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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宏图

作者:孤心书生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1-02 22:19:28 来源:笔趣阁

“子贤,子贤,回来了,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周季一脸癫狂地冲入了知州府邸,兴奋得老脸通红,就像捡到了金元宝一样。

此时已是六月初了,天气已经炎热得厉害,中午时分,太阳像火炉一般,炙烤着大地;别说人了,就是植物,也给晒得蔫了一般,无精打采地垂在那里。

至于人,那是热得难受,虽有海风,不过断断续续,很不济事,依然像置身蒸笼,蒸出了浑身的精神。这等天气,没有大事,大家都是窝在家里纳凉了。也惟有周季,才有这等闲情一路跑来,浑然忘了他那等身材对天气的敏感性。

到了知州府邸的后院,他早就气喘嘘嘘满头大汗了,不过他好像不在意,也顾不上抹汗,在后院一见到沈欢,嚷了起来,反而跑得更急了。

沈欢此时此刻,很是悠闲地在大树之下纳凉;搬了一条藤椅过来,斜躺着,不知有多舒服,乘着树阴,感受那一丝丝的凉风,虽不是很爽快,却也不至于大是闷热了。就他一个人在这里而已,因为吃过午饭有段时间了,家里人大多睡觉去了,像小莲儿与他那些学生,早就习惯了午睡。妻子与娘亲,也没事去休息了。他因为过些时候又要去办公,加上屋里对他来说,大是闷热,还不如在树下凉一凉,躺一下,权作休息,接着再继续去做事了。

没想到迷迷糊糊要见周公的时候,给周季一通嚷闹,醒了过来,夏日的烦闷,令他好不恼了!

“云飞兄,扰人清梦,不大对劲吧!”沈欢嘟囔着从椅子上爬坐起来,睁看眼,发现周季满头大汗,难得有良心地把手中的葵扇递了过去。

周季下意思地接过扇子,猛摇几次,才反应过来,丢过扇子,大是激动地道:“子贤,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们的船,真的回来了!”

“什么?”沈欢一时没听清。

“我们去南洋的船,回来了!”周季又重复一句。

这下沈欢明白了,也是激动地站起来,颤声说道:“真的回来了?”

等了差不多三个月,一去杳无音讯的海船,终于有消息了。难怪他激动,这些海船,承载了他的梦想与希望,能否有大成就,全看这个起点。它们是自己政绩与海军的希望,一旦不成功,打击将是前所未有之大!现在,苦等了两个多月,他们终于回来了,能有消息传来,就是好事!

“云飞兄,有多少艘回来了?”沈欢强自镇定地问,海上多风险,出去一趟,谁也不能保证能安全返航。

周季伸出一个手掌,微笑着示意,接着再伸出另一只手,五指摊开,双手摇了一摇。

“十艘?”沈欢惊喜地问,“都回来了?”

“是的,子贤,都回来了!”周季也大是激动,十艘安然返航,也就意味着他们一点大的损失都没有,至少,价值万贯的海船就还存在!

沈欢无语了,这运气……也好得离谱了吧!在后世,一些还船出海,都总能听到出事的消息。这次他们就十艘船出去,还有十艘船回来,只能说是运气使然了。运气好得连天都要忌妒了,沈欢只能呵呵傻笑了。

“那……”沈欢顿了一顿,拿眼看周季,相对对方应该能默契地知道是何意思了。

果然,周季明白过来,笑真问道:“子贤是要问此次出海,获利多少?”

沈欢又只能呵呵笑了,这兄弟,真是配合,默契啊:“知我者,云飞兄也!”

周季嘿嘿笑道:“这个为兄还不知道。”

沈欢愕然:“你不是说已经回来……不对,若是海船回来了,你早奔过去迎接了,怎么还在这里?”

周季又笑道:“为兄也没说回到海州了。”

沈欢顿时气结,指着周季,手指大是颤抖,道:“你……什么意思?”

周季这时候气已经平了,难得心情平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为兄说海船回来,可没说已经回到海州了。而是他们回到了泉州,在此地补给,又遣人从陆路块马赶来海州,保与为兄知道,让为兄宽心罢了。要回到海州,应该还需几日吧。”

沈欢顿时苦笑不得,就要骂娘了,道:“云飞兄,你这不是消遣小弟么?让小弟空欢喜一场呀!”

周季不以为意地道:“什么空欢喜,都在泉州了,还能出什么事?过些日子就能到达海州了,哈哈,我们的船终于要回来了!”

是啊,要回来了。沈欢虽然口上不大满意,其实心里大是得意了。这次出海,大多是他的手笔,能安然返航,心中自豪,自不在话下。他也极想一观返航海船的风范,奈何难以脱身,只能等待。

从藤椅上站起来,走了几步,转头道:“云飞兄,这些船,都带了什么回来?”

“那还用你说?子贤,若是直接带钱回来,就太愚蠢了。你放心,这次回来,都是从当地交易回来的香料与珠宝,哈哈,这些东西,在我大宋,也是奢侈品呀,又稀少,价格应该能翻好几倍,这下我们发达了。真要发达了!也许一趟就能让我等赚回造船的成本还要多!”

“香料,珠宝……”沈欢喃喃念了几句,接着又问道,“云飞兄,他们是直接到海州么?”

周季想了一下,道:“那倒不然,你也知道,我等是与杭州富豪之船一通出去,现在回来,应该先到杭州,与人交割完毕,才继续动身北上吧。”

沈欢沉吟了片刻,道:“看来又要劳烦云飞兄赶紧到杭州一趟了。”

“这是为何?”周季一愣,“在海州等着不就成了?”

沈欢道:“云飞兄,你也说了,这次返航,带的都是奢侈品。既是奢侈品,价格高,买的对象当然也就要富豪或者贵人。你说,几十万贯的东西,几倍翻之,就是过百万贯才能消费得完。你说,以海州这个地方,有能力消费得完?虽然说海州经过这一年的发展,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变化是多大百姓,至于富豪,还没有增加多少。也就是说,如果这些香料珠宝都在海州销售,肯定要造成市场饱和的现场,一旦饱和,价格就低,那样我等赚的就少许多咯!”

周季反应过来:“子贤就是厉害,总能先一步而想。为兄明白了,赶去杭州,就是为了处理这些香料珠宝。杭州比海州要好不少,富豪也多,去那里,直接就把货物下船,卖给当地富豪了。而且他们是做海船生意的,以前也处理过这些货物,应该更有门道……哈,除了杭州,还可以把船拉到江宁府,下了货物,在当地贩卖,接着再运到扬州,这才是富裕的地方呀!剩下的再运回海州,算是为海州的关税做点贡献!子贤,你真是觉了,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费人才啊,当然,也是我这等生意人的庆幸,否则就没路可活了!”

沈欢故作淡然,道:“先说明了,这些可都是你揣度的,与沈某无关。沈欢堂堂进士出身,身为高官,岂会做与民争利之举!哼,你可别冤枉好人!”

“好人?”周季此时大有兴趣开玩笑了,“你是好人?不是吧,那为兄岂不是可以升格为大善人了?”

沈欢大是无语,末了了嘿嘿笑道:“云飞兄,以你的心性,一定是算好了此翻出海能赚多少了吧……呵,与小弟说说,你的计算能力是否有进步了?”

“那当然,做生意,岂能不精于计算!”周季大是得意地道,“本来还有点保守,应该怕船出什么意外,不过嘛,现在听到十艘都安然无恙,哈哈,为兄心中那个激动,简直难以诉说呀!子贤,为兄与你算一算吧。”

沈欢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先算成本吧:首先,造海船用了差不多十万贯钱,还有就是请了很多海员水手,加上随着出海的海军之元,几百人,又花了三五万贯的费用。接着就是淡水食物,一路补给,又费了几万贯。一算起来,成本就花去二十万了。当然,这还不算从你这里出盐的成本!”

沈欢点点头,盐是官营的,三百万贯,以之前商定的价格,周季要给海州十八万贯费用,以周季的角度,也是成本了。不过因为沈欢的关系,加上现在还保密,一开始不需要付钱。沈欢也有他的打算,既然出海倒卖奢侈品能赚上几倍,何不把这些盐钱,也一并买了香料珠宝回来,也算是官营生意了。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如果船毁了,他将什么都没得到。不得不说,沈欢的胆儿,越来越肥了。

“好吧,算好成本,就该到利润了!”周季扳着手指头算道,“三百万斤之盐,在海外,一百文一斤,总共就得到三十万贯之钱,都买了香料珠宝等物。这些奢侈品,在我大宋,一回来,能高卖三五倍的价格,也就是说,一转手,就是一百二十万贯的收入。除去成本,还有一百万贯……”

周季停了下来,有点愣住了,沈欢奇道:“怎么不说了,继续算呀!”

“他奶奶的!”周季大喝一声,盯着沈欢,放出恶狼一般凶狠的目光,“沈子贤,我要杀了你!”

“怎么了?”沈欢吓了一跳。

“你还装无辜!”周季喘着粗气说道,“奶奶的,一百万贯钱里面,有盐成本的价钱在内。之前是十八万贯的成本,翻了四倍,就是七十万贯之多。也就是说,一百万贯里,只有三十万贯是我等所赚。其余七十万贯钱,都是你的了!他奶奶的,你这是借鸡生蛋呀,整整七十万贯,这得是多少钱呀!我的天啊,如果一文一文地算,我得数到手抽了筋都数不完!你说,你是否早就算计好了!”

沈欢顿时哭笑不得,道:“什么算计呀,小弟也不过是突发其想罢了。你不要忘了,你当时也没有十八万贯钱给的,暂时不用你给,小弟也是担了风险的!”

话虽是如此说,可周季依然大是悲愤,道:“你还说!你不要忘了,剩下的三十万贯里,有一半是你的,也就是说,这次出海,我就得十五万贯而已,其余八十五万贯,都给你拿走了。我心痛啊,真的痛啊!”

沈欢辩道:“怎能这样算呢?虽然说海船是出了钱去造,不过这次出海,总算是有了经验,你算是慢慢拉起了自己的船队,也就是说,以后你都可以放心做海上生意了。这才是大赚头呀,这是无形资产,你怎么就不计算呢?”

“无形个屁!”周季喝道,“船队你家也有一半资产,不是俺的!”

“那你想怎么样?”沈欢苦笑着说道。

周季想了片刻,道:“想怎么样?我要降价,我要求把盐降价了,六十文一贯,远远高出市面价格了,降一点,让我赚得多一点。”

沈欢道:“你到了南洋,卖得更离谱呢!”

“再降一点点……”周季比着尾指说道。

沈欢哭笑不得:“云飞兄,你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表情,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周季大是尴尬了:“谁说的,我只不过是看你拿了大头,心里不舒服罢了。八十五万贯呀,如果都给了我,那我岂不就是百万贯家财的富豪了?整个天下,估计也可以排得上号了!”

沈欢无奈地道:“刚才你也说了,我只得剩下的一半。另外七十万贯,都是海州的,是朝廷的!”

听到“朝廷”两字,周季不敢吭声了,最后只能道:“子贤,你这手使得好啊,我那十艘船,白白帮你运东西了,而且还要替你卖出去,又不用交费。你这个知州,简直就是奸商呀!你这家伙,船队你也是有份儿的,你怎么能放自己的血呢?”

沈欢叹道:“云飞兄,我让海州得利,有了政绩,你有了海船,做大起来,大家也是互惠互利呀!”

周季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刚才也不过发发牢骚罢了,最多也就是真想把盐的价格降一点,多赚一点罢了。至于与朝廷争利的心思,一点都不敢有,这是非份只想呀。富可敌国的害处,沈欢早与他说明白,,如果沈欢真把其余的钱给他,他反而要推却不敢收了。

周季又扳手指头在算了:“现在一次就得利十五万贯,就算一年出海两次,也就是三十万贯。三年下来,应该也有一百万贯了。哈哈,子贤,这真是好赚头呀!三五年之后,你们都是百万富豪了,而且后面的单位是贯而不是文!”

沈欢摇头说道:“不能这样算呀,你忘了,这次十艘海船出去,十艘回来,可以说是很大的运气。以后出去,也许就没这样的运气了,损了几艘,或者全军覆没,被说赚了,还要亏呢!”

周季嘿嘿说道:“别以为我傻,别忘了,我等的船队,又亏大了,现在估计又可以增加十艘。分开来走,就算没了一路,另外一路,保存下来,也就赚了。再说了,海州的盐,也越来越多了。嘎嘎,这些白花花的东西,可都是黄森森的钱子呀!”

说盐多了,这话倒是没错。这一躺海船来回,盐场囤积的盐,也达上千万斤了。好在事先有了准备,造了很多仓库,不然连放的地方都没有了。就是多了十艘海船,一次依然无法全运出去。

沈欢摊手摇头说道:“难道云飞兄忘了,物以稀为贵。现在海盐简直像喷出来一样,一年下来,没有上亿斤也有数千万斤,虽说人体必需,可是多了就是多了,价格肯定要降下来。到时,估计你运三十艘出去,也没有今日这般赚了。随着你运回来的香料与珠宝越多,价格也会低,两个相加,呵呵,那就更少了!”

“所以呢?”周季知道沈欢还有下文,很配合地问道。

沈欢呵呵笑道:“云飞兄不必太过担忧。这个海盐的价格,以小弟猜想,一年之内,应该还不会降得太多。有一年的时间,足够你拉起一支庞大的海船队伍了。到时,可以运茶与丝绸或者瓷器,总之外头少什么,你就卖什么,这些东西,在海外,比盐要赚得多了!海船队伍,才是我等的目标,不是吗?”

周季点点头道:“这倒是。子贤,那现在怎么做?你也知道,现在盐场囤积的海盐,已经快满了。再不处理,就没地方放了。奶奶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盐竟然会多到没地方放!”

沈欢说道:“当然是大造海船。明日你就赶到杭州去,处理回来的货物,这东西抢手,应该很快就能贩卖完了。到时有钱在手,当然要造船。现在又有十艘快要开到海州了,现在又造十几艘,加上之前的十艘。也就是说,有望在年底达到三五十艘的规模。呵呵,这就比很多船队的规模要大了!”

周季无奈地道:“就算造好船,暂时也运不了还盐出去呀。若要等到秋季之后,呵,估计盐就真要溢出来了!现在是六七月,海上多风暴,为了以防损失,大家都不敢到南洋!”

沈欢笑道:“除了南洋,不是还是有其他地方吗?云飞兄,你忘了小弟那张海图了?”

“子贤的意思是……”

沈欢一指北方,道:“去倭国,也会有风暴,应该要横渡一片海域。可是,如果到北方,或者高丽,可以沿着大宋海岸线一路北上,转而东北,就算有风暴,也可以随时靠岸休整,应该不会有很大的损失。你说,这也是一个途径吗?甚至可以让新增的十艘船装上海盐就出去,说不定在年前还能走一趟,这些地方,一年来回三四次,还是可以的!”

周季吓了一跳,道:“子贤,高丽为兄没有问题,高丽人参很不错,交易回来,比香料等物还赚。可是,你说的北方,也就是契丹……他们可是我等大宋死敌,若是与之贸易,你说,会不会有通敌之嫌呀?”

“通敌?怎么会!”沈欢瞪大了眼珠,“别说通敌,小弟认为,不单没有通敌,还是对我大宋有利呢,朝廷不嘉奖也就罢了,更不会要罚要杀!”

“怎么说?”

沈欢说道:“云飞兄,你也知道,他们也缺盐。如果贩卖过去,也能卖个好价钱。也就是说,我们把他们的钱赚过来了。如果是与他们民间交易,让他们民间更穷,一旦辽人官府要多征收赋税,受不上来,就会逼迫百姓,到时就会造成民怨,让他们国民不安。你说,这不是于我大宋有利么!”

“把他们的钱赚过来……”周季还有点不明白。

沈欢有道:“其实小弟更愿意与他们的官府交易这东西。他们也缺盐,因此在河北等地,要求我大宋与之交易,这盐与茶,就在交易之列。虽然赚钱,不过之前我大宋本也缺盐,算是忍痛与他们交易。现在由我等出马,有大量的盐过去,他们岂有不欣然的道理。一旦官府出面,哈哈,就任我等左右了!”

“左右?”周季不明白沈欢要做什么。

沈欢微笑着说道:“云飞兄,刚才你说高丽人参是好东西,可以在大宋卖个好价钱……哈,辽人也缺铜,用的是我大宋的铜钱,如果要求他们交易铜钱,容易让他们反感,更会堤防。因此,我等不能自寻死路呀。他们又没有人参,那么,该让他们拿什么来交易呢?”

“那什么?”周季不由自主地跟着沈欢的思维想下去了。

“云飞兄觉得东北的貂皮如何?”沈欢邪恶地笑着,“紫貂是个好东西呀,另外,东北也有上等人参!”

周季也是双眼放光了,点头说道:“对对,就这两样,在大宋,也是奇缺的东西,估计能比香料还要卖得好!”

“云飞兄,除了这些,你就不能想到其他了?”

“其他?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没有了吧,为兄想不出来了。”

沈欢大有阳春白雪之感,曲高和寡呀,失望不已:“云飞兄,高丽是辽人的附属国,像料称臣。现在在辽国,我等要求以高丽人参交易,你说,作为宗主国,不会下令要求高丽人进贡或者讹诈他们的人参?另外,东北之地,有人参与貂皮不错,可是据说这些地方,现在是女直人在住。女直人本来就大受辽人欺负,如果再三勒令要求他们去做紫貂或者挖人参,一旦形成压迫,你说,这个剽悍的民族,会不反抗?如果……小弟是说如果,他们与高丽人联合起来,一同对抗辽人,就算不能打残辽国,也可以让辽人元气大伤或者数十年骚乱!到时,如果我大宋秣马厉兵,要有作为,这些东北人与高丽人,也是功臣呀!哈哈,换句话说,做了这些事,让他们几方无法相安的我们,不也是有大功在焉?”

“子贤,你……”周季惊呆了,他没想到沈欢在小小的白盐里,竟然窝藏了这等惊天阴谋。越想越有可能,他也就更兴奋了。与沈欢这个伪宋人不同,作为土生土长的宋人,与契丹人的百年恩怨,那种刻骨的仇恨,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因此,能看到对方倒霉,是他最大的希望。他甚至觉得,这策略,应该是他们的首选,为此甚至可以放弃南洋计划也要先对付辽人!

“云飞兄,此计如何?”沈欢得意地问,这就是经济功略手段了,如果有强大的经济势力,辅以军事手段,就可以翻云覆雨了。

“绝,真绝!”周季赞叹不已,连声说道,末了又加了些建议,“子贤,为兄以为还可以加一点佐料,一边与辽人交易,要求人参貂皮;一边又与高丽人、女直人交易,也要求人参貂皮,两者交起来,必然更能让高丽女直人负担更重,怨气更大,就算揭竿而起,也是可能呀。另外,还可以在与女直高丽人交易的时候,时不时缺点盐,或者卖些差一点的盐给他们,就说盐或者好盐,都给辽人截走了,我们无法,只能这样对待他们。这样的话,必然能增加他们辽人的仇恨,打起来,估计就是不死不休了。子贤,你以为如何?”

沈欢转着身打量周季,道:“毒,真毒!云飞兄,没想到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人家破人亡呀!”

周季见沈欢认同了他建议,得意笑道:“这不都是从子贤这里学来的吗,说起来惭愧,功力比之子贤要差许多了!”

沈欢赧然,只好不理对方的打击性,继续参详。

“这样这样……”

“这般这般……”

你一句,我一句。一个经济灭国的庞大计划,就在两人狼狈为奸之下诞生了。一一完善了措施之后,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地相视笑了。

好在他们在后院深处,无人在侧,否则就真让人以为两人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另类隐情了。

当然,这个秘密也只会在两人心中隐藏。至于海船出去,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一般的交易罢了。就算是辽人,吃了亏,也不会想到是何原因吧。因为以经济为手段,打击他国,是沈欢从后世学来的招术。经过前几年烈酒走私马匹的事,现在使用起来,更纯熟,也更狠了。

商议妥当,周季突然问道:“子贤,再过得月把时间,你就有八十多万贯在手了,你打算怎么用?”

沈欢见他又提到这个数目,没好气地道:“什么八十几万,只有七十万贯是官府的而已。至于怎么用,小弟是这样想的,五十万贯交给郭将军,用以发展海军。”

“五十万贯给海军?”周季愕然,“子贤,是否太多了?”

“不多不多,海军建设,刻不容缓了。别说南洋,就是刚才我等的计划,就离不开海军的支持。到了北方,海盗更多呀,或者辽人直接参与抢劫!五十万贯钱,扩大兵员规模,要花钱,造海船,也要花钱。五十万花下去,估计也就二十艘战船罢了,注意,是战船,与一般的海船不同。别说这五十万贯,就是剩下的二十万贯,小弟也打算花出去。”

“什么,都花完?”周季更惊了,“可是子贤,这可都是财政收入,是政绩……”

“云飞是怕有人指责小弟花财政的钱?或者是想说交上去就有政绩,毕竟上百万贯钱,没有一个知州做得到?”

“都有原因吧。”周季叹道,“不过为兄也知道子贤向来谋定而后动,这一次,想必又有什么计划了吧?”

“计划谈不上,只是个小小的心思而已。”沈欢呵呵笑道,“至于云飞兄的担心,大可不必。小弟来海州之前,就请得圣旨,只要交上海州以前两倍的财政,其他就可以任由小弟处置了。海军也是官家的希望,钱花在它身上,没有道理不高兴。至于政绩,哈哈,这就更不用担心了,现在盐场上千万斤的海盐,还怕没有政绩?”

周季这才稍稍放心,道:“那剩下二十万怎么用?”

“这下云飞可以不用说小弟专门放自己的血了。”沈欢又笑了起来,“这二十万贯,大多用在购买水泥之上。这水泥作坊是云飞兄拿大头,这下,又该有十几万贯的收入了。”

“什么,十几万贯?”周季又吃了一惊,“什么工程,要用如许之多的水泥!”

沈欢不答反问:“云飞兄,现在水泥作坊发展得怎么样了?”

“还成。因为有海州的榜样在前,附近的州县,都来商谈购买回去修路或者建筑海堤。像扬州,呵呵,姜通判一上任,就亲自与为兄商议水泥之事。他买回去,也在扬州境内修了几条路。可以说,扬州现在的路面,不比海州差了。总之现在水泥卖得不错,好在作坊又扩建了,产量跟得上。”

沈欢松了一口气,道:“跟得上就好。这次是个大工程!”

“子贤,你说说是什么大工程。都说得为兄心痒痒了。”

沈欢笑道:“水泥路是个好东西呀!不过,云飞兄,你不觉得,只在一州境内修几条路,对经济来说,还不足够支撑么?”

“子贤的意思是修到州外去?”

“对!小弟想了又想,从海州到扬州,有一条水泥大道,很有必要!”

周季呆住了,果然是大手笔,海州到扬州,水泥路!一条笔直又悠长的水泥之道,已经在周季的脑海显现了。

沈欢接着说道:“扬州是大宋数得上号的大州,经济发达,与其他州的交通也有网络;海州以后以发展海港为主,从海上运回的东西,还需卖到其他地方才成。那么,扬州是个首选,因为两地本来就不远。如果能有一条水泥大道相通,大大缩短路程,想必大多商人都愿意两地来回。到时,海州的发展就可以腾飞了。云飞兄,难道你不想你的东西,可以通过水泥大道,不管雨天晴天,都能如期送至吗?”

周季如鸡啄米一般点头,意思很明显了,当然想!

沈欢又道:“小弟计算过了,海州与扬州境内各县都相通了,也就是说,只要把两州最近的县的一段水泥路接起来,通以大道,就可以了。这大大节省了成本,二十万贯,算上雇佣民夫,都足够了。何况两地还有数千工程厢军,同时开工,三月之内可成!”

周季默然,以后续的作用来算,这二十万贯,用得还值,想了想,道“子贤,此事是否与扬州方面通过消息了?”

沈欢笑道:“那当然。现在是姜大人在那边,要致富,先修路,对于水泥路的作用,其他官员,没有比他更有认识了。小弟已与他通过消息,他原则上同意共同出资建造这一条大道。不过嘛,云飞兄也知道,他扬州与我等不同,说到发达,自不必多言。可若说到谁可以使用的钱多,他姜大人是拍马也比不上我等。为了不使他为难,扬州方面只要出个两三万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其余由我等负担。”

周季点头认同道:“说到底,这条路,两相比较,我等海州比他扬州要获利的多。这个出法,也算合理。”

沈欢道:“既然大家有这个意思,又同意了。因此小弟早些时候就派人过去与之协商了。得到消息说只要规划妥当路线,就可以两条开工了。也许,再过两三个月,云飞兄就可以直通扬州了。当然,一切都要云飞兄这边把香料珠宝等物脱手了再说。”

周季说道:“这个大可放心,过几天为兄就赶到杭州去,也许到七月就可以把钱受回来了!不过,在这之前,为兄要到东海一趟,再把十艘海盐放到高丽等地去,嘎嘎,赚辽人与高丽人的钱,让周某更是兴奋。一旦交代完毕,就赶到扬州去!”

沈欢微微一笑,现在他们的事业,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已经步入正轨,也越来越兴盛了。

沉吟了一下,沈欢嘿然说道:“当然,除了修这条大道,还有一件大事要做,很重要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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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些调整,明天应该可以正常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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