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赋 八九

三天后，沐王府的使臣再次到纪梵的军营，显然沐王不理会三天前纪梵的奏请——纪梵说，眼下不是时机，就是打，也打不赢，待朝廷兵马到后，一举剿灭云起山庄。可不知道沐王为什么不听。

其背后的原因，纪梵当然不知道。屠安向纪梵说，纪梵佣兵自重，越来越指挥不动，希望沐王早点解决。

“舅父，真的认为纪梵会佣兵自重，对抗本王？”有点迟疑的沐王，问想独霸兵权的屠安。

“这是明摆的事，要不然他怎么不听您的命令，迟迟不出击！”屠安坚定的回道。

“好吧！本王再催一下！”沐王随即写手令，让使臣再去一趟纪梵军营。

纪梵看到使臣再次到来，他知道沐王不同意他的想法，还是坚持出击。“使臣大人，一路辛苦！”纪梵照样面带微笑的领着沐王府的使臣到中军大帐。

“纪老将军！大王还是希望您早点主动出击！”使臣微微笑道，这次他态度温和了不少。

“现在不是时机啊！还是待朝廷兵马到后，一同出击！”纪梵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靠自己手里的五万兵马，根本不是雪山虎豹骑的对手。

“朝廷兵马，会到的。不是还有屠安将军的兵马么，难道十万敌不过五万？”

“嗯！”纪梵听了使臣的话，敷衍的回道，他知道再说也是浪费口舌。

沐王府使臣离开后，纪梵深思熟虑，他还是觉得不能出击——他不能让五万将士的性命白白断送。

“将军，我看还是让人偷偷把您家小接到军中吧！”百里玄元对正在愁眉不展的纪梵说。百里玄元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他觉得纪梵已经连续两次抗命，如果有人唆使，沐王府可能对纪梵一家不利，不如派心腹将领带人连夜接到军中，以防万一。

“我已两次违逆沐王命令，不能再做违法军纪的事——将士出征，带家眷者杀！”纪梵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搞不好，让人抓住把柄，诬告他谋反，到时他也难以辩驳。

话说纪纲与清色交手后，觉得西南武林藏龙卧虎，因此将雁月刀装在一个长条铁箱中，让武艺出众的几个锦衣卫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保管。

“也许，我应该不带雁月刀来！”纪纲暗自嘀咕，他觉得搞不好会引来西南武林高手前来夺取。

清色与纪纲拼掌后，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她推开门，轻轻坐下，看着外面的风景，嘴里嘿嘿笑道：“纪纲，不过如此！”

看来，清色显然是没有用全力，只用了七成力，就与紫禁城，乃至于令全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打成平手，这几年提升不少。

“他手里的刀！”清色回想与纪纲打斗的情景，她觉得那刀寒气逼人，尽管没有拔出来。

我在云起山庄，实在是无聊，无非是与南枯信、南枯明夏聊聊天，要么看看书。竟然云起山庄与纪梵打不起来，我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我觉得我应该回集水寨了。

所以，这天下午，尽管是下着倾盆大雨，也掩盖不了我回集水寨的心情，我到昊天殿辞别南枯信：“南枯前辈，多谢这几天的盛情款待，晚辈离寨多日，竟然云起山庄与纪梵都想止戈不战，那么，我该回寨了！”

南枯信看看外面的雨，对我说：“今天雨大，明天再走吧！”他看我想回集水寨的心坚定，便没留，只是雨大，出行不便，让我明天再走。

“无妨！还是今天走吧！”我拿着云起山庄准备的雨伞，骑着我的马，离开云起山庄，在雨中奔驰。

可是，雨太大了，我的衣服湿透，与我的皮肤粘在一起。我想还是在丽江城小住一晚，待明天雨停了，再回集水寨。

“小二，上房一间！”我来到丽江城里的一家客栈，可能是雨大，客人很少。

我一进客栈，小二便兴冲冲的跑过来鞠躬道：“客官，住店？”

“对！”我目光瞟着四处。

“好！上房有！楼上！”小二带我上三楼，我进到上房，显然几年没装修了，倒也干净。眼下外面雨大，只能将就一晚了。

我轻轻坐下，让小二准备一些吃的，如果有好酒，也来一坛。雨大天寒，正好吃些肉，喝点酒。

“有羊肉，牛肉！酒有茅台！”

“羊肉两斤，茅台一坛！”我立即让小二下去准备。

我走后不久，南枯明夏便来到昊天殿，她想邀我去宗武楼研讨武学——她觉得，我与她年纪相仿，武艺却高她许多，肯定有自己的修炼方法。

“爹！南宫硕平呢？”南枯明夏一到昊天殿，眼睛扫了一下四处，不见我，于是问道。

“他走了，回集水寨了！”南枯信在想南枯明夏找我什么事。

“哦！”南枯明夏有些失落。

“你找他有事？”

“想与他探讨一下武学！”南枯明夏笑道，然后是偷偷的微叹。南枯明夏想不通，拥有宗武楼无数武学藏书的她，竟然比不上我这个土匪。

我吃着热腾腾的羊肉，配着冒着温热的茅台，身体内的寒冷，一下子消失，连骨头与血肉都温暖起来。

“还是家好！”我自言自语，离开集水寨几天，虽然云起山庄盛情款待，但还是比不了在集水寨与姚芳如胶如漆的生活。

所以，我时刻都祈祷着明天雨不下，我好马不停蹄的回集水寨——我对亲人温暖的渴望，是难以抑制的。

本次下山，对我冲击最大的是云起山庄的兵强马壮，五万雪山虎豹骑，西南地区，如何势力，都不能与之匹敌。因此，我在想，如果我的狼牙一百骑能够在将来某天壮大到雪山虎豹骑的程度，那么，我就无所畏惧了。

哪怕个人武艺再高，立大业，靠得却是兵马——我想，在未来的时间，我会在壮大自己兵马，要不然，难以立足于西南的群山万壑中。

“客官！水果！”小二笑呵呵的端着一些水果进来。

“我没有点水果啊？”我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送的！”

“噢！”我看着面前的水果，觉的住店送水果，是第一次遇到。微微醉的我，没有胃口吃水果，只想继续喝茅台——想醉成雨的飘飘洒洒，朦胧天地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