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道立心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六道雏形，凶兽出山

吴毅的回答，乍听之下，好像有些消息，再一深思，则是没有多少有用的内容，只是知道了吴毅道成之日，敖震前来祝贺而已。

大极天子自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的，问道：“不知阁下成道之时，有几人相贺？”

“人道天子对这些事情这么好奇吗？”吴毅反问道。

“阁下若是不说，又怎么知道是敌是友？”

“想不到人道天子在修界之中，也有朋友！”

“敌人的敌人而已，算不得什么！”老天子轻抚白胡须，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当然，是真的高深莫测，至少吴毅就不敢保证这位是哄骗自己还是真的有不少的关系。

理论上说，他是人道天子，地位崇高，有些修界势力与之联盟也是常理，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但是吴毅现在面对的问题则是，如何回答才能够让这位老天子觉得自己是他的朋友呢？大极王朝亿兆生民，若是能够嵌入自家轮回之中，那么吴毅可一步再登天。

选边站而已，看似只有左右两条路，事实上则是不时变化的，若是选错了，吴毅可没有把握在人道中枢抵制的前提下将海神信仰传播开来。

吴毅稍作思索，便道：“吾与敖壬关系匪浅！”

既然他知道敖震，不可能不知道敖壬，那么自己的交际及身份地位，也就可以推测出来了。

天子微微颔首，示意知晓，并无过多表情，不过是一语罢了，之后还需要时间去验证呢？不着急于这一时。

接下来的对话基本上没有多大意义，左右不过是互相试探，然后或真或假的言语敷衍一通而已。

最后，吴毅没有顺利得到大极王朝官方文书上的承认，只是这位老天子口头之上答应不会让地方官府为难神庙，至于接下来如何发展，便没有一字提及。

而吴毅投桃报李，给了一分海图，不甚完整，但是标注有零星散布的岛屿，远洋航行，这些可以暂时休整的岛屿价值有多大，是不用多言的。言下之意，便是将这些岛屿送给大极王朝了。岛屿都不大，一点小礼物而已。

初次见面，什么根本性的协议都没有，双方都是口头承诺，不过也是常理，若是在初次见面就能够将同盟这等大事谈毕，未免将同盟之事视为儿戏了。

随着吴毅化为一道阴风离去，天边云开雾散，风雷停歇，老天子推开门窗，遥望天边，浑浊的瞳孔之中，闪烁着深邃的目光。

和这位的联盟，是否能够改变人道王朝长久以来一直被动挨打的局面呢？如今海水死气尽绝，再非生灵禁地，是不是可以考虑再次派遣一支人马前往这茫茫海域搜索了。

若是真的找到了前往彼岸，也就是那超凡世界所在，发生矛盾怎么办？随着海域不再成为天堑，对方派来的人马也会越来越多，又该如何与他们进行交流呢？

心念及此，只觉繁杂无比，老天子悠悠一叹，有些疲惫，自己尚且觉得难以处置，等到自己作古，百年之后，又有谁人可以肩负大任？不求洗刷万年以来的耻辱，但求能够在超凡力量的压制下维持平衡。

老天子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前半生，但是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却是让他觉得每一天每一个月都在发生剧变。他竭尽所能，使大极王朝不至于陨落，反而声势更上一层楼，但是变动越来越剧烈，以至于他都觉得不再得心应手。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是走一步看一步，还是走一步看更多步，因人而异，

另说吴毅这一边，与人道天子见过一面之后，神意回归，带来了蕴含龙运皇气的血气，吴毅将这缕微不足道的血气投入石碑世界之中，接下来发生的变化，尽管他心中早有预料，但是还是感到震惊。

突然之间，六个硕大无朋的漩涡出现，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域，同时绽放无量的幽光，通天彻地。

“咔嚓，咔嚓，咔嚓“，幽光附近的存在尽数粉碎，诸多散乱的灵魂投入到六个漩涡之中，瞬间玄之又玄的气息溢出，轮回六道渐渐凝固，气机连绵不断。

这个变化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而后六个漩涡先后消失，石碑世界归于平静，除却震荡的阴气依旧起伏不定之外，并无其他的异样。

小小一缕龙运，就能够带来这等变化，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够预料到呢？天子承载万民信念，是王朝最为重要的存在，他亲自祭祀吴毅，所带来的影响，不啻于整个大陆的人都祭祀过吴毅一次。

万物万灵，功过因果，善恶相关，演化出轮回六道来也不足为奇。

如果吴毅有这个想法，完全可以构建出独属于自己的轮回，比如将自己更为亲近一些的饿鬼道提升进入天道。

只是一方面吴毅没有领悟如此深厚的大道，无法解释自己构建轮回的缘由，连地基都搭建不稳，就是个花架子。

况且，此举必然引来佛门反噬，何必作死呢？想当年佛门更易巫族轮回的时候，也是在巫族彻底没落之后才踩上一脚的。

佛门对轮回，几乎是垄断的，被释迦摩尼佛，也就是现世佛选为继承人的地藏王菩萨久镇其中，传闻之中，这位知晓世间万事，何必呢？

其实，由此，也可以侧面看出，大极王朝统治的这片大陆，对眼下的吴毅，是多么地重要，几乎决定了他未来的上限。

西海生气生就，万灵演化，就表面上看去，已经与寻常海域一般，随着灵障缺口日益扩大，西海的未来无限光明，只是底蕴不足的缺陷，又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解决，找到大极王朝作为自己的过渡，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大极天子心思缜密，不为所动，事实上，吴毅也没有打算从他的身上着手，太难了，还是从下而上吧。

为了实现自己的这个目的，吴毅请来了旧识——四大凶兽。注意，是四大，包括梼杌在内，也一并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