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大宋 028.比最原始的语言更古老的歌

“多谢，林德尔先生。”

星刻接过林德尔递过来的木碗，一边道谢。

“尝尝吧，这是只有这里才有的味道，驯鹿的肉汤，很美味哦。”

一边为星刻介绍今晚的食物，一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自和老龙的初次见面之后，星刻就没有再打扰那个已经走不动的垂暮之龙，而是在龙之谷闲逛起来。

恩兹华斯在天黑之前就道别离开了，并邀请了星刻下次可以去他那里做客。只不过，这个下一次是多少年后，星刻自己也不清楚。

就这样，星刻和林德尔再也没有提起什么种族灭亡的事情，只是闲聊风景，太阳就慢慢的沉到了地平线的另一端，星刻也就随便留下来过夜了。

“这里的妖精的数量也很多呢。林德尔先生。”

就在他们享用晚餐的时候，星刻发现水里的一只似是海豹似是人类孩子的小妖精也在享用他的晚餐一条看上去就新鲜无比的鱼。

“哦唔，他们呀，他们是海豹人（selchidh），拥有人与海豹两种姿态的海之国的居民。北冰洋的海域种群数量并不是很少哦。妖精的一种吧？”

“哇，这个汤好鲜呀！美味这个时候真是羡慕你们魔法使呢，隐居在人迹罕见的自然之地，每天吃着这么美味的食物，还被这些可爱美丽的妖精和精灵所包围。”

“是吧？我也这么……”

“太适合养老了。”

“(#`o′)喂！”

林德尔是一个虽然年龄不小，但由于年轻的外表和性格，所以不希望被称老的老顽童呢。

“吉斯呦，我们魔法使拥有和精灵沟通的天赋，所以呢，在长长的岁月里我们也在被精灵所影响，寿命是这样，灵魂也是这样，在施法的过程中，我们正在和这个自然界相互融合。”

“那岂不是……”

正在往嘴里添食的星刻好像发现了什么。

“对的，我们已经没有像人类一样的死亡了，只有和自然彻底融合一体的时候，我们的个人意识就消失了，也就是死了。”

“宛如龙一样的死法呢。”

“龙的魔法能力在根本原理上和魔法使相似，我们都是被这个大自然所爱，所以终有一天会回归母亲怀抱的存在。或是风里，或是土里。”

“那么你们的灭绝也是自然所希望的吗？”

“……可能是这样吧，但也可能不是。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会产生恨意，无论是对自然，还是对别的什么。”

“再来一碗”咽下最后一块驯鹿肉，星刻毫不客气的伸手:“龙之一族的祖龙离开大地，飞向星空。或许就是预感到了什么，你觉得呢？”

林德尔一边给星刻盛汤，一边感叹道:

“或许是吧？但无论如何，那都是六万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与自然合一的龙种们，早就已经是和自然同在了的。已经离不开这一片大地和天空了呢。甚至有些龙的翅膀都已经完全退化了。所以，我和奈宾并没有因为龙族的灭绝而有悲伤哦，而且绝对也没有一丝埋怨你的意思……”

“嗯，我明白的。”

接到续杯的的星刻没有再说话，而是和专心开始享用英伦难得的美味。

天空中的月亮洒下如银般的光辉，篝火的光芒也显得不那么耀眼。

填饱自己肚子的星刻站起来对林德尔道：

“我明天就回去吧，今晚我要好好的享受一下这自然的月光。”

“那么那你也真是好运，今晚的月色很亮，可以看见好东西哦。跟我来。”

收拾好餐具的林德尔在前方带路，星刻跟在后面。

没有很远他们就到达了一片小小的湾地。

“这里的苔藓会开花。”

“花？”

“龙之国选在这片土地是有原因的，除却人迹罕见之外，妖精也于此孕育降生，并深爱着这片大地。”

“在这里的话，与妖精共舞，花亦会绽放。”

“我的另一个名字还记得吗？”

“百花之歌echoes吗？”

星刻回忆起了林德尔这个一直都不知道原由的异名。

“对魔法使和魔术师来说，名字都非常重要。就像你【季斯福尔戈】有着【未被发现的隐藏之星】的隐喻一样，我的名字也与我的天赋魔法相互呼应。

我的天赋魔法就是歌呀，今天晚上就当为你送行，特别演出哦！～”

随即，歌声从林德尔的方向，四散在这片土地之上，伴随着魔力渗透在空气之中。

那歌声那仿佛…是融雪时的水声，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清澄明亮，随风悠扬在自然的韵律之间……

空气中的光之元素好像与其共鸣一般显现，荧光闪闪，犹如星辰的光点与风一起共舞、闪烁……

就像林德尔刚才说的一样，听见歌声的妖精们纷纷聚在为她们而绽放的白花丛中，与同伴共舞……

妖精们的笑声与林德尔歌声，组成了绝妙的圆舞曲……

这一切都是由星刻不懂的语言组成，但是，侧耳倾听这声音，于歌声中，于风声中，于水声中，星刻就想起来了，远古之时，比起语言更早诞生，那从最初就充满于身体、于自然的的声音

那就是【歌】。

那也是【魔法】。

这是令人会不知不觉沉迷于其中的自然之声，花朵与微风划过水面时的低语。

使得刚刚才满腹的星刻，就这样靠在石头上进入了梦乡。

……………

………

“吉斯，已经早上咯。”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透过峡谷照耀在星刻的脸上，叫醒星刻的是耳边传来的林德尔的声音。

掀起身上盖着的兽皮制作的毯子，星刻起身之后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进了帐篷。这里是林德尔的住处。

“你到底也是小孩子呢，睡得很香呢，吉斯。”

“嗦，老爷爷。”

嘛，从物理构造上来说，星刻也确实是小孩子。

“哼……不和小孩子计较，有早饭哦。记得先去河边洗漱。”

林德尔说完出了帐篷。

“……我的年龄说出来吓死你。”

冰凉的河水在夏天也不是非常刺骨，醒神刚刚好的凉意。

早餐还是驯鹿的肉，但是这次是和不知名的山菜相互搭配，清脆的口感，适合当早餐的清爽可口。

这就是星刻在冰岛的最后的早餐。

“真的要走吗？要不多呆一天？”

“不了，以后想来的话，时间还是有的。”多的让人厌恶的时间呢。

“那么就有缘再见了呢，朋友。”

“再见，林德尔……最后，因为昨天让我看见了那样的美景，所以特别的告诉你我的名字，不是季斯福尔戈这个魔法侧的名字，而是真正的名字星刻，意思是【星辰划过的痕迹】。”

不等林德尔回应，星刻就开始少见的吟唱咒文。

【移形换影】因为这里不是英伦，没有飞路网，所以无法使用。

这个时候要用的就是

“诉说思乡，诉说怀乡，遥远彼方

千里彼方，万里之遥的故乡啊！

伸手无法触及之处啊！

诉说我的执念，诉说我的憎恨！

以此思念连系相隔的距离！

以此诅咒扭曲相隔的世界！

【转移之门（g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