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归晋 第125章 洛阳新贵

拜访荀攸就要简单得多，因为三姊的夫君就是颍阴荀湛！是荀攸的再从父、荀彧的四兄。年纪也比荀攸大不了几岁。得知卫霞到了洛阳住在钟繇家里，自己就上门来了，卫宣得到消息自然第一时间赶到钟繇家里。

钟繇的家里荀攸也是来过的，当他再次踏入钟繇的府邸的时候很是意外，钟繇自然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说：“公达，你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些全是仲道来了之后才这样的，你也知道我那点俸禄连个奴仆都用不起，他是生怕委屈了他的姊姊啊。”

荀攸笑道：“仲道生财有道，攸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到了洛阳就成了散财童子了，羡慕元常你啊。”

两人打趣没几句就去拜见婶婶卫霞，双方一番客套下人来报：“二公子来了。”

卫霞皱眉说道：“我这二弟消息倒是灵通，他倒洛阳之后除了当日来过还没见他那次是专门来看我的，这次想必又是冲公达你来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啊。”

荀攸苦笑，眼前的既是主人家也是长辈，她如此说，荀攸也在心里寻思这位宣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卫宣没有别的事情，他纯粹就是为了见一见荀攸，所以当他拎着大包小包寄来的时候，大姊卫盈笑道：“仲道啊，你姐夫这院子是放不下多少了，不如你在给他买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吧。”

卫宣小看这钟繇笑道：“姐夫，你看中那个地段告诉我，我明天就去给你买一个包你和大姊满意。”

钟繇还真怕他当真于是板起脸孔说道：“这事你大姊做主，她若是常住洛阳，你明天就带她去看看，再多找几个庄奴和健婢回来，我没意见。”

卫宣于是看向大姊卫盈，卫盈拉了一下三妹卫霞说道：“卫议郎今日登门是有公事，我等妇人就不要在此碍眼了。”

两位姊姊大笑着看看无可奈何的卫宣转到后面去了。房间里剩下了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弱冠少年以及半大孩子文聘。

卫宣连忙上前跟荀攸打招呼：“宣见过公达兄。”

因为亲戚关系荀攸可不敢与他兄弟相称，于是也行礼道：“攸见过议郎。”

卫宣假装不高兴地看向钟繇说道：“你们颍川真是自命清高拒人千里之外啊。”

钟繇无语，看了看荀攸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别扯上我。”

卫宣向了想说道：“公达兄，切莫生分了，宣对兄之谋略也是仰慕已久，今日总算见面了，今后还要请多多指教。宣可是早就知道颍川多名士，有机会还要你多多帮忙引荐啊。”

荀攸站在那里想叫议郎，又觉得确实不太好，于是硬着头皮说道：“仲道你从安邑而来，攸当设宴为你洗尘，不知道你那日有空？”

卫宣笑道：“我日日有空，今日你就算不说，以后宣也会时常去府上叨扰的。不过设宴就算了，想来公达你和姊夫差不多，还是去我府上班啊，我可是从安邑带来了好厨子，他们会做很多新鲜玩意呢。”

荀攸只当他是客气，卫宣说的确实真心话，他用通过钟繇和荀攸了解颍川名士，也希望通过这两人的介绍，让颍川名士了解他，这才是扬名的大好机会啊。以至于后来袁绍和曹操等人在钟繇家寻不见卫宣就会直接去荀攸家，根本不考虑卫宣那还算豪华的府邸。

卫宣虽然贵为卫家嫡子，如今也是有些身家了，但这个时代的饮食文化是在是太少了，连炒菜、烧烤、火锅这样也不常见，尤其是大部分菜都是煮熟了算数，这让卫宣受不了，于是早在安邑就悄悄地教导厨子如何炒菜。至于火锅只能用大同喷，底料是没有辣椒的，这个时代只有胡椒，不过精制盐为火锅的味道提供了保障。

今日卫宣本来想等钟繇和荀攸回了府就派人去请，结果却有人不清自来，来的是何颙和曹操，想到钟繇和荀攸都是曹老板的股肱之臣，卫宣就有了私心，放弃了让人去请那两位，尽量避免曹老板和这两位经常见面，要见面也应该是自己土建给曹老板。

卫宣自然要将自家的几位族兄和文聘等人介绍给何颙和曹操。

而何颙和曹操这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显然他们没想到卫家二公子的摆设与他们这些人完全不同。

作为太师椅的发明者，当然不会在自家里跪着喝酒吃肉，虽然花厅里的位置是分开的，但全是太师椅和长条案几，而还有专门的餐厅则是那种大长条桌，旁边几张简易版的太师椅，适合聚餐。

当然为了尊重何颙和曹操，卫宣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分餐还是聚餐，两人也是觉得新鲜，选择了在厨房里用餐，虽然是聚餐，卫宣还是放置了公筷。毕竟时代不同，万一被曹老板嫌弃就不好了。

等到几杯下肚，何颙说明了来意，他们两个是代表袁绍专门来看望和安慰卫宣的。想想看一个二十岁的少年人刚来到洛阳就被人杀上门来，虽然没有损失太大，但这种时候是需要人安慰的。恰好何颙和曹操如今也是两个闲人。卫府除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人来看望一下也算是正常，两人在感叹卫府厨子手艺的同事也不断感叹时事，从两人嘴里卫宣得知天下的形势更为混乱，望气的人认为京师会有大兵，两宫流血。许凉、假司马伍宕对何进说：“《太公六韬》有天子将兵事，可以威镇四方。”何进认为很有道理，入朝将此事汇报给汉灵帝。汉灵帝同意，诏令何进大发四方兵，讲武平乐观下。

卫宣虽然不相信所谓的玄学，然而却敏锐地抓住了机会对两人说道：“当劝说太尉和大将军耀武的同时新设校尉以增京师防御力量。”

两人听了也觉得时机到了，之前卫宣就一再提起过这件事，众人也商量过。如今望气的话皇帝愿意听，自然要抓住机会。

当晚曹操等人和的酩酊大醉，虽然卫宣这里没有歌姬，但炒菜的口味实在太好了，再加上近距离的聚餐，劝酒的机会也多。曹操喝了酒更是意气风发觉得额务必要让天子同意卫宣的谋划。

自此之后议郎卫宣府地每日宾客盈门，俨然成为了洛阳新贵，不过卫宣心里清楚，这些前来拜访的人当中少部分是冲着他卫家二公子的名头，少部分是冲着的他的才华，大部分则是冲着他家的草药而来。

这其中以曹操和袁绍为甚，美其名曰与仲道讨论天下大事，每次都是胡吃海喝。然而不等袁绍等人商量妥当，朝廷出事情了，王允终于派人来通知卫宣，第二日上朝，这是卫宣第一次，虽然来回前抱着幻想，天子会提前召见自己这个年轻有为的臣子，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即便是除了四五十名刺客杀上门的事情，天子也不曾过问，毕竟他只是一个六百石的议郎，至于太师之子，天子估计早忘记他还册封了太师了，没有人觉得天子不专门召见卫宣不正常，卫宣慢慢的心也就凉了。

之前虽然王允派人来讲解了一些上朝的规矩，但卫宣还是有点紧张的，蔡琰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吩咐侍女帮卫宣整理着装，其实现在是大夏天，卫宣宁愿穿着背心和大裤衩，但朝仪不能丢。

等到来到皇帝商超的地方，卫宣才发现自己品秩只能够站在大门口，距离皇帝还有几十步的距离，加上天子的冕冠之前的流苏，卫宣根本看不清当今的天子长什么样。

之前那种对大汉天子的好奇也随着这样的距离而变得更加陌生了。

满朝文武也并没有因为卫宣的出现而有什么特别，卫宣顿时就知道了议郎说是清贵，其实完全看天子心情的，现在他就是可有可无的。好在他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曹操，再前面一点是袁绍和袁术。想想三十三岁的曹操也是议郎，卫宣的心态顿时平和了不少。

卫宣正在哪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河南尹何苗出班了：“陛下，有贼兵在荥阳作乱，聚众数千，如今荥阳县城已经被攻破，还望陛下早日发兵剿灭。”

皇帝刘宏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错愕，随后转为愤怒从龙椅上站起来，没错，皇帝现在坐的正是卫宣父子威胁感谢皇恩浩荡而进献的龙椅。内部用铜铁铸造外面镀金，雕刻着双龙戏珠的约莫四尺见方的龙椅。

他指着何苗的方向怒道：“汝是河南尹，荥阳是你的管辖地，剿匪的事情当你去，这种事情不要来烦朕。”

说完一屁股坐下，丝滑还是气呼呼的，何苗一脸的苦逼，不过朝廷诸公并没有同情他的意思，就连大将军何进也没有替他说话的打算。毕竟荥阳的贼兵规模并不大，距离洛阳这么近，河南尹当速速发兵剿灭，何苗只需要请一道圣旨带兵出城即可，没必要那这种事情来烦皇上和朝臣们。

腰肢现在贼兵造反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皇帝甚至都不感兴趣了，哪怕荥阳就在河南尹，距离洛阳不过两百里。这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堂堂天子宁愿相信望气者，也不远改善朝政。

不过今日能够站在这里的除了天子，其他的都是聪明人，知道何苗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人，想来肯定还有话说，所以都很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