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华山掌门路 009 论儒（本章很重要）

孔克盛听完林不凡的大致介绍后，更是赞叹不已，说道：“没想到，贤弟的这套剑法，竟然来源于五岳的特色，难道这些剑法皆是贤弟自创？”

林不凡一听，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这些剑法是由一大群隐居在五岳上的高人所创。只是被我的一位长辈编纂了下来，孔大哥不要误会。说起来，我也只是把这些剑法，重新整理删改，然后赋予了全新的含义而已。”

“哎——贤弟不要妄自菲薄，区区三个月，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说，当这些剑法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后，那就是你的了。只是五岳之中，为何独独缺少了南岳衡山派？”

“南岳衡山派当然有，只是南岳衡山派的剑法，偏向于幻化。靠繁复的变化来惑人心神，最后出其不意，痛下杀手。此种剑法与我之道不和，我就舍弃了。不过这套剑法，倒是蛮适合来代表董狐之笔。”

孔克盛被林不凡的话，噎的不轻，拿手指，指了指林不凡，斥道：“越说越不像话，董狐乃是被世人称颂了两千年的先贤。‘董狐直笔’的美名就是先祖亲口赞誉的，你竟然用衡山剑法来形容他，真是......”

林不凡却没有退缩，步步紧逼说道：“这话你信不信？董狐在赵盾弑君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做到秉笔直书。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也都明白。无非就是，晋灵公长大了，想要收拢权利，所以就对权势熏天的辅政大臣赵盾下杀手。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秦始皇诛杀吕不韦，唐高宗诛杀长孙无忌，都是出于这个目的。只是晋灵公比较倒霉，被赵穿杀死了而已。

董狐说‘赵盾弑其君’并不算错，因为不管赵穿是不是受到了赵盾的指使。但是赵盾作为哥哥，作为赵家的家主，必须要为此事负责。可是董狐在记载的时候，最起码写完前因后果呀！最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君欲弑赵盾，赵盾弑其君’，大家一看就明白了。但是董狐却抛却了前因，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赵盾身上，算不得秉笔直书。难道只准君王杀臣子，不准臣子反抗？”

孔克盛的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朝林不凡咆哮：“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林不凡冷笑一声问道：“这话是孔圣人说的？”

“额............”孔克盛的大脑立马就当机了，仰着脸看着天空，无话可说。

“若我所记不错的话‘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出自《礼纬·含文嘉》，‘纲’的意思就是表率。意思是‘君王喜欢的必定臣子效仿的；父亲喜欢的必定是儿子效仿的；丈夫喜欢的必定妻子效仿的。’意在告诫后人‘君王要成为臣子的表率；父亲要成为儿子的表率；丈夫要成为妻子的表率。’《礼记·缁衣》中说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是这个意思。

而《论语》中也有‘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样的论述，至于先秦的诸位圣贤，对于这个问题，更是有很多论述。为何孔大哥也像那些无知腐儒一般，罔顾先贤教诲，一味的听信董仲舒、朱熹这些‘儒家败类’，为迎合统治者的阿谀之言。”

说道最后的时候，林不凡就开始痛心疾首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林不凡就对儒家各种看不起，认为儒家就是封建礼教的代表，是糟粕，要打击。尤其是孔子，更是被后世之人骂的体无完肤。

但是在《笑傲江湖》世界的时候，林不凡仔细的研究了《四书五经》几十年。这才发现原来孔子的好多思想，都被后人大肆的断章取义，大肆的曲解。尤其是林不凡得到那本《孟子》的时候，更加深了林不凡的认知。

本来林不凡以为孔克盛不会和那些腐儒一样，没想到，他竟然也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极度无耻的话挂在嘴边........

孔克盛听了林不凡的话后，顿时羞惭的无以复加。但是他也马上就告诫林不凡说：“林贤弟，这些话说不得，你当愚兄这些年就没怀疑过这些事情吗？怎么可能？但是，但是不敢想！！！只要我敢说，孔家就会被君王抛弃，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家祖，也会顷刻间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林不凡揉了揉脸，一脸歉意的说：“孔大哥，不好意思，失态了。”

孔克盛一脸担忧的说道：“愚兄倒无所谓，可是愚兄真的要告诫你，这些话真的不能随便说，想都不能想。否则，你就是与全天下为敌。你以为董仲舒和朱熹愿意这样吗？如果他们不去迎合君王，儒家马上就会被君王封杀。

学派之间的斗争，可比你们江湖厮杀，惨烈的不知多少倍。你们江湖中的一些亡命徒，信奉‘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事实上，也是这样，左右就是一条命。但是学派斗争，你一旦失败，就会遗臭万年，永生永世不得翻身。”说到最后的时候，孔克盛的脸色极为凝重。

林不凡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孔大哥多虑了，我是江湖中人。我们江湖中人信什么的都有，有信佛的、有信道的、还有信西方拜火教的，再加上我这个儒家异端，又如何？”

孔克盛听罢，满脸的惊恐，一边推搡着林不凡，一边说道：“进屋说，进屋说.........”

二人来到屋中后，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跪坐在一张席子上，并在旁边点燃了檀香。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极度庄严肃穆。

林不凡知道这是儒家，极度正式论道的规格，不过这种规矩，也只要孔家还保留着。

孔克盛一脸肃穆的问道：“你能和我谈谈，你的道吗？”

“正字当头，侠义在心，锄强扶弱，惩恶扬善，正大光明，堂堂煌煌。”

“嗯，那你能说说，你心中的五常吗？”

林不凡略微沉吟了一会后，说道：“所谓五常，就是‘仁、义、礼、智、信’。董仲舒认为，五常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若能坚持，就能让社会稳定，国家和谐。

但是相对于五常，我更认可孟子提出的‘四心’，即‘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孟子认为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品质，一个人若无‘四心’，就无法称之为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孔克盛听了林不凡的话后，沉默了很久，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孔克盛说道：“现在儒家最为根本的三纲五常，已经被你完全抛弃了，愚兄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愚兄还是郑重的告诫你一句，你的这些话已经动摇了帝王的统治根基。

一旦流传出去，无论你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都会受到帝王永无休止的追杀。今天的这番话，出的你口，入的我耳，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林不凡郑重的点点头说道：“孔大哥的话，小弟听进去了，今后绝对不再提起。”

孔克盛欣慰的笑了笑说：“就是这样，你心里怎么想的，别人管不着。只要你不说出来，别人也不知道。不过愚兄最后还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请讲！”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何意？”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言尽于此，贤弟珍重！”

林不凡悚然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你要去哪？”

孔克盛站起身，一脸坦然的说道：“去大都领死，愚兄口出狂言，得罪了蒙古权贵。无论如何都要去大都走一趟的，否则整个孔家都会被问罪。不过能和贤弟在三个月内，合力创造出这套《正气剑诀》，愚兄也死而无憾了。愚兄在这里耽搁了三个月，也不知道，大都的权贵会如何问罪孔家。”

林不凡嘿嘿笑道：“孔大哥恐怕去不了大都了。”

孔克盛一脸不悦的说道：“贤弟的意思，愚兄明白，但是愚兄不想成为孔家的罪人。请贤弟不要强行阻拦，否则，愚兄只好自戕谢罪了。”

林不凡连连摆手说道：“孔大哥误会了，我先问一句，孔大哥想死，还是想活？”

“废话！能活着，谁想死！！”

林不凡双手一拍说道：“那就简单了，口出狂言的孔克盛，已经被朝廷通缉要犯，华山派逆徒林不凡，在官道上击杀了。尸骨无存，惨不忍睹，不知道这样，朝廷还会不会为难孔家？”

ps：这一章非常重要，表明主角对儒家的认知。我知道大家一提起儒家，就会很反感。但是那些让大家反感的东西，都是后来人弄出来的，孔子、孟子他们的理论是真的很有道理的。

这也就表明主角虽然是儒家，但是算是一种新儒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