下结论。
因为,自己现在也不能完全证明,凡是真品就一定有气道出来,赝品就没有气道。
砰的一声,
甄明朗感觉到空气在微恙的变化,然后萦绕在笔海上边的那抹光辉把笔海的内壁材质照耀的一清二楚。
通过那抹光辉,甄明朗就透视了笔海的内壁。
甄明朗知道,如果笔海是真,那内壁的瓷质一定不会显出新样,将于外围一般具有着糙旧之感。但此时,这笔海的内壁瓷质发出一种鲜艳的亮sè,没有外壁的沉气老练,并且还有着明显的sè差,绝对是后期制作而成。
“这笔海是赝品。”
甄明朗几乎脱口而出。
“赝品?”
老者听完甄明朗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断然笑了出来,“你说这笔海是赝品?哈哈,我看你这毛头小子和这位兄弟还真都是自以为是。你口口声声说这笔海是赝品,又有何说法。”
老者咄咄逼人,甄明朗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如何作答,“感…觉。”
说出是凭借感觉判断,老者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竟是对着甄明朗直接讽刺上,“大家听到了吗?这个小家伙说他是凭借感觉判断这笔海是赝品。我纵横古玩界几十年,只听说过凭借眼力判断古玩,或者手感,但是我断没有听说有感觉这一说。你们说,这小兄弟可笑不可笑?哈哈。”
老者捧腹大笑,旁的人这会也是指着甄明朗说三道四,感觉?感觉难道也能够拿出来鉴赏?
当所有人都不屑的笑甄明朗年少无知,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会从人群后边却是有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
“王厂长,你说这小兄弟说这笔海是赝品不信,那如果我说这笔海就是赝品,你又如何呢?”
声音一起,甄明朗和众人也是倍感意外,本来大家铁了心觉得这笔海就是真品了,却没想又冒出来一个说笔海是赝品的。
被唤作王厂长的白胡子老者听见有人叫自己,也是忙看去,这会瞪大了目光就看见了庄老。
“庄老板,是你啊?”
其实,庄老在甄明朗走过来鉴宝的时候也就默默跟了过来,在甄明朗鉴宝的时候,庄老也是在仔细把化这笔海,也是通过自己的眼力去看这笔海的釉sè和胎型。
表面上,这笔海天衣无缝,但是加入了包浆的笔海始终在外壁上缘有着不能恢复的擦口,那擦口很小,注入浆水所成,后续还有加工修复。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
“对,是我。您方才说这笔海是真品,但是我也和这位小兄弟的意见一致,这笔海确乎是赝品。”
“怎么,要不要听一听我的感觉?”
庄老这句话完全是为了给甄明朗找回面子,如此一说,那王厂长登即知道了怎么回事。
“哦,不必不必。既然是文物协会的副会长发话,那这笔海应当就是赝品了。方才没看出这小老弟是你的学徒,实在不好意思。”
王厂长见到庄老,却是尊敬有加的。而自然而然,敬重庄老之余,也是对甄明朗客气起来。
甄明朗听着老者谦卑下来,也是姿态放下,“老前辈,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何况这笔海的确真假难辨,不然它怎么会放置金氏珠宝这么久,也没有人能看出个真假呢。”
甄明朗完全是给王厂长台阶下,老王自然也是识大体的人。
“唉,亏我在古玩这条道这么多年,还不如你这晚辈。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只好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哈哈,哪里哪里,您严重了。”
甄明朗与老者嬉笑之间,也是摩擦尽抿,而方才同样说这笔海是赝品,但说不出所以然的壮年这时刻确实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甄明朗。
“小兄弟,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关心古玩瓷器的已经很少了,而且,有你这造诣的更是凤毛麟角。我也是古玩瓷器收藏家,如果不嫌弃的话,咱们交个朋友。这是我的名片!”
壮年从自己的黑皮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甄明朗接过来之后也是深深点了两下头。
“好的,名片我就先收下。改rì有时间,一定与大哥联系。”
甄明朗没有看名片,而是完好地将名片放进自己的口袋中。当下,自己还有好多宝贝要见识,自然不是关心这大哥是做什么,和他寒暄家常的时候。
“恩,我也去东区那边逛一逛,我们的活动马上要开始了呢。”
壮年随口的一句,甄明朗也是没有过多研究,只是纳闷,东区不就是娱乐区吗,怎么还有这中年男子的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