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夏 第七十一章 酿酒

牷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大部分事情都跟自己想象的而完全不一样，在这里见到的事情跟在外面一样，都是新鲜玩意。一大群小孩骑着自行车到处来回跑，牷很是惊讶，惊讶多了，也觉得这个好像很平常。就是一点不好，这里没有酒。

牷带回来的酒都在壮那里，而听华的口气，似乎华会酿酒，只是每天就看见华跟着虫，不知道在做什么，每天都神叨叨的。

这些东西都是牷所不能控制的，牷甚至想把华抓了就跑，但是还是对那个虫有点发憷，还有那些自行车，跑的未免太快了一些，估计会被抓到。

牷在思考之后，就放弃了自己那种危险的想法，开始专心致志的干起活来，毕竟那个小族长自己就很想出去的，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最好。

牷的到来，本来还引起了一些麻烦，原来一部分在这里被强制劳动的人似乎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开始怠工，但是牷却带着人很努力的干活，那些本想搞点事的人很快就歇菜了，继续老老实实的干活，这倒是帮着壮解决了一些隐患。

华依旧是每天不紧不慢的继续着之前的学习，偶尔到工地上来四处转转。

牷内心还是比较着急的，于是每天不辞劳苦的工作，还不住地督促人干活，像极了包工头。牷觉得华不急动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些工程，而实际上，华只是单纯的觉得冬天快到了，等过完年再走才是好主意，仅此而已。

没过多久，壮又从那边跑过来了。

“华，我记得你上次说你能酿酒来着。”壮说道。

“对，我会一点。”华说道，“这个是用粮食酿造的，很费粮食的。”

“咱们的粮食还是很多的，吃不完。”壮说道，“弄一些来酿酒应该不碍事吧。”

“你是不是把那些酒全给喝了？”华问道。

“是的，”壮承认了，“这个还是很好喝的。”

在中国，酒文化源远流长，据说酒是夏朝的杜康发明的，献给大禹品尝，又有说法是仪狄始作酒醪，变五味，少康（一作杜康）作秣酒，总之，酒是在粮食丰裕之后的发明，多半跟大禹有点关系。

酿酒需要用到酒曲，但是最早的酒是没有酒曲的，毕竟总得有第一个人做出来才会有的。

看着壮着急的样子，华也有些好笑：“好吧，那我们就酿一些吧。”

华开始酿酒，在没有酒曲的情况下，酒的品质是难以得到保证的。酒曲的本质就是大量的微生物群落，这些微生物的存在，可以使含糖的谷物发酵，生成葡萄糖，再转化为酒精。

没有酒曲，那么那些菌群没法控制，完全是依赖空气中自有的真菌，所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真菌加入发酵工作。那么只能多次酿造，然后选取其中最好的，代代相传。

华让壮煮了七八锅黍米饭，放到不同的地方，等它们自然发酵。

“为什么要放到不同的地方？放在一起不是更方便吗？”壮问道。

这个要解释起来是很有点难度的，不过难不倒华：“哦，这个是因为各个地方的地气不同，那么酿出来的酒就会不同。有的地方酿出来的苦，有的地方酿出来的酸，有的地方酿出来的甜。”

虽然壮没有听懂华说的，但是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于是照着华的吩咐去做了。在新城这里放了一锅，河边那里搭了个棚子，也放了一锅，山顶上的哨塔那里也放着有。

没过几天，那些黍米饭开始变颜色了。华用筷子在那些黍米饭中间做了个窝，就等着这里出水。

壮每天都要来来回回的跑好几趟，甚至学会了骑自行车。

黍米饭终于出水了，经过品尝，每个地方的味道确实都不一样，甜的被留了下来，酸的也留了下来。甜的是酒，酸的是醋，苦的就可以去做肥料了。

有了第一次的酒，再下来就好办多了。煮上几锅黍米饭，晾凉了之后，放入第一次得到的酒糟，搅拌均匀，就可以等着发酵了。

发酵时候的温度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现在也没有温度计。华想了个主意，用两个不同的木片，粘在一起，这样，由于热胀冷缩的膨胀系数不同，这个合成片就会发生弯曲。理论是正确的，然而现实却不给面子，华捣鼓一通之后，只好无奈的放弃了，这还是等到找到两种不同的金属再说吧。

还好，酿造出甜米酒的地方就是河边附近，离这里也不算太远，华觉得以后这里就是族中的酿酒厂了。

酿醋的地方在老城那里，壮不太理解，觉得那个酸酸的，不怎么好喝。

华说道：“那个是醋，吃面条的时候放一点，可是相当的开胃。”

壮很快就成了酒厂的厂长，每天呆在酒厂看着那些酒，经常搞得是酩酊大醉。

校长忧心忡忡：“这个酒，有问题啊！”

确实，相传酒神酿造出了酒，送给大禹品尝，但是大禹却并没有夸赞他，反而忧虑的预言，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校长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就制定限酒令吧。”华说道。

“什么意思？”校长问道。

“就是限定每个人每天最多能喝多少。”华说道，“其实把酒的价格定高一点，税重一点也行。”

校长更听不懂了。

“我先前不是说过，咱们要发行货币，就是铜钱嘛，”华说道，“每个人每天给发工资，就是干一天活，发给一定数量的铜钱，然后就可以拿铜钱来买酒喝。但是每天的收入有限，那么，能喝的也就有限了。”

主意是好主意，但是经过校长计算，现在还无法实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铜，现在的工具还都不够，没办法铸造铜钱。”

“那就只好再等了。”华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壮自己约束自己了。”

在跟壮谈了之后，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每天呆在那尝啊尝的，就能尝完一罐子酒。

“以后，我每锅只尝一口！”壮决定了，“这些酒就装在罐子里，等以后出去的时候，跟外面的人换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