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归晋 第290章 忽悠土浑

郭嘉很满意羌渠的反应：“这个不需要哄骗单于，于夫罗部如今剩下的老幼妇孺正被我家主公安置在三河屯田呢。随便派人去问问就能知道于夫罗部四千精锐到底当日有没有人从战场上逃脱。而我军的伤亡不到千人！”

羌渠：“……”

“我家主公之所以选择单于而不是去卑，是因为单于过往对于大汉朝廷的恭顺和对大汉百姓的友好。还希望单于不要看不见我家主公善意。”

“可是退出并州让人难以接受！”

“单于要多想想曾经属于匈奴人如今被鲜卑人占据的大草原！”

羌渠：“……”

最终在郭嘉的游说下，羌渠终于决定暂时不响应去卑的联合行动，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出兵声援卫宣，但如果要让他参战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羌渠列出了一个奢侈品的清单。按照精制盐为换算单位，每出动一名匈奴勇士卫宣需要提供一石的精制盐等价的商品。面对者这样的狮子大开口，郭嘉也答应下来，然后离开了羌渠的领地朝东而去。

几日后，郭嘉见到了休图王的儿子土浑。土浑比羌渠和休图王要年轻二十来岁，被誉为南匈奴第一勇士，他对去卑以匈奴单于自居不屑一顾，对于夫罗和去卑等人放弃草原人的骄傲南下切劫掠汉人普通百姓，然后跟汉人杂居在一起不屑一顾。他的偶像檀石魁和轲比能。他觉得檀石魁能将偏居一隅的鲜卑人完成整合从辽东杀到大草原中部，轲比能能够在檀石魁病故之后快速地整合鲜卑各部落，是值得每一个匈奴部落首领学习的。

当然也仅仅是学习，而不是投靠因为他是骄傲的匈奴勇士，而不是鲜卑人的奴隶。所以当郭嘉告诉他休图王已经投靠轲比能，即将与去卑联合发动匈奴内战的时候土浑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他知道汉人向来聪明，这样很容易验证的事情郭嘉不可能骗他，现在他需要仔细的去观察、分析，然后做出判断。如果自己的父亲真的投靠了轲比能，他就要想办法扭转过来。所以土浑听从了郭嘉的建议在派人秘密监视休图王的同时也向去卑所在西河派探马，同时派人联络西边的羌渠，希望在关键时刻两人能够结盟。

等到将人手都分派出去，土浑终于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年轻汉人问道：“郭先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汉人与匈奴人不是一直对立的吗？我匈奴内涵不是对你们更有利吗”

郭嘉摇摇头：“曾经整个南匈奴都是听命于大汉的。后来急先锋于夫罗见到了大汉朝廷的混乱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结果他就被我家主公全歼了。我大汉虽然是礼仪之邦，但人家其上门来我们肯定不会手软。未来的几年如果南匈奴不主动北撤，就等着汉人和鲜卑人联合夹击被灭族吧。相信鲜卑人在并州和整个草原之间不会做出让人预料不到的选择。”

土浑撇撇嘴有点不相信，郭嘉知道这样的话很难让人接受笑着说道：“于夫罗已经被全歼，接下来该是去卑了。如果你不能阻止休图王南下，那么第三个被全歼的该是修图不。等鲜卑人得到消息除非在轲比能出兵之前你们就能逃到漠北，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难道鲜卑人会为了死去的你们而与大汉的将军开战？”

土浑瞪大了眼睛问道：“于夫罗真是被你们打败的？”

郭嘉纠正道：“是全歼，可战之兵被全歼后，整个部落的所有人都被迁徙了现在在三河屯田算是有了个好归宿。但去卑肯定没这么好的待遇，等他死了他的部落里老幼妇孺可能会被卖给鲜卑人吧，毕竟他们当中大部分人还没有学会耕种。当然你们已经投靠轲比能，可以在我军别上之前直接陪跑过去。”

土浑：“……”

土浑是休图部落的继承者，想要打探出休图王是否投靠了鲜卑并不难，尤其是不需要铁证的情况。三天后，土浑派出去的亲信就将休图王种种令人怀疑的举动告知了土浑。比如鲜卑人派遣了商队前来，交易的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休图王毫不犹豫地故意隐藏他积攒起来的诸如精制盐、肥皂等人似乎全部被鲜卑人带走了。

草原人从来就是靠劫掠，尤其是不同种族之间很少有贸易。鲜卑人有的匈奴人也全有，但休图王用战马和皮毛换来的这些好东西鲜卑人不可能有。在去卑很有可能组织匈奴人袭扰甚至征伐河东的时候，休图王竟然将这些东西让给匈奴人的敌人轲比能。要知道一旦战事开始，南边就不可能再有商人北上，匈奴人拿一匹战马也换不到一石精制盐。

土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冷冷地问道：“如果我部背弃去卑与鲜卑人开战，郭先生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帮助？”

郭嘉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要不与我家主公为敌的匈奴人都可以在战争之后与我们做贸易。现在看来去卑肯定是不行了。你可以垄断匈奴、鲜卑乃至整个北方与我方的贸易。同样是羊毛，我们只接受你部落的或者其他人交到你部落的。想想吧，将来轲比能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不得不暂时忍耐与你们合作。除非他们已经做好了与大汉或者与匈奴全面开战的准备。”

土浑愣了一会，见到郭嘉不在说话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就这些？”

“整合南匈奴是你个人的夙愿，与鲜卑人开战那是整个匈奴早晚要面对的，就算休图王那样委曲求全，一旦我方限制贸易，轲比能肯定还是会出动兵马来你们部落抢劫。

还有你似乎小看了河东卫家的系列产品的威力。精制盐、酱油、白酒等可都是消耗品，你们控制了草原贸易就等于控制了草原，鲜卑人将会被你们榨干，统一匈奴，消灭鲜卑也成为可能。你觉得还少？

在洛阳大汉各州郡的商贾们为了得到卫家某一个产品的郡县代理权都心甘情愿的缴纳代理费，购买的只是某一个郡县的独家代理。短短数月光是这一笔费用卫家已经可以用来购买超过十几万匹的战马！你即将拥有的是整个匈奴乃至整个草原的代理权，你觉得还少？”

土浑心中颤抖，他当然知道大汉中原战马就是稀缺资源，稀罕程度可比草原的精制盐和铁制盔甲！如果按照郭嘉的说法，垄断贸易确实是一个迅速积累财富的好办法，有了财富他就可以快速地收拢匈奴各部落，真正成为檀石魁和轲比能一样的人物。

土浑转念一想如果郭嘉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太便宜自己了于是问道：“那么征西将军还有什么条件吗？”

“一年内南匈奴彻底撤出并州。”

“这不可能！”

“你是要做单于的人，眼光要放长远一些。河套地区确实水草丰沛，适合放牧，但更加适合耕种，且耕种的产出比放牧大得多。我家主公需要并州来蓄养人口，囤积粮草。作为交换双方可以地结十年的停战协议，让你们安心地向北向东发展，我家主公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扫平大汉中原，在大汉朝廷拥有更大的发言权。双方的贸易也会因为双方的停战而不断增加。

你们南匈奴虽然失去了并州却有可能得到数十倍于并州的大草原。想想吧，鲜卑人在曾经属于匈奴人的地盘至少有三十万帐，乌桓人在燕山到辽东也有十几万帐了。而你们南匈奴才多少？在并州的就更少了吧，和这些比起来并州是不是尅忽略？我们汉人有两个成语叫做破壶沉舟、背水一战。你们南匈奴如果舍不得离开并州，就算大汉和我家主公不会对你们开战，你们早晚也会被汉人同化，成为农耕民族的一员。”

土浑再次被郭嘉的最后一句震撼，他已经听说于夫罗部和去卑部落已经有不少人在放牧之余开始跟汉人学习耕种，有些人则卖掉了自己的牛羊直接住进了县城。就连自己的父亲为了贪图享受也不参与转场了。这不是就是最明显的汉化的标志么？定居可不是草原民族的特点！

土浑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们许诺给了羌渠去什么好处？”

郭嘉也不隐瞒：“说实话我家主公和许多将领都认为羌渠首领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原因很简单他们只知道休图王投靠了轲比能，却不知道匈奴第一勇士的志向。”

土浑点点头又摇摇头，匈奴各大部落的倾向很容易了解，因为经常有汉人的商队前来。但自己都不知道父王投靠了轲比能，汉人是怎么知道的？那个什么车骑将军似乎就不知道。想到这里土浑又冒出了一身冷汗，包括自己在内的匈奴人对南边的那个卫宣几乎是一无所知，而对方却已经了解到这一层了。

在经历短暂的慌乱之后土浑抬起头也下定了决心，与强者合作！自己的父王虽然投靠错了人，但也是与强者合作，那么自己在选择大汉方面的合作者的时候自然就是一心想要收复并州的大汉征西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