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掌柜 第八十二章 反败为胜

程大虎跑的无疑无踪，把这孤零零的六七百缺乏训练的庄客留在了黑风山下。这还不是致命的，最要命的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快跑”。

就这句话起了作用，这帮庄客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一听庄主下命令说快跑，这苦心建立起来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庄客们旗倒兵散、四散奔逃。黑风山的喽啰们兜着屁股杀了上来。

兵败如山倒，这次任凭程管家怎么呼喊，也没人听他的啦。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这些庄客一窝蜂全跑了，身边只有几十个心腹死党保护着他往回跑。

蔡全无和时迁本来也想跑，这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了。可是他不忍心丢下这帮庄客们，毕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和自己关系都不错的，而且这都是人命啊，哪能不救。

蔡全无死命呼喊别乱跑，可没人响应，最后时迁拉着他的手随着人流往下跑。

一般人好办，扔下刀枪撒丫子跑了，可是蔡全无和时迁还有一些伙头军都背着干粮锅盔饼，有个二三十斤重，这影响跑的速度，何况蔡全无大病初愈，也跑不太快。

渐渐的背军粮的一伙人跑在了最后。在一个山路转弯处，蔡全无这些背军粮的碰到了程管家一伙人。

“程管家，你怎么还不跑啊？”蔡全无大声问道。

“蔡二，你看到程小四了吗？他和你一起背军粮的，那是我亲侄子！”程管家四处张望焦急地问道。

“程小四！”蔡全无也跟着喊道。

“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背着两个大锅盔的程小四一瘸一拐艰难的跑着，就在距离程管家还有十几步的时候，突然飞来了两只雕翎箭，射在了程小四的后心。

程小四“啊”的一声趴在地上，嘴里全是血，那黑风山的喽啰追了上来。

程管家一见程小四后心中箭，肯定是万难活命了，急匆匆的跑过去抱住了程小四大哭：“孩子啊！是叔叔害死了你啊！我本以为让你当个伙头军就不用打仗了，没想到当个伙夫也不安全啊！儿啊，叔对不起你！我怎么向我哥交代啊！”

“叔！你抱的我太紧了，我喘不上气来。咱快跑！”程小四这时吐掉了嘴里的血说道。

“你没事？不是中箭了吗？”程管家满是疑惑，在程小四身上摸来摸去。

“是锅盔！那箭射到锅盔上，没射透！”程小四把两只雕翎箭拔了下来。

程管家仔细一瞧，那两支箭射在了锅盔上面，锅盔又厚又硬的居然没射透，程管家哭着扶起程小四就往下跑。

“慢着！程管家，我们这样逃跑的话，会被像赶羊一样的全给杀了，现在只有顶住了敌人的攻击才有活命的机会！”蔡全无喊道。

“蔡二！你说咋办？”程管家抄起地上的刀看着蔡全无。

“弟兄们，逃跑是个死，不跑还有活的希望！咱们拼了吧！”蔡全无喊道。

“乡党们！给他们拼了！”程管家带领着手下下几十人，挥舞着刀枪喊道。

程管家这一喊真起作用，人们在死亡之前最后的血性爆发了。蔡全无和程管家周围聚集了百十多人。

“锅盔能挡住刀剑，可以当盔甲！”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背着锅盔的庄客们都停了下来，排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时大哥，擒贼先擒王，还的看您的！”蔡全无对时迁说道。

“你就瞧好吧！”时迁说道，爬上了一棵大树。

此时，黑风山的喽啰们在李世雄的带领下杀了过来，蔡全无和程管家带领百十名庄客围成方阵抵抗着。

李世雄刚冲到蔡全无前面，从树上飞下来一个饼状的东西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被打的口吐鲜血，掉下马来。

原来时迁在树上拿锅盔当暗器扔了下来，这十几斤的锅盔又大又硬和石头差不多，从高处砸下，借助重力的作用，威力那是杠杠的。

蔡全无见李世雄受伤坠马，就想带人冲上去抓活的，可是李世雄跑起来比程大虎还快，蔡全无愣是差几步没追上，眼睁睁地看着李世雄被亲兵救走。

虽说没抓住李世雄，但黑风山的喽啰们却乱了。土匪嘛！都是人来疯，打胜仗都是人人奋勇、各个争先，一打败仗就抱头鼠窜，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蔡全无和程管家带人一个冲锋，黑风山喽啰便退了下去。这些庄客也是打胜不打败，一见黑风山的喽啰们败了，原来跑的快的庄客们又纷纷往回跑来助阵，竟然又凑了二三百人，往回杀了四五里路，李世雄见势不妙收兵撤退。

蔡全无也怕对方再耍什么花招，让程管家整理队伍救治伤员，紧张有序地撤回程家庄。

一进庄门就听见人喊马嘶，程大虎换了一匹马，正在集合残兵败将准备二次杀到黑风山与李世雄一决雌雄。

“庄主，我回来了！”程管家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三胖啊！你回来了就好，我这正要集合人马去救你呢！”程大虎见了程管家一拍大脑袋笑了。蔡全无才知道感情这程管家叫三胖。

“不劳庄主费心，庄主你明明打胜了，怎么又败了？”程管家不解的问道。

“别提了，我开始是赢了，可是追着追着，那李世雄射了我三箭，前两箭算是躲开了，可第三箭射在了马屁股上。奶奶的！马惊了！我只能跟着马往回跑了。我想吧，我都败了，你们肯定是招架不住，我才让你们跑的！我以为你们全交待了，没想到都回来了！真是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时气，枪都打不着啊！”程大虎看着庄客们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高兴地直搓手。

“庄主，你喊得那一声可把我们害苦了。多亏蔡二还有蔡大他们，我们才没有全军覆没！”程管家拉着蔡全无说道。

“是啊，两位蔡师傅做的锅盔又硬又厚。我们开始还嘲笑他们，没想到关键时候能够当盔甲用，我们才没有受重伤，真是高人！”程小四冲着蔡全无和时迁竖起了大拇指。

“你两个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说，你们也懂得打仗，排兵布阵什么的？”程大虎看着蔡全无和时迁问道。

“那当然了。要讲究排兵布阵，我兄弟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时迁这时又来劲了。

“是真的，在黑风山上蔡二带领我们百十人大败对方四五百人。”程管家满脸的服气，不停地夸赞着。

“哎！这么个人才在俺老程眼皮子底下俺却没发现，可惜了。来人啊，大门张灯，二门挂彩，俺要请两位蔡师傅当俺的教师爷！”程大虎说干就干吩咐手下去办。

“还行，知错就改，有点你祖上程咬金的意思。”时迁冲着程大虎嘿嘿一笑。

“哎！蔡二师傅说你呢。你愿不愿意当教师爷啊，给句话。”程大虎又上虎劲了，见蔡全无在一旁一直不说话，于是大声喊道。

“庄主，我在想还做不做那胜利菜！”蔡全无嘿嘿笑道。

“又嘲笑我不是，拿我打镲。我今天大败而归还吃什么胜利菜啊。”程大虎摸着后脑勺说道。

“庄主，今天我们实际上也没算败仗，反败为胜了，还打伤了那二寨主李世雄。我看这胜利菜是吃得的！”时迁说道。

“吃的！吃的！”程管家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