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空间 第十五章 初次交锋

“我还没有说完。”

这时佩蓉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她接过高翔的话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也绝对不会说小唯就是妖。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与小唯接触的最多，所以我才会慢慢的发现很多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比如说自从她来了，我那个胭脂铺子里的生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来我铺子里买东西的夫人小姐，有时候明明不需要的东西，只要小唯说一句话，她们也会一口气买很多回去。而且隔不久她们又会来买，买那么多，她们用得了吗？这江都城里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她们那样的行为绝对不正常。如果小唯是妖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因为她们都中了妖法。”

“而且不止如此，在平时小唯也有很多让我怀疑的地方。有一次小唯帮我一起裁布料，我不小心用剪刀将小唯的手剪破了，我急忙让小柔去拿药酒，可是等我一转身，她的手就完好如初。她说跟我说是我眼花了，我根本就没有剪到她。可是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我当时绝对剪伤了她的手。如果她不是妖，她如何能在受伤后马上复原。”

听到这里，高翔又忍不住插嘴替小唯辩解：“嫂子，那可能真的是你看花了眼······”

“不可能。”

佩蓉越说气势越足，她强势的打断高翔：“我可以确认她的手当时是受伤了，我不可能看错。······可是直到这个时候我还只是怀疑，并不能确认她就是妖。因为城里面一直有传言说凶手是妖，所以我就将我遇到的这些奇怪的事情到告诉了赛神仙。赛神仙听了之后告诉我说小唯绝对是妖，因为只有妖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我当时请赛神仙想办法，但是赛神仙说这个妖道行很高，他没有办法对付。不过他也给我指了一条路，他说逍遥观里有一个高人，他会在第二天带我去见这个高人。也是在呢个时候，我才终于确认小唯就是在城里兴风作浪的妖。我当时还满心欢喜，心想只要这个高人能将小唯的真面目揭穿并降伏，那我们江都城就能恢复太平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去找赛神仙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同样是被挖走了人心。”

说完这些，佩蓉一个个的将在场的所有人扫视了一遍：“你们说，这多么恐怖，小唯要不是妖，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巧的事情。”

王生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佩蓉，我们不是已经带小唯去过逍遥观了吗，她那天还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如果小唯真的是妖，那赛神仙说的那个逍遥观的高人为什么不将小唯收了，这么看来小唯就不是妖了。佩蓉，是你多心了。”

小唯也做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我就说那天你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决定要去逍遥观，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么说来幸好我不是妖呢，要不然肯定已经被那高人给收了，你说呢，大师？”

“是不是妖不是你自己说了就算的。”佩蓉也针锋相对的说道：“大师，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大师既然是猎妖师，那对妖的习性应该比我们了解。还请大师做个判断，小唯到底是不是妖。”

这时不仅佩蓉，其他人也都看着王鱼，想要知道答案。

王鱼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说辞，他从容的点点头：“夫人，如果你说的都是实情，那我可以肯定这位小唯姑娘就是我们要找的妖。”

说到这里王鱼不动声色的朝旁边走了两步，身体朝右转动了九十度，同时他嘴里的话又是一转:“不过夫人，这毕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却是不能凭此就认定小唯姑娘就是妖。”

“为什么？”

佩蓉不解有紧张的问道：“大师，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大师，你不是说能够有揭穿了个披着人皮的妖的法术吗？现在你只要对小唯用一下那个法术，那不是立即可以真相大白。”

夏侯珦也说道：“大师，我相信夫人说的话。其实我也是早就怀疑小唯姑娘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我才没有说出来。那个赛神仙我是知道的，他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夫人说的没错，小唯一定是因为害怕赛神仙揭穿她的真面目，所以才残忍的杀了他。大师，你就将那法术施展一下吧。如果小唯真的是妖，那我们明天也不必大费周章的聚集全城的百姓了。如果小唯不是妖，那就算是还小唯一个清白，也让我们不再胡思乱想，好一心一意的追查真正的妖。”

“夏侯珦，你说什么呢，小唯姑娘怎么可能是妖。”

高翔听到夏侯珦居然也说小唯是妖，大声的呵斥了一句，然后他对着王鱼抱拳道：“大师，还请大师施展法术，也好还小唯姑娘一个清白。”

其他人这时也都要求王鱼施展法术，只是他们话里说的都是还狐妖小唯一个清白，竟然没有一个相信小唯是妖的。

“大家听我说。”

王鱼大喊了一句，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我也知道你们现在很想知道这位小唯姑娘到底是不是妖，但是那让妖现形的法术却不是随便能够施展的。所以不管小唯姑娘是不是妖，现在我都不会施展任何法术。至于小唯姑娘，先让人将她看起来。等明天在全城人面前，我自然会施展法术。到时候她如果是真是妖，那自然会显出原形。如果她不是妖，那自然就清白了，有必要在这里争得你死我活吗。”

其实王鱼哪里有什么法术能够让狐妖小唯显出原形，他要真是会那样的法术，哪里还用得到让王生将全城的人都集合起来玩什么以势压人，直接一个法术过去让狐妖显出原形不就得了。

不过王生他们却不晓得王鱼根本就不会什么乱七八糟的法术，他们还以为王鱼要施展这个法术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所以不愿意在这里单独施展，一定要等到在全城人面前施展，好一次搞定。同时在他们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王鱼不在乎钱财，但是一定很在意名声和面子，所以一定要等在全城人面前施展法术。这些他们能够理解，但是他们是真的不忍心让小唯多受一刻的委屈，所以他们便不停的对王鱼软言相求，希望王鱼能够现在就证明小唯的清白。

而作为挑起这件事最想知道真相的佩蓉，这时候反而像是局外人。因为不用她说话，其他人都将她要说的话说完了。只不过佩蓉要的结果是小唯是妖，而别人要的结果却是小唯是清白的。但不论他们想要的结果是不是一样，现在他们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请王鱼出手。

不过不管他们说什么，王鱼都是一句话挡回去，那就是一切等到明天中午，到那个时候自然会让真相大白。

看到王鱼这样油盐不进，王生还好，高翔他们说话就不再是那么客气了，慢慢的就带上了一些火气。

而王鱼也是很不爽，他可不想跟这些军人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他直接对王生说道：“王将军，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明天在全城人面前我会将那混在人群里的妖揭穿，如果办不到，将军只管取了我吴某人的项上人头。至于现在这件事，我怎么看都只是将军的家事，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这一大屋子将领如何会为了这样的事情纠缠不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位小唯姑娘就派人将她看管起来，明天自然会真相大白。好了，王将军，让你的手下都去干点正事吧，别在这里跟我纠缠了。”

王生听了王鱼的话，也觉得不好再烦王鱼。可他刚要说话，却被小唯抢先了：“大师这话我不同意。是，我是喜欢王大哥，但是这和我是不是妖却没有关系。我们现在也不是在争风吃醋，现在是佩蓉姐怀疑我是妖，而这里能证明我的清白的就只有大师了，所以大家才会为了我去求大师。我听王大哥说大师是为了帮我们江都城除妖，所以这才千里迢迢的连夜赶来我们江都城。可是现在面对我这个有重大嫌疑的人，大师却一味的推脱，不肯证明我的清白。还说什么明天自然就能知道真相。敢问大师，如果我真的是妖，那我不会今夜就逃走啊，哪里还会等大师明天开坛做法。至于说派人看住我，那真是笑话。如果我真是妖，大师认为几个普通人能看得住一个妖吗？大师既然是为这全城百姓而来，想必也不会看到一个妖从眼皮子底下逃走，然后继续祸害其他的地方吧。”

说道这里，小唯面带讥笑的说道：“还是说，大师之前说的全部都是假的，大师来这里根本就是有其他目的的。王大哥他们说大师你能够凭空变出金条，我也觉得那很神奇，桌子上的金条我刚才偷偷看了一下，确实是真的。凭空变出金条，那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不过除了正派的修道士，我想妖也是能够做到的吧。我刚才就在奇怪，哪有修道高人拿黄金给普通人要求除妖的。这样的做派，怎么看上去更像是妖的手法呢。而大师现在又一味的推脱，又多次强调要让王大哥他们将全城的百姓都聚集起来，莫非大师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猎妖师，而是那杀人挖心的妖？”

小唯的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包括王鱼都愣住了。

确实，王鱼的做法不但不像是高人做派，反而更像是妖所惯用的那种魅惑人心的伎俩。

下意识的，所有的人都从王鱼身边往后退开了几步。他们心底有一种醐醍灌顶的感觉，之前王鱼所做的事情在他们眼前闪过，他们一下子清醒过来，再看向王鱼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恐惧。他们已经认定王鱼就是那个妖了。

他们没有带武器进大厅，又由于忌惮王鱼而不敢乱动，一时间大厅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别人都可以不做声，但是身为都尉的王生却不能。他一想到自己被王鱼这个妖糊弄的团团转，还亲自将他领到自己的都尉府当做上宾，一时胸中怒气直冲脑顶，往前一步喝道：“真是好手段，贼喊捉贼，不，是妖喊捉妖。也怪我被鬼迷了心窍，竟然引妖入室。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将全城的百姓都聚集起来，想必你也是所图不小吧。幸好小唯将我们点醒了，要不然我们还真着了你的妖道了。不过现在既然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就别想逃掉了，我们一定要将你这杀人吃心的恶妖除掉。”

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他们被王生的话激起胸中那股血气，一起大声吼道：“有我无敌！有我无敌！有我无敌！”

连吼三声后，他们眼中的恐惧不见了，都换成了一副恶狠狠的眼神死盯着王鱼。并且他们非常默契的快速移动身形，一下子就将王鱼围在了中心。要不是因为手中没有武器，恐怕早就冲上去跟王鱼拼命了。

被他们围在中心，王鱼的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他没想到事情会在一个转瞬间发展成这样。看了一眼拉着不知所措的佩蓉退到墙角的狐妖小唯，王鱼不得不打心底佩服她。简简单单几句话，不仅轻易化解了自己的危机，还一下子将王鱼逼到了绝境。

不过王鱼心里更加清楚，小唯的话固然合情合理，但也不至于让所有人都这么失去狼的一致认定王鱼就是妖。王鱼估计，王生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定是狐妖小唯暗中施展了狐媚之术来影响了他们。不过王鱼也知道，现在就算跟他把这些话说出来，也绝不会被人相信。

现在这大厅里面的人虽然受伤都没有武器，但是等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会赶来。王鱼如果想要离开，那么现在就是唯一的机会。如果等到大队的士兵过来，那他想要离开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搞不好连小命都要丢在这里。

但是王鱼同时也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能离开。因为一旦他强行闯出去，那就坐实了他是杀人挖心的妖。到时候恐怕是没有可能再有机会取得王生他们的信任了，那他的两个任务要完成就困难了。

所幸现在还有一个机会来证明王鱼不是杀人挖心的妖。他眯着眼睛，对高度紧张的王生他们说道：“你们是这么想的吗？那好吧，既然这样，就让我证明给你们看，真正的妖在那里。”

王鱼此时说的妖，指的并不是小唯。现在就算王鱼说小唯就是那个杀人挖心的妖，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当然，他说的妖也不可能是他自己。他说的妖，是指那个蜥蜴妖。

要说这蜥蜴妖还真是爱小唯，他对小唯几乎是形影不离。只不过因为它可以让自己完全融入周围的景色里面，所以就算它无时无刻不在小唯身边，别人也休想发现他。

但是别人看不见，王鱼却是看得见。

在佩蓉和小唯一起出场的时候，王鱼便看见他们旁边有一个淡淡的红色人影一直跟在小唯身边。那种景象有些类似于在黑暗中用热成像仪看到的人影一样。只是王鱼看到的那个人影非常的淡，如果不注意，很有可能忽略掉。

王鱼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后来他发现那个淡淡的红色人影一直跟着小唯，但是别人却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红色人影，他便知道了，那一定就是那个一直替小唯杀人取心的蜥蜴妖。

至于说王鱼为什么能够看到他，不用说，一定是与契合度强化提升的好处了。王鱼记得在‘哥斯拉’的电影里面，在哥斯拉第一次与军队夜战时，曾经有一个电影镜头被切换成了哥斯拉的视角。在那个视角里面，哥斯拉能够通过热成像的能力看到埋伏的所有士兵，以及热弹药的运动痕迹。同时，在一片淡红的底色之中，哥斯拉也能看清楚所有的建筑物。也就是说，哥斯拉是具有热成像视角和夜视能力的。

现在王鱼和哥斯拉的契合度已经被强化到了10%，他拥有哥斯拉10%的能力加成，所以王鱼才能看到一个淡淡的人影。估计以后他与哥斯拉的契合度强化得更高了，那肯定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蜥蜴妖虽然能隐身，但是他实现隐身的方法其实就是让自身变色，让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而哥斯拉本身就是由蜥蜴经过核辐射变异而来，蜥蜴类的爬行动物都和蛇一样能够通过动物的体内的热血以及体温进行热成像。蜥蜴妖虽然是冷血动物，但是它也有体温。而哥斯拉经过核辐射的变异，这种能力更是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只拥有哥斯拉10%能力的王鱼，依然能够凭借这项能力发现隐藏在小唯身边的蜥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