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赋 六七

待到傍晚的时候，我才与了因师太离开长春宫，去到玉阳宫。在往玉阳宫的路上，我内心跳动得厉害，我害怕面对言萍萍。我已经结婚了，当她对我热情如火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像以前一样的欣然接受，还是告诉她实际情况？

雪风从山顶上，蔓延下来。我在夹杂着雪寒的风中微微颤抖。远方群山上的森林，在傍晚的灰暗中成为墨色。

“快到了！”了因师太在前面道。

“嗯！”我轻轻一笑，内心越来越不能平静。我偷偷心底嘀咕：“快要见到萍萍了，怎么办？”

玉阳宫在暮色中出现在眼前，虽然比不上长春宫，但也宏伟。“不错！”我看看四周，跟着了因师太踏上通往玉阳宫的台阶。

“玉阳宫以前是主殿，是历代掌门居住的地方，后来长春宫新建，师尊搬去长春宫………”了因师太止步等我。她脚力比我快，所以她需要等等我。虽然我的功力差不多与了因师太并驾齐驱，但时灵时不灵的。

终于，我和了因师太到了玉阳宫，我们一进去，言萍萍便起身相迎，道：“师尊！”

“多日不见，可好？”言萍萍眉开眼笑的跟我说。

“好！都好！”我笑道。

了因师太让我坐下，清衣笑呵呵的端上茶来。我与了因师太、言萍萍三人各自落座，一起品茶、聊天。

“到了玉阳宫，你不要拘束！”了因师太对我说，刚才在长春宫，因为了尘掌门在，所以我有些拘束。当然，了尘掌门和了因师太自然不会怪我，第一次见西南武林泰斗了尘掌门，我拘束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好！”我微微点头。

“萍萍，上饭吧！”了因师太让言萍萍准备晚餐。玉阳宫的饭菜，不需要了因师太和言萍萍去做。有从山下雇佣来厨子。饭菜没有荤腥，全是素食，但我吃起来非常可口，喜欢吃。

“素食，吃不惯吧？”言萍萍问我。

“可以，好吃！”我边吃边回道。

了因师太说，她一直担心我无法适应素食，现在看来，我是可以吃素食的——洛雪观的素食，西南第一，它征服了我。

在我们吃饭的过程中，言萍萍柔情似水的偷偷看我，可能她的异样，被了因师太发现了。但了因师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因为言萍萍是俗家弟子，她迟到要离开洛雪观，经历一些红尘俗世。况且，我现在武力高深，造诣将不可限量，如果说，言萍萍和我修成正果，对于了因师太来说，是高兴的。

“你此来，准备在洛雪观过几天？”言萍萍问我。

“十天！”我回道。我已经是结婚了的，是集水寨寨主姚烨的女婿，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不能在外面太久。

“嗯！”言萍萍看似高兴，又不高兴。

当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天色已黑，黑蒙蒙一片，空气中的风，也越来越冷。虽然我在殿里，但可以通过从外面进来的风中，认识到风的寒。

吃了饭，言萍萍便带我到书房，因为还没有到睡觉的时刻，所以她想与我独处，聊一下自从云起山庄分别后的心情。所以我硬着头皮，带着不安的心，在书房，与言萍萍聊天、看书。我深深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亏欠了她对我的热情与爱。

“你在集水寨，有没有想我？”言萍萍娇媚的问道。

“这？”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确实有时是想她，可已结婚了，从内心深处来说，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怎么，你不想？”言萍萍挨近我。

“想，太忙了，有空的时候，会想！”我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叹，然后笑道。

“我以为你不想我呢！”言萍萍靠着我，我可以感触到她的气息。

“怎么会？”我抱着她，是抚慰，也是一种亏欠的弥补吧！

我和言萍萍，就这样静静的相互依偎，虽然我内心不安、亏欠，但我确实迷恋言萍萍的爱，她的熟悉与亲切。此刻，我能够感觉到，我和言萍萍有了几分亲情。

第二天，了因师太便指点我的功法了。阳光普照，我的心情也大好。在昨晚，我想着了因师太，什么时候会指点我的武功？想不到这么快。我跟随了因师太到她的练功房，练功房里各种兵器都有，看来，了因师太是精通各种兵器的使用啊！她闻于西南的是剑法，但人们认知有限，不知道，她还会其他兵器。

“你的武功，我见识过了。高深莫测，可是不能运用自如。我且看看！”了因师太在我面前盘腿而坐。

“好，谢谢您！”我也盘腿而坐下来。

了因师太微微抬手，怦然运气，一道强大的真气将我全身笼罩，她说：“你的奇经八脉，虽然是通的，但你的真气是散的。我运气帮你聚在一处！”

登时，我体内的真气像水一样的流动，慢慢聚于一处，浑身舒畅，轻松。这个时候，了因师太在引到我运功，我就跟着自己运气，踩着了因师太到疏导与节奏，我熟悉了自己体内的真气，随心所欲，觉得我可以驾驭自己的真气了。

“好了，今天先这样！”了因师太撤去自己的真气。

“谢谢您！”我试着自己运，体内的真气，聚散自如了。

“今后，每天运气半个时辰，你的武功会突飞猛进！”了因师太笑道。之前，我尽管有着深厚的真气，可是难以自如的运用，有等于没有。

“好，我会的！”我作揖，表示感谢。

“这里的武功秘籍，兵器，你都可以学！”了因师太看了看兵器与秘籍。这间练功房，外人是不能进入的，毕竟是有许多洛雪观的独门秘籍。然而，了因师太却向我开放，我想她是欣赏我，另外，西南武林这些年，人才凋零，能够成为她和南枯信一样，威震西南武林的后起之秀，只有我。因为我比较幸运，有鱼灵珠，年纪轻轻，便内力雄厚。

“太感谢了！”我眉开眼笑，难以克制内心的激动。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尽管困难重重，却总能化险为夷，柳暗中有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