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时空劫 第四章 引水工程

罗津莀期望自己能尽快在短期内把语言先弄通，再来想办法寻求帮助。聊着聊着就到了傍晚，盖亚出门去给他端了两碗杂粮饭过来，饭食上有一点蔬菜，还有一片烤肉，一双竹子做的筷子。

“还好，是用筷子吃饭。”罗津莀心里想道：“不是南亚的手抓饭。能用筷子吃饭的，全世界也属东亚了。包括中国、朝鲜和日本，还有越南。看这里的气候和人种，应该是中国南部或者越南啊。可是这些地方都不在飞机的正常航线上，真是个奇怪的事情。”

杂粮饭不算好吃，好歹烤肉上带了点盐味，虽然有点苦。总算是结束了这些天甜食的煎熬。盖亚也吃得很开心，边吃边跟罗津莀聊着。吃完杂粮饭，罗津莀取过已经温热的不锈钢杯子，把温水倒在自己碗里和盖亚的碗里，并尝试着说道：“喝……热水”。盖亚看着他，笑着点点头。

天快黑了，盖亚收拾起碗筷，走了。罗津莀抬起手中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手表上的时间显示：2021年6月26日14点11分51秒。

这明显和自己对环境的感觉对不上啊！是接近地球两极，还是手表坏了？好像自从飞机失事之后，这些原本可靠的电子设备都变得不太正常。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百慕大三角洲么？迷一样的地方。“这很不科学，有毒！在这里说不定能找到MH370。”罗津莀自嘲了一下，看向火塘内的篝火发呆。

盖亚很快就回到罗津莀身旁，靠着篝火的一些光亮，继续说话交流。两人聊得都很开心，双方的语言学习进度都很快。

篝火渐渐要熄灭，罗津莀对盖亚说道：“我……要……睡觉。”

盖亚点点头，指着野营帐篷说：“我要睡这里。”

“呃。”罗津莀愣了一下，这也太开放了吧。“不行……我……男……你……女。”

盖亚满脸都是不高兴，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这可是村长的孙女，也不能让她不高兴。今天她也帮自己说了不少好话。”

罗津莀想了想，然后对盖亚说到：“你……告诉……爷爷。他……同意……就行。”盖亚笑了，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冲出了屋子。罗津莀摸了摸脸，心里感叹道：“果真是亚马逊风格。”

过了一会儿，盖亚就回来了：“爷爷同意了。”

罗津莀带着她钻进帐篷，空间有点拥挤，只能侧身搂着盖亚。睡袋只够一个人用，干脆把睡袋当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搂了一会，罗津莀的身上就开始起化学反应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意外。完全没法安心睡觉啊！”罗津莀心里苦道。

他干脆起身，指导盖亚钻进睡袋里面。自己则把冲锋衣披在身上，搂着睡袋睡觉。

“总算是可以了。”罗津莀开始犯迷糊，然后带着这几天的疲惫就睡着了。

……

罗津莀早上被公鸡打鸣给吵醒，发现自己平躺在帐篷里，睡袋里面早已没有盖亚的身影。罗津莀起来钻出帐篷，发现陶罐已经装满水，随即从行囊中翻出一条毛巾，用水打湿了给自己擦脸。

“你醒了？”盖亚从屋外走进来，看到罗津莀：“我去给你端饭过来。”她又转身走出房间。

罗津莀和盖亚一起吃完杂粮饭。罗津莀然后对盖亚说：“我……想……走走”。盖亚微笑着点点头。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就拉着罗津莀出门。罗津莀从行囊里面翻出望远镜挂在胸前，盖亚很好奇地看着这个新物件。

“等会……我……告诉……你……怎么………用。”罗津莀看出了盖亚的心思，随即对她说。盖亚笑着点了点头。

村子建在山腰向阳的一面，从村子所在的位置无法看到事故现场的位置。中间的视线被另外一座山给遮挡了。村子山脚下是一条小河，小河沿岸是一块不大的平原。在平原上都是田地，村里很多人都已经下田干活去了。村子后面的山坡上长满了竹子，竹子很粗很高，每根竹子都有大腿那么粗。山坡上还有开垦出来的菜园，里面种满了各种植物，同样有人在这些菜园里面劳作。离村子不远，大约5、600米处有一条小溪。很多村子里的人正从那里取水，背回村里面。

罗津莀找了一突出的岩石，四周没有植被的干扰，站在岩石上用望远镜看向远处。盖亚站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罗津莀取下望远镜，挂在盖亚胸前。盖亚学着罗津莀的模样，开始用望远镜看向四周。

她一阵激动，口里喊出：“哇！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远处。”罗津莀尽力跟她解释。

“这个东西叫什么？”

“望远镜！”罗津莀只能用现代词汇直接告诉盖亚。

“望远镜？”盖亚疑惑了一下，然后说到：“能送给我吗？”

“不能。”罗津莀赶紧掐灭了丫头的想法，“我……还要……用。”

盖亚一脸失望的把望远镜还给罗津莀。

罗津莀接过望远镜，仔细地观察那条大河。然后放下望远镜，指向那条大河向盖亚问道：“河……的……名字？”

“陆水”

“流向……哪里？”

“蒲圻县”

“是……一座……城市？”

“什么是城市？”

“就是……有……很多……很多……人……的……地方”

“是的，比我们村人多多了。”

“村子里才多少户人家，估计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人。”罗津莀腹诽道，继续问：“你们……怎么……去……那里？”

“竹撑”

“什么……是……竹撑？”

“就是很多很多竹子绑在一起，可以漂在水上。”

罗津莀看着盖亚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去？”

“每隔几个月去一次，等兽皮集齐了就会去。这一片有六七个村，大家一般会一起去。”

“你……去过……蒲圻县……吗？”

“没有去过。爷爷不让去，怕路上遇到危险。”盖亚一脸的不高兴。

罗津莀赶紧换了一个话题：“走……我们……去……小溪……看看。”

……

小溪在一处断崖处形成小的瀑布。罗津莀看到有女人背着陶罐过来取水。会想起自己屋里的陶罐和水，罗津莀向盖亚问道：“我……屋里……陶罐……水……是……来自……这里？”

盖亚点点头：“嗯，是我早上过来取的。”

罗津莀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对盖亚说道：“取水……辛苦……应该……引水。”

“什么是引水？”盖亚好奇的问道。

“用……竹子……做成……引水……沟。”罗津莀解释道，“我……做……一个……给……你……看。”

罗津莀说干就干，返回村子，让盖亚借了把柴刀，砍了一根竹子。竹子很粗，可不是那么容易砍断。砍倒后，取一截，还要劈开分成两半，把竹子中间的隔断全部打断，剔除掉。然后，再取一段劈开，全部劈成竹钎，钉在地上。那两瓣竹子就一高一低的叠在一起，架在竹钎上，再用植物藤曼捆绑固定一下。罗津莀把陶罐的水浇在较高的一头，盖亚看了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去问问爷爷。”

不一会，盖亚就拉着村长来到罗津莀身前。罗津莀端起陶罐给村长演示了一下，村长看一眼也明白了，然后他让盖亚去叫盖虎狼熊牛过来。四个汉子来到村长旁边，罗津莀又演示了一遍，四个汉子也明白了。村长问罗津莀：“你怎么打算？”

“我……打算……三天……五人。”罗津莀说道。

村长笑咪咪的看着罗津莀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早上。”罗津莀回复道。

“好！”村长跟盖虎交待了一下，然后就溜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好！明天早上。”盖虎走上前拍了拍罗津莀的肩膀，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继续劈了几根竹钎之后，罗津莀跟盖亚说道：“我们……再……过去……看看。”

盖亚高兴地跟在罗津莀后面，再次去了小溪边。原来的取水位置和村子差不多在一个水平面上，这次罗津莀需要找一处更高的位置引水进村。找好源头，用竹钎钉在地面上做了一个标记，然后顺着这个源头一路向下寻找合适路线。在几处关键的地方都钉下竹钎做标记。然后村子边上，钉下最后一根竹钎。

村里每天只吃两餐，吃过晚饭后，罗津莀和盖亚又是一通交流。最后，罗津莀让盖亚明天一早叫醒他，盖亚继续赖在罗津莀的帐篷里面睡下。罗津莀疲惫不已，赶紧钻进帐篷睡下，将来三天会很忙。

一早罗津莀被盖亚叫醒，赶紧起来钻出帐篷。来到屋外，看了看天空，那淡金色的圆环早已消失不见，天空上只有月亮还在。村子中央已经集齐了五人，盖虎负责领导。

罗津莀让他们先准备柴刀，还有锄头。先在村子边上的竹钎处开始挖坑，搬来石头打造成一个储水用的小池子。在菜园边上也挖了一个池子，计划将溢出的水引向菜园边上。第二天开始砍竹子，劈竹子，制作引导沟和竹钎，顺带收集下山间的植物藤曼。第三天开始安装和调整，从标记的引导处开始一直逐步延申到村子边上。盖亚也过来帮忙收集藤曼和捆绑。一条引水渠终于修好。在水顺着引导沟进入到蓄水池的那一刻，几个人都欢呼了起来。

村里的孩子们一直很好奇地看着他们做事情。看到池子里蓄满了水，有个胆子大的小屁孩直接跳到了蓄水池里面。辛亏这个池子不大，也不深，盖虎把他捞了起来打了他屁股几下。村长也过来看过了，笑咪咪地说：“很好！很好！”随后把其他村民召唤过来交代了一下：这个池子蓄水主要用于饮用，不得在池子里面玩水、清洗或者倾倒污物。这样村里的女人算是解放了部分劳动力，取水和菜地浇灌也轻松了很多。

在这个引水项目完工之后，罗津莀继续带着盖亚在村子周边闲逛，偶尔也用望远镜看看远处。罗津莀向盖亚询问了村子里面的粮食情况，包括主要的农作物，蔬菜等等。罗津莀跟着盖亚下山到平原上的田地实地看过，算是对他们的吃食有了更多了解。

“没有见到土豆、红薯、玉米和辣椒。这些农作物在现代农业中已经相当普及，在这个村子里没有看到很是不科学。”罗津莀很纳闷。

晚上回到屋子里，罗津莀就抓紧时间向盖亚讨教学习。每次学习交流完毕，盖亚一如既往地赖在帐篷里面睡觉，估计已经爱上这帐篷和睡袋了。

时间就这样一晃就过去差不多一个月，罗津莀的听力和口语已经相对比较顺畅了。虽然过脑的时候还需要中文翻译一下，反应还不够快，但平时交流已经障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