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道立心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梼杌刁难

随着吴毅分离出来的黑莲不断壮大，这方法阵之内，也在发生一些微弱的变化。

四凶之阵，本就是大能布置而出，为了阻止大极王朝成长的凶阵。

大阵笼罩整整一方西土，有这等手笔与能量的势力，数遍上界，也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当然，吴毅更为倾向于此法阵并非是一人或是一方宗门布置而出，定是道门整个群体所布置的。

之前在解救饕餮之后，曾经有一个道士前来与吴毅对话，当时觉得对方言语奇奇怪怪的，现在再次回想，很多地方，则是有了解释。

此阵收摄四方劫气，多年以降，早已成为了上界的一部分，就连原本并非出身上界的四大凶兽，也一并与上界气运攸关。

吴毅分离出这黑莲来，便是断绝梼杌之根本，如果他不离开此阵的话，就和自我流放归墟没有什么区别。

并没有让吴毅等候多久，这分离而出的黑莲，成长到与黑莲主体相似不差的时候，法阵中心的时空一阵扭曲，一阵光怪陆离的景象将生未生，好似受到风雨击打的烛火一样，明暗不定，平添几分诡异之感。

磅礴的灵气从内中涌现而出，说是灵气，用怨气死气来形容其实更好一些，尽管后者也属于广义的灵气范畴之内。

梼杌将灵气裹挟入另一片时空，这样，即便是有外人误打误撞地进入此地，说不定就自行离去了。

如果吴毅被气运金龙追及的时候，偶然发现梼杌居住的这方法阵，定然会将之视为被前人遗弃之地，不会多加探查。

而如混沌神兽所居住的地方，花团锦簇，百灵行走，一看便是有修士居住的地方，尽管混沌神兽自身隐蔽手段不凡，吴毅也不可能就此离去。

随着梼杌神兽的到来，时空之间的分离，一定程度上开始弥合，灵气汹涌而出，重新塑造原本已经成为一片荒芜的土地，有生机再现。

大道无处不在，是为无，只是灵气为大道之载体，灵机越是强盛，大道表现地就越是明显而充分，没有灵气甚至连杂气都没有的地方，想要领悟出大道奥秘，是无比困难的。

梼杌从他自己的“小阁楼”里面出来，吴毅昂首观之，倒是神俊，好像一只猛虎，又好似一只雷豹，是二者的变体吗？也不能够如此说，异兽嘛！若是能够说清楚来，还算什么异兽。

经书上面说梼杌人面，由吴毅观之，并非如此，只能够说，只不过面部有些白皙罢了，想不出来当初记载之人为何会写下这一笔。

梼杌给吴毅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他一对深邃的眸子，而观察对方的瞳孔，也是吴毅的习惯了。

通过一双眼睛，能够看出许许多多的东西，特别是心性，善良还是凶厉，很难通过眼睛来隐瞒，看过眼睛之后，其实有些对话，就不必进行了。

梼杌的双目，好像蕴含了一方深渊，起初给吴毅以幽冥法眼的既视感，不过对视既久，又好似包含整个星空的运行流转，无数个世界在其中起伏生灭，万灵在其中生活繁衍。

正在对视之际，吴毅有些讶异地发现，梼杌神兽瞳孔之间的无尽星空，莫名地坍塌下来了，无边压力压迫在吴毅心头，没有边际一说，越是坚持，就越是觉得自身无力而渺小，你一己之力如何强大，难不成还能够比过整个星空诸天不成。

梼杌以此试探吴毅的实力，所为无他，想要知道吴毅的野心，野心大的人，甚至能够降服这一片星际，尽管只是在心中如此思索，一些初生牛犊也能够做到，相反，对这个世界了解地越多，越是谨慎而胆怯。

这一考验，对于吴毅而言，极其不友好，只是，对方已然出题，吴毅可没有退路一说。

梼杌与吴毅对视着，久久不语，目光逐渐变得凶狠而尖锐，混沌神兽并不知道吴毅分离出的那一朵黑莲对梼杌的影响，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前梼杌突然离场，让他莫名其妙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混沌神兽时而看着吴毅，时而看着梼杌神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够当一个看客。

无尽星空坍塌，生出一个巨大的黑洞，一眼看不到底，周围的一切，寻常万物，包括石头金铁这等坚硬之物，乃至于光线这等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也不可逃离，越是接近黑洞的地方，越是黑暗，不仅仅是光线被吞噬，就连温度也一并被抽离。

所以，寒冷与黑暗，很多时候，真就是同义词，相伴相随。

黑洞不断扩大，好像一只永远也不会饱腹的巨兽一样，不断地朝四方扩张，吞噬万灵，扭曲时空，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这股蛮力。

吴毅知道这是梼杌幻化而出给自己魂灵造成压迫感的假象，于自身而言，不去理会，便是虚假。

只是，这场面，真实到了极点，在这等天地伟力面前，你修炼千百年，甚至是万年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命运。

吴毅好像是一个局内人，又好似一个局外人，在真假之间，有些迷失。

黑洞继续扩张，或许过去了万年，又或是只过去了一瞬间，总而言之，吴毅并没有任何反抗，任由黑洞将自己吞噬，既然是假，不去理会，就是真的假，若是当真，那就是真。

黑洞没有伤害到吴毅一分一毫，尽管那无边的死寂与寒冷，是如此地逼真。只是，这黑洞归根到底，都是一种变化，有变化，就有劫气，真要是这等伟力，那天地之中萦绕的劫气，完全可以预料，是何等疯狂，吴毅如何会看不出。

当吴毅再一次感应到光亮之后，入目所见，便是凡间百态，贩夫走卒，王侯将相，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与自己职业相关或是不相关的事情。

明面上，一派祥和的景象，只是，与一切世界一样，明面之下，有得是阴私勾当，一些人的阴私勾当，贪污了国库金银；一些人的阴私勾当，资助了境外蛮夷；一些人的阴私勾当，腐化了军中大小将领，底层士兵百姓更无活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