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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雅王 139 朱雀攀花

作者:欧旭影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2-12-18 15:54:16 来源:笔趣阁

此刻兴平府上下鼓乐喧天、喜庆异常,因为有两位新娘同时入府,一个是元昊要娶的野利鬘华,一个是成遇要娶的细封雁雁。

在弥雅,没有妻妾之分,也少有嫡庶之别,所以这次的婚礼和柬儿之前的不相上下,甚至更甚。

突然,一个高高的内侍急匆匆跑了进来,“野利郡主从东门入城了!”

另一个腿短的稍微慢了些,跨门槛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声音却不甘示弱,“细封郡主也从东门入城了!”

细封家车舆如云,绵延足足有一里,雷呗让人从西域去买了珠玉、宝石、琉璃,什么玉燕玉羊,玉琯玉瑗,玉盘玉尊,直亮花你的眼,随便挑上一件,都能够成为平常老百姓家的传家之宝,之所以如此隆重,是要显示自己女儿的金贵。宝箱用的是鱼头鱼尾相连的铜锁,寓意如鱼得水,百年好合。

野利氏是元昊祖母家族的人,随嫁中有一个上百人的鼓吹队,吹乐的双腮鼓起,那眉毛仿佛也随乐舞动着。特别是那高亢嘹亮的唢呐声,如群鸟和鸣,如飘飘仙乐。

“关中唢呐果然不同凡响!”

沉醉其中,仿若能看见西山桐林里的五星之精,仿若能看见祥云托着凤凰降落在梧桐树上。

有音乐当然少不了舞蹈,只见女人们一路翩翩起舞,丝带如云似雾,广袖如蝶翼翻飞。她们穿着从大宋买来的罗绮绫绸,或衫紫裙,或宝石蓝,或玳瑁红、玫瑰粉、象牙黄。

嫁妆此时仿若一种无声的工具,它不言不语,却道出了你俗世的地位和财富,它被拥有者操纵着,以此攀比以此明争暗斗。

等到了兴平府门口,喇叭唢呐一股脑儿响了起来,哩哩啦啦震耳欲聋,鞭炮齐鸣,如春雷滚滚,向所有人宣告着新娘的到来。只见用锦幔装饰的大红花车在一阵鞭炮的烟雾中楚楚而致。两家车夫一脸得意,头随着马儿的节奏摇晃着,那马蹄如履春风,像是神仙在比赛。

只见一队为首的是野利戈多,还有鬘华的哥哥野利玉祁及野利旺戎,另一队领头的是细封雷呗,还有雁雁的哥哥细封庭页,各方阵势都不小,两乘花车几乎同时到达。

一边野利戈多喜笑颜开,却藏不住一脸傲气,目光暗暗搜寻着细封家那些宝贝,一边细封雷呗也暗暗较劲,手一挥,骑着高头大马排成队形挡在野利家前面,一脸得意,两人就这么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谁也不让。

这时,两个耳配金色环铛的婆子和两位扮作月神的长胡子老翁以互相奚落的形式说了一番吉祥话,见新郎官们还没出来,连翻催促道,“快请新郎官出来呀,这新娘子都到啦!”

“请新郎官!”

“请新郎官!”

在一番催促附和声中,元昊和成遇出得府来,那两个婆子笑孜孜地上前恭喜新郎官,示意新郎官掀轿帘。

在此起彼伏的艳羡声中,成遇牵着细封氏,元昊牵着野利氏,双双步入蒹葭园里布置的毡帐。虽然如今弥雅都学汉人筑起了高墙大院,可他们成亲还是要在毡帐里举行,寓意不忘祖上遗风。

销金盖褪下,细封氏面覆轻纱,大红霞披上绣着四合如意祥云图,配上一头晶莹乌黑的长发,袅袅身姿,煞是好看!野利氏戴着紫烟头冠,红牡丹和蓝色的流珠交相辉映,光影流转,如琢如磨。

宴席热闹非凡,未慕王后一袭月青灰色的华裳,淡雅中透着雍容华贵,咩迷氏头顶紫鸠凤冠,冠上的红宝石、绿松石灼灼生辉,俨然一个新娘的装扮,讹藏屈怀氏则梳着发辫,脸旁的珍珠流苏更添了几分妩媚。

柬儿今天也是盛装,头上的翠羽花冠精致夺目,金色的花丝为胎,幽蓝的翠羽为魂,仿佛凤鸟还巢,把蟾宫搬到了人间。她是骄傲的,这一生中,她所有的挫败都来自于元昊,也只来自于元昊,可越是这样,她越要得到。

野利和细封两家顿时好像把之前的暗斗抛到了脑后,全心投入了宴会当中。德明也特地吩咐准备了许多大宋特色的歌舞,什么巴渝舞、云翘舞、白纻舞、鞞舞,柔桡嫚嫚,让人眼花缭乱。操琴的琴师们更是有的风流倜傥、有的儒雅内敛。

莺歌婉转、银箸觥筹、嬉笑满堂,让人不自觉忘了身在何处。

宴席过半,大多宾客喝得烂醉如泥,酒酣耳热之际,不禁循循然,惟胥双颊泛着酡红,歪歪扭扭走到元昊跟前,搓了一下熏熏然的眼睛,只见元昊一袭红衣,袖口用金丝绣着麒麟片,那紫金色的锦缎闪着光芒,那光芒映照着他的侧脸,显出几分神秘几分距离。

如果说人的情绪就像那起伏的波涛,元昊就像那搅不动的寒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他却仍像平时一样面若冰霜。

惟胥胸口酒意上涌,一嘴的酒气,“昊王,你说,我还比你大半岁呢!我都还没娶,你这都娶了俩了!”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旺戎笑声肆虐,惟胥正愁无处擦痒,于是戏谑道,“旺戎,我听说你娶的那个,在外名声可不怎么好!”

旺戎止住笑意,倒是坦然,“不好怎么了,名声好的女人我还不喜欢呢!在外名声好的女人,谁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事!”

惟胥反驳道,“可是你又怎知,名声坏的女人就没藏什么了呢?也许她的坏一箩筐,只给你看了一篮子呢!”

见众人哈哈大笑,惟胥又看向一旁没有一丝笑意的稔荣,只见他一身鸦青色的长衣衯衯裶裶,“诶,稔荣,我看你也该娶妻了!”

稔荣一脸漠然,“只有来未来,没有该不该。”

“我不明白了,你风流倜傥、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什么对这声色犬马却全无兴趣?”

多多马道,“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不也是新插的杨柳---光棍一条吗?”

惟胥摆摆手,装作委屈的样态,“每次婶婶都苦口婆心地问我,‘你难道就想孤独一生?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嵬名家想想!’我说,‘嵬名家又何止我一个?’婶婶说,‘如果嵬名家的人都像你这么想,那嵬名家还有人吗?’”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惟胥双手背过身后,腾地起身,绕着稔荣走了一圈,“我琢磨了一下,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配得上你!别的男人都爱美色,你却不爱;别的男人或胡渣满腮或油头满面,可你却清清爽爽;别的男人都臭烘烘,你却一点也不臭。”

他说着把头凑过去,像小狗一样嗅着,“甚至还有点香!”

“要说长他这样的也不止一个啊,昊王身边就有一个,”邡珰浪裘有意留悬念,让大家猜,可自己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尹越啊!”

惟胥哈哈大笑,打了一个嗝,“他是男儿身女儿心,生错在男人堆里的女人,本该生在女人堆里的男人!”

尹越低下头,并不说话,他向来与这种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早已如坐针毡。

“难道今晚的酒不够你们喝饱吗?”元昊忽然端着金樽起身,大喝一声,“来啊,斟酒!”

众人一听,也纷纷站了起来,齐贺道,“谢昊王!”

“我弥雅男儿,敢骑最野的马,敢喝最烈的酒,才配拥有最美的女人!!”

柬儿痴痴地望着元昊,他没有笑,即便是痛快地喝酒时他也没有笑意,那他娶野利鬘华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也许没人知道。她呢?她希望他开心,又希望他不开心。看着看着,她眼前一片光亮荒芜,她想象着自己变成他腰间的玉璜,他抹额上的蓝玉,甚至他此刻手中的金樽,她想如果她变成他的一部分,那他爱他自己的同时是不是也爱了自己?

元昊连续灌了几盅,身旁的随侍郝木连忙低声提醒,“昊王,花看半开,人喝微醉。”

元昊哪管,要喝就喝个痛快,人生哪来那么多扭捏。

关关也喝了不少,她天生不胜酒力,早已浑身泛红,眼耳迷糊,“为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娶几个,我们女人却只能嫁一个?”

“这也是不得已呀!”

“不得已,左拥右抱是不得已?”

“你想想,我们之前逐水草而居,男人经常在外放牧打猎,难免小命不保,如果他们不多娶几个多生几个孩子,不就很容易绝后了嘛!”

“你的意思是专一的人都绝后了?”

“确实是绝后了!”

宴席散后,元昊已有些微醉,行走已有些失了方寸,郝木连忙上前扶着,“昊王,王后让你早点歇息,不要错过了吉时才好。”

清风如水,明月在天,它是那么清冷孤寂,却又那么明亮晶莹,仿佛不沾染世间的半点浮思。

夜有些微凉,莲叶也像经历了白昼的喧嚣,疲倦了似的,有的蜷缩着,有的耷拉着,湖畔稀疏的莲灯若隐若现,宫灯光晕透过卷曲的荷叶流泻在弯曲的茎叶间,或是从镂空的莲叶上透射出暗暗的光芒,光与影交叠着,制造出了不同的静谧。

郝木扶着元昊来到一条路口,突然遇到一人一阵风似的急匆匆跑着。

“林海,大晚上你跑什么?”

林海一脸焦急,忙道,“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

郝木心头一悸,“哪个新娘子不见了?”

“细封王妃!”

“遇王不是跟她拜堂了么,怎么不见了!”

“跟遇王拜堂的不是细封王妃,只是细封族的一个丫头!”

“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吗,我这去通知细封族长!”

元昊顿时清醒了大半,“走,去看看!”

他们来到幂湘宫,这时,只见成遇垂头丧气地从里屋出来,他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可表面上还是平静,元昊拍拍他的肩,兄弟俩什么都没说。四下阒然,此时月亮被浓云遮了去,天空像灰色云海,洒着层层青烟。

不多时听到风声的细封雷呗也赶来了,只见耀眼的光华流转在雕花喜床上,如意陶枕上镶着白釉珍珠,褐色缎底的喜被上绣着金黄色百鸟朝凤的图案,甚是雍容华贵。陪嫁丫头卉卉穿着大红彩衣,怯生生的避开众人的目光。她见到雷呗时先是一惊,紧接着嘴唇哆嗦讲不出话来,一脸苍白,手足无措。

雷呗心头一沉,面色更是难看,怒气难压,“雁雁呢!?”

“她、她、郡、我不知道!”

那丫头抱着头蹲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雷呗此刻心里有万千怒火却不得发,内心一阵加减乘除后还是强忍着怒气故作镇定地对成遇道,“我把她宠坏了,任性得很,遇王,承蒙不嫌弃,我这就派人去把她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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