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赋 八四

这天下午，天上阴雨绵绵，使地上湿漉漉，中间夹杂着山间涌来的寒气。面对阴雨和寒气，言萍萍的内心跟着寒冷。

言萍萍眼中泛着泪光，不是因为阴雨不去，万里无云的晴天还没有到来，而是她觉得自己被我辜负了，痛苦日益增长。

“萍萍——！”了因师太在言萍萍身后道。

“师尊！”言萍萍显得几分慌张。

“我去你掌门师伯那里，一会儿带你师妹学剑！”了因师太说罢，便缓缓下台阶走了。

“好！”言萍萍回道，木木的看着了因师太走远。言萍萍觉得自己是该学剑了，不能再颓废，不能再被痛苦折磨下去，要不然对不起师尊了因师太，更让这几年的刻苦付之东流。

了尘掌门唤了因师太过去，没有别的事，只是接到沐王府的十万兵马调集在云起山庄附近，与云起山庄的五万雪山虎豹骑形成对峙，想和了因师太商量一下。

“师姐！”了因师太进了尘掌门的书房。

“来了！”了尘掌门微微一笑，道袍微动。

“什么事？让我过来喝茶么？”了因师太见了尘掌门已备好两杯上好的茶，香味浓郁。

“有事，想和你聊聊！”了尘掌门落座。

“嗯！”了因师太也落座。

“想必，你知道云起山庄和沐王府的事了吧！”了尘掌门轻轻品了一口茶道。

“知道了！”

“云起山庄和沐王府若是打起来，遭罪的是百姓！”了尘掌门说着不由自主的担忧着，她真心希望天下太平，让百姓好好过日子。

“谁说不是！”了因师太回道，“双方就是打起来，我们也只能束手旁观了。情理上，我们当帮云起山庄，可沐王府背后是朝廷，洛雪观，吃罪不起！”为了洛雪观，了因师太认为谁也不助，束手旁观。

“嗯！看来我们只能束手旁观了！”了尘掌门轻轻点头，她认为了因师太与她不谋而合。

我到丽江城的那晚，集水寨的夜如往常一样宁静。也许是我不在身边，姚芳迟迟不睡。

“走走！”姚芳轻轻起身，在侍女的护卫下出屋，她先是在我们的院里散步，然后自然而然的出院子，走到聚义堂面前。

“怎么到这里了？”姚芳自言自语。姚芳慢慢上台阶，进入聚义堂。聚义堂的灯还没有熄灭，姚芳知道她爹姚烨肯定在忙，所以想进去看看。

“爹——！”姚芳见姚烨正在处理集水寨的事务，且看上去，比往几年老了许多。

“噢！你来了！”姚烨看女儿过来，很是高兴，便放下手中的笔。

“睡不着，过来看看！”姚芳走到姚烨旁边坐下。

“怎么，我的外孙睡了？”姚烨伸伸懒腰问道。

“睡了！”姚芳笑道，她给姚烨捶起背，说起来，她已月余没见姚烨了。

“硕平不在，真累！”姚烨感叹道，这两年来，集水寨的大事小情，都是我在帮忙处理，他无非是深居简出的读书、打猎。现在我离开集水寨到丽江城来，所有事情都需要他处理时，显得劳累。

“您毕竟年事已高，头发都白完了！”姚芳带着伤感的语气道。

“你都有儿子了！我当然老了！”姚烨呵呵一笑，有着感叹岁月催人老的无奈。

“嗯！”

“硕平智勇双全，有他在，我放心！”姚烨欣慰的说，他认为把集水寨交给我万无一失，哪怕是他百年之后，也放心。

“我知道！”姚芳很高兴她父亲对我的认可、信任。

天空涌上一层乌云，又被太阳撕碎，天地恢复至光明的时刻，我与南枯明夏肩并肩进入昊天殿。

果然，来参加南枯明夏生辰的人很多，各式各样的，有莽夫模样的，有书生模样的………

“爹！集水寨的南宫硕平来了！”南枯明夏对正在主座上正襟危坐的南枯信道。

“噢！”南枯信将犀利的目光抛向我。

“晚辈，不请自来！叨扰了！”我向南枯信作揖道。

“来者即是客！入座！”南枯信脸上掠过笑意，让我入座。

“都是武林人士！”我看了看来参加南枯明夏生辰的人，暗自嘀咕。

“喝酒！”南枯明夏给我倒酒道。她对我的照顾，让来参加她生辰的人惊讶，无不在心底猜测她与我是什么关系？

“尊驾是集水寨的？”一个身材矮小，且獐头鼠目的人笑嘻嘻的走过来，在我面前问道。

“是！集水寨四当家南宫硕平！”我抬手作揖，回道。

“呦！土匪也来和我们武林正道一起了！”獐头鼠目的人哈哈大笑。

“他是金龟岛岛主！”南枯明夏低声在我耳畔道。

“原来是金龟岛岛主！杀恩师夺位的人，竟自称武林正道，大言不惭！”我狠狠一笑。听说，金龟岛岛主杀了恩师，夺了岛主之位，原来是确有其事，我这么一说，他登时愣住了，神色不安。

“来，大家喝酒！”南枯明夏格格一笑，举杯敬大家。我本来心情挺好，被金龟岛岛主这么一搞，心底不悦。

“莫要生气，我也没想到，他会千里迢迢来！”南枯明夏看我不悦，便安慰道。

“没事！没事！”我回道，我虽生气，但不会与金龟岛岛主计较。我前途无量，不可能与他一般见识，因为小人不能得罪。

待到南枯明夏生辰宴结束时，已经是傍晚。南枯信唤我至他的书房，说是单独喝茶聊天，其实他是想知道我此来的目的。

“我看您唤我到此，不仅仅是喝茶聊天吧？”我在南枯信面前坐下，满屋的书香，让我心神舒畅。

“那开门见山吧！此来何事？”南枯信直接问我。

“云起山庄与沐王府对峙，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也直接说出此来的目的。

“嗯！好！”南枯信知道我是来帮忙的，非常高兴。如今我的武艺与南枯信只在伯仲之间，有了我的帮助，云起山庄更加稳操胜券了。

当然，打仗苦的是百姓，因此，我不希望云起山庄和沐王府打起来。要不然，生灵涂炭，西南百姓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