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惊涛 243、府兵

驯兽师

十月二十，林统一行准时，赶到锡林郭勒。从蒙古诸王手中，赎买了三十万汉民奴隶、雇佣蒙古各类兽医四百余人、牧民八千多人。又购买两万匹战马，种马、种牛、种羊各八千匹，各式皮革十五万张，羊毛等各类矿产无数。

范锦成、孙承宗二人，代为起草了，这份价值数千万两，几乎买空的蒙古各部的一叠协议。

对于不了解靖海的孙承宗，看到林统随意的一次交易，就有如此庞大的规模，感到吃惊，更多是满脑子的疑问。

他为林统依靠庞大的购买力，换取蒙古诸部的友谊而伤感。也为他不惜钱财，代汉民赎身，感到钦佩。

十月二十八日，他们随完成交易的林统，一起抵达雪城。孙承宗见识到，雪城远超蒙古各部的军力，便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他带着许许多多疑问，陪同林统，对雪城、东海二府的巡视。和在雪城的走马观花不同，林统对紧挨兴凯湖的东海府，巡检的十分细致。

他们在城西冰城的巨大冰宫里，住了下来。用了整整一天，检查了冰城内，各式的建筑。孙承宗从林统的嘴里得知，靖海每年都会，在这举办商会。

第一年完成了，四千万两的交易额，税收三百八十万两。今年从自己采购的状态看，估计交易额能达到六千万两。

他们仅在冰宫里住了一天，巡察完这次商贸会的临时建筑，便要求东海知府潘春迎的安排到牧队随行。

孙承宗真算是涨了见识，完东海府一百十一座府、县、堡城为根基，的半游牧制度。代替村庄从事生产的牧队，配备了领政、长老、巡捕、知兵、传教、教员、刑员等官员。农庄里有的东西，这儿一样不缺。

扎上了帐篷，男人们忙着牧民的活，女人在家里熟皮子做饭。学帐中朗朗的书声，牧场传来的牧歌，这里无比的恬静。

等到了堡镇，大人们一窝蜂的钻进城里，卖掉长成的牲口、羊毛、皮革，换回需要的生活用品。当然，还有个红皮的小本本，上面拓印着自己的腰牌，和自己存钱的信息。

邻居周劳告诉孙承宗，自从来了靖海，比在林子里的生活，好了很多。自己再没披过皮子，缺过铁锅。更没有被任何人，拿走过一根的羊毛。那个白净的传教，治起病来十拿九稳，比起以前的萨满强到没边。

去年自己入藉时，领了帐篷和牛羊。被分到了这个队里，又带了两个徒弟，活都很少干了。

说完还把两个徙弟叫来，给孙承宗介绍了一番，一个是归化的朝鲜族人叫李川，另一个是分来的汉族人叫张权。

他们和周劳分在一组，三人的牲口也放在了一块。周劳是带组师傅，负责教授放牧的技巧。他们作为徒弟，用劳动来教学费。

孙承宗看着他们的笑脸，不由的对这位靖海王爷，又高看了几分。渐渐的他喜欢上了，牧民的生活，羡慕起恬静、幸福的牧民。若不是林统的巡察结束，他宁愿在这，平静的过上十辈子。

十一月十八日，林统抵达北京，当天就被安排觐见神宗。随后暴富的郑承宪，把林统一行，安排到城外的无忧城，还为林统举办了奢华的晚宴。

范锦成和孙承宗一进那里，就被满目的金碧辉煌恍晕了头。各类的歌舞贯穿酒宴，八十八道珍肴，上遍了山珍海味。

孙承宗清楚记得，那酒色纯味洌，林统第一口，就品出了山东秋露白。郑承宪大概是想表现一番，开口说道“王爷果是识酒之人，这确是山东的秋露白。只是王爷断了他的根，如今这十五年的秋露白，世上也只有这五坛……”

郑承宪突然注意到，林统那能杀人的眼神。匆匆的叫停歌舞，走下台阶，站在林统的案前，郑重的向林统一辑到地。说道“郑某，一时失言，请王爷见谅。”

林统笑了笑对他说道“都督一时失言，无妨。”

那郑承宪见事有转机，赶紧上前两步来到林统面前。给林统斟满了一杯，端到林统面前，向他说道“承蒙王爷胸襟，谅解郑某，我为王爷端上一杯，以示感念。”

林统这才真消了气，让郑承宪和自己干了那怀酒。孙承宗此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京城里一等一的恶棍，在林统的面前竟如此的善解人意。

那一刻，孙承宗真怀疑林统是驯兽师转世，专治这些顽劣的畜牲。无论是关外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是无恶不作的恶棍，在他手上都变成温顺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