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幸存者 第五九九章 雨决（下）

（……打了败仗的鬼子如果陷入到被中**民围追堵截中去，他们很多人宁愿向我们对面阵营的部队投降，因为那边优待俘虏；他们非常害怕落到几支老牌的从淞沪大战就开始打的我们的部队手里，因为他们也听说这几支部队会用和他们一样的手法对待他们……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敌机出现，敌机出现！”消息像风一样传播到潮州野战机场的每个角落，但是飞行员们依然沉着，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前辈们就是因为一次疏忽几乎全部葬身于蓝天。**(..）

这是第二批美籍航空志愿队的战士们的首战，第二批来华的志愿队成员中有半数人员是华人，他们都是极少数原本在美国就有航空底子的华人子弟，也是第一批报名到国民政府在美国开办的航校学习的人员。这一次，他们升空作战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美籍人员，在他们心目中他们就是中国人，他们准备为祖国而战！

广州大本营的大多数将领都不知道，日军的将领更是不曾料到曹小民竟然会不动声色把美籍航空志愿队悄悄编入到粤东战场的作战序列，在日军全力监视着广州一带机场的时候把一个几十架战斗机组成的战斗机群从桂林直接运动到了潮州！

“都是侦察机……”进一步的消息到了，每个飞行员都马上放松掉神经，这不是他们的菜！

一批日本侦察机分散到整个战场去观察，他们只看了一会就可以确定：大本营错判了，这确实是中**队的大反攻……

下着雨的时候冰冷的雨水能让人骨头都被冷得发疼，但是雨停了鬼子的飞机却又要来了……在战场上的中**人在发现天上的飞机时都不禁心中一沉，他们见过太多的鬼子空袭了；但他们正因为见过太多鬼子的空袭所以不怕了，顶多就一死！

“轰隆！”“轰隆！”……一阵阵炮火席追着残敌延伸，每一轮炮火过后都可以看见被炸得烂溶溶的泥路上到处是鬼子的尸体。**的炮很少，是在把揭阳守军原来配备的老式城防山炮，包括两门架退式法国炮也拉出来了才凑成了十二门口径不一的炮群。**(..）但是在大雨泥泞中日本人的大炮根本就拉不上来。他们的重炮部队全部抛锚了，现在一线阵地上日本人一门大炮都没有！

当日军的防线终于被**各部以及整个战区的地方武装合力冲垮之后，当日军不敢在水田沼泽里行进而挤到公路上争先恐后逃窜的时候。单方面的大屠杀终于开始了。几乎每一发炮弹下去都能炸倒一片鬼子，追着鬼子归路一直延伸的炮火已经让大大小小的路上都成了鬼子的陈尸场！

“策策策！策策策！……”是鬼子熟悉的九二式重机枪声音，但是重机枪却在**的手里！占据了一处补给站的**在一所破庙里尽情用缴获的鬼子机枪不断点射着想从田里迂回到阵地侧翼的鬼子，举步维艰的鬼子兵在田里全成了靶子。别说机枪，就是步枪也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

在正面迎着公路上去的鬼子已经放弃了，**一挺民二四就足以把整段公路堵住，他们不是没试过用猪突式冲锋试图以巨大的牺牲杀出血路，但是在金属风暴面前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离**的阵地还很远的路面上一群又冷又饿精疲力竭的鬼子竟然坐下来了。他们只是无望地注视着还在水田里想绕过去的不断被九二式重机枪击倒的同伴……

切腹、吞枪、拉响手榴弹……不知是谁带的头，公路上忽然成了集体自杀的场所……“我不要死，我还要活下去，我家里还有妻子、妹妹……”忽然一个鬼子歇斯底里地嚎哭起来，跟着不少鬼子也开始发疯一般又哭又叫……

怎么？鬼子是举白旗吗？阻击点上的**官兵非常疑惑：鬼子举起一条白色裆布，那应该是白色的，但现在却被泥浆浸过了变成褐色。

“通通通通通通……”民二四的枪声在很潮湿的天气中显得分外沉厚……不管！老子没看见白旗！民二四机枪手楞了一下又开始射击，他的眼前只有帆布弹带扬起的碎棉纱雾！

一大片鬼子被打死在路面上。后边的鬼子没敢再前进了；好一会又一群鬼子慢慢走了上前。这一次他们他们挑起了几条裆布，看得出他们是经过准备的，这块裆布是拼凑出来的，还真是白色的，旗杆也换成了树干而不是步枪……

还是不够白！这不算！这时阻击部队其实已经明白鬼子是要投降了，但是重机枪在犹豫了一阵子之后继续开火……

最后鬼子的白旗可以看出确实是白色的了：他们竟然把一面小心保存的军旗当中的太阳和红色光芒剪掉了。用剩下的白布做成了一面招魂幡般的白旗！（呵呵，是根据老兵们说的在粤北会战期间的趣事稍作加工改编的故事。当时两个小日本是用裆布就过关了……）

空中的日本侦察机飞行员们发现了惊人一幕：一队队三五成群甚至是几十人的日军竟然成了俘虏被中**民押着在泥泞地上举着双手无精打采地走着！

“小鬼子喜欢用铁丝穿着俘虏走，他娘的。咱们有样学样怎么样？”一个爱听老兵讲故事的桂军新兵忽然提出建议：“咱们只有三个人，要押送三十多个鬼子路上可不安全，咱们就把他们穿上？”

被俘的鬼子兵看不出和在淞沪战场上被他们俘虏的失去了一切希望的**士兵有什么不同，他们惨叫着让**士兵用刺刀刺穿了锁骨，用草绳穿过去——那些慌乱的想逃的鬼子在发现同伴并没被杀死而仅仅是被穿了起来后，竟然一个个流着泪咬着牙任由**士兵处置！（也是桂军老兵说的故事，不过是在安徽，那些见过自己人被俘虏后用铁丝穿着身体带走的老兵也以牙还牙用草绳把鬼子俘虏穿起来！）

“老总，你们不跟上大部队怎么往回走？”走出不远，三个桂军士兵就迎上了一群武装百姓，这些人都统一了着装，而且肩上都缠了一样的白毛巾。

“怎么？咱么押送俘虏呢……”一个桂军士兵迎上去就看看这伙人有没有带着吃的。

看见这个士兵盯着自己人背着的干粮袋，那群人中走出来了一个矮胖大汉道：“咱们知道你们就吃炒米粉和光饼，咱们可不同，有鱼干和肉干……”矮胖大汉很是客气，马上就递过了一个干粮袋。嘿！里头还真是有鱼干肉干，还没掏出来就已经香气扑鼻！

“我说，这里就交给我们，你们可以回部队去了，俘虏咱们替你们押回去怎么样？”矮胖汉子问那个领头的桂军士兵。

“别，这咱们押回去可是能请赏的……”那个士兵连忙挡着。

“弟兄们，钱袋子，粮食袋子全解下来给几个军爷！”那个矮胖汉子忽然眼眶一红下了命令：“钱，就这么多，粮食也就这么多；三位总爷，我们也知道这不够买三十个鬼子的，就请三位给个面子笑纳！”那汉子说完抱拳举着就是不放下来。

“怎么办？”“没看出来吗？人家眼都红了，这要是不给……”“咱怕他们？”“不是怕不怕，你没看出来吗？估计是和鬼子十冤九仇的……”“你是说他们是要买这群鬼子的命？”“还能有啥？”“那回去和长官怎么交代？”“还怎么交代？直说呗！你没听老兵们说过在安徽拿鬼子喂狗的事？”……一番商量后这三个桂军士兵竟然真的把三十个鬼子卖给了这群本地人！

这一天，几乎在通往战场的每条路上都挤满了买鬼子的人们，都是本地人！

敌机！在战线后边的人群发现在远处一群飞机出现了……四散躲避趴下的人们都紧张得很，也有的人始终不趴下用武器看管着到手的日军俘虏……“呜昂”鬼子的飞机开始俯冲了，是轰炸机，那种一炸就能把水田里整片人炸倒的轰炸机！

忽然，在人群头顶上的雨云缝隙里一群战机猛扑下来，这些身材粗短的战机身上竟有着青天白日徽！

因为要保持着大铲岛上空的警戒而占用了台南和高雄的大量鬼子战斗机，这一次日军依然和以往一样只派了轰炸机过来！鬼子的战机只要一进内陆就会被中国的瞭望哨发现，当他们到达战场上空时早就有中国空军在等着他们了；中国空军早就判断他们会以下面正在进行着鬼子人口买卖的人们为目标，早早潜伏在他们头顶的雨云之间！

美籍航空志愿队的小伙子们憋了好几天的恶气终于找到发泄了，每一架战斗机都像是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一样直直撞向敌机！

我们的空军！地面上的人们泪花闪耀着，欢呼着；自粤东战场开打以来，中国空军什么时候出现过？今天，他们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