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江山纪 第三十三章 程府闲谈

交代完了程恩泰，刘承业的目光落在了程媛和程诗的身上，对两人招了招手。程媛拉着妹妹来到刘承业身边，跪了下去恭敬的道：“小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承业温声的问道：“小人儿，朕刚才不是说过在自己家中无需哦多礼吗？你倒是说说为何还要对朕行礼啊？”其他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个小人儿的身上，程恩泰有些紧张。

程媛闻言却是恭敬的道：“回皇上，皇上让家父家兄还有母亲免礼，这是恩典。也因为他们之前多少见过皇上，也经常行礼。皇上让他们免礼，他们虽然惶恐，但也能接受这份恩典。可是小女和妹妹不同，我们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皇上，也不曾对君父行礼，所以头一次见面，必须要行礼，如果不行礼就是乱了规矩！我煌煌大盛，乃礼仪之邦，规矩不可乱！”

刘承业眼中精光一闪，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程夫子，程夫子，你教了一个好儿子，又教了一个好女儿，有福气，此女将来说不定能做出对国家十分有利的事情，好好养着。”

自己的儿女能得到刘承业这个君主的夸赞，程方圆自然十分欢喜，起身恭敬的道：“多谢皇上夸赞，老臣一定好好教导他们。说起来他们能够成为今日这样，都是皇上的恩典。若无皇上乾坤再造，他们这些孩子，包括老臣在内还都不知会过什么日子呢？皇上圣明啊！”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微微一笑打趣道：“程夫子年轻是时候就不喜欢拍朕的马屁，你不会拍马屁这个朕清楚，所以啊，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朕听着舒心，你若是有空就多说一些。”

慕容歌再次将程媛和程诗叫到自己的身边，卸下左右两个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对两人温声道：“姐姐昨晚来的太过突然，没有带什么见面的礼物，这两个镯子是一对，你们节目就一人一只吧，戴着吧。”程方圆见此情景却猛的站起来阻止，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些。

只听程方圆道：“闺女，你的心意为父知道，但是她们两个待字闺中，还都很小，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受不起啊，你赶紧的收回去吧，要送她们东西，改日再送也不是不成啊。”

慕容歌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父亲，方才小媛不都说了，头一次最为要紧，也是最为郑重的，我啊就是要送一份重礼，要让她们知道我是真心实意的认亲，她们从今往后就是我妹妹。所以这份礼物他们是必须要收下的。”说话间就把这一对镯子戴到了两个女娃的手上。

刘承业没有开口，这是女儿家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干涉，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已经说清楚了，刘承业起身道：“好了，程夫子，朕看你如今精神抖擞，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待会儿宫中就会有人送来丹药，你和尊夫人一起服用，切记，不能再给朕退回来，否则朕会很生气，即便歌儿劝朕也没用，小心你的屁股挨板子，就这，朕回宫了你待着吧。”

说是待着，但程方圆还是将刘承业两人送到了大门口，东方智和龚正昨晚回的家，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见刘承业和慕容歌现身，连忙将上马车的梯子给放了下来。

马车内，慕容歌的心情极好，一桩心事终于解决了。她对刘承业道：“皇上，您昨夜可是许诺了，说臣妾想要出宫随时可以的，说话要算数哦！”刘承业闻言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只听刘承业温声道：“自然算数，朕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今后你想什么时候出宫，让人跟朕打声招呼招呼就行啊，这个规矩不早就有了吗？后宫所有的嫔妃，包括皇后都是这待遇啊。你们一直都不当回事儿，朕也没有法子，朕还整天发愁，别把你们给憋出病来了！”

慕容歌闻言不由的掩嘴娇笑道：“皇上放心，宫里那么大，姐妹那么多，我们最爱的男子就在宫中，我们心甘情愿待在宫里，一点也不觉得寂寞。没有皇上的地方再繁华也是没落，只要有皇上的地方，在没落，那也是满城的繁华。所以皇上的恩典，才显不出来啊。至于臣妾啊，刚刚认了义父，兄长，还有小妹，自然稀罕啊，自然要尝尝出宫才是啊。”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好好，自然是你自己做主。”若说那个皇帝最宠爱自己身边的女人，自然要数刘承业。刘承业对后宫嫔妃没有那么多限制，因为他觉得之前皇帝对后宫女子的限制那不单单是对嫔妃的限制，更是对人性的限制，人不可能一直关在笼子里。

宣政殿，东暖阁。打开门刘承业就看到许倾城在看书，许倾城见刘承业回来放下书本迎了上去，娇声问道：“一定是要紧的事情，否则皇上不可能带着歌儿在夜里出宫，能说吗？”

刘承业眉毛一挑，温声道：“你我夫妻自然是知无不言了，前天，慕容对东方智和龚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也是迫不得已，这两个家伙要去歌儿的坟前祭拜，朕着实不忍心啊。还有那个程夫子，朕给的丹药全都退了回来，说什么自己八十了，寿终正寝是福气，不能逆天！你也知道，朕念旧，朕不想让国之重臣，就这样离去。东方智告诉朕，那老夫子是因为……”

“老尚书是因为当年慕容戈那个爱徒突然英年早逝，所以心中哀痛，这哀痛一直留在了现在，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爱徒，自己来活的越是长久，老尚书的内心就越是哀痛对不对？”许倾城接过了刘承业的话头，见刘承业点头，其接着道：“所以皇上就带着歌儿到了程府，对老尚书也坦白了歌儿的身份！”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刘承业要做什么她都十分的清楚。

刘承业微微一笑道：“这样做是非常的冒险，当年的事情就算现在暴露出来，歌儿要死，朕恐怕也要下一份罪己诏。但是朕这一生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至于风险，人活着本身就是要去承受一些东西，不能只承受好的东西，不承受坏的东西，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许倾城点了点头道：“皇上做的对，无论是东方大人和龚大人对歌儿的友情，还是老尚书对歌儿的师徒之情，对歌儿来说都是弥足的珍贵的，她不应该失去这份感情，皇上这是对歌儿的疼爱，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臣妾也非常开心，这才是夫君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虽然贵为天子，但皇上身上的烟火气息，是让人最为踏实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