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归晋 第333章 刘表出兵

荆州襄阳城，荆州刺史府，刘表正召集襄阳名士和麾下众将领商议对南阳用兵。与袁术对峙了三年，刘表自然对南阳的一举一动最为关心，尤其是吕布被袁术纳入麾下之后，双方的平衡就此被打破，面对勇悍的吕布不进攻襄阳而是连续拿下江夏几个县城，搞得江夏太守黄祖欲仙欲死，数次求援。

好在吕布带来的将领并不习惯南方的气候和江夏的水战，才没有将整个江夏吞下去。刘表这段时间正谋划着是两线进攻还是集中精力先将江夏失去的领土夺回来。一个月前吕布突然撤出江夏带兵进入了汝南，一打听才知道袁术也从南阳郡发兵了，大将纪灵领兵三万，与吕布互为呼应进攻汝南去了。

袁术战略转移，对于刘表来说当然是好事一件，不过他麾下的谋士却有人建议趁袁术出兵汝南率兵北上抢夺南阳，刘表在袁术派来的使者劝说下终于还是放弃了。

此人便是娄圭，他奉袁术命在纪灵出兵之前游说刘表，表示愿意撤出江夏换取两家和平。

刘表虽然暂时没有出兵南阳，但对于袁术的动向还是密切关注的，结果卫宣又派了孙乾前来游说刘表联合进攻南阳，结果是刘表想独吞南阳并不打算与卫宣瓜分南阳所以拒绝了出兵。

蔡瑁和蒯越是极力主张与卫宣合作的，无论如何先将袁术从南洋赶出去再说，到时候再用一些精铁和粮食与卫宣换取地盘，如此一来荆州就完整了。他们并不担心卫宣不同意，毕竟南阳是荆州的南阳，从地理位置上更加接近襄阳。但是刘表还是否决了，这中间当然有娄圭的功劳，也与刘表侄子刘磐和领兵武将王威极力主张分不开。

接下来孙坚死了，袁术撤走了南线的防御带着一万多人朝着汝南而去，蔡瑁和蒯越等人再次进言刘表派人北上夹击宛城。结果刘彪认为这是袁术的计谋，要么就是故意将自己拉近这场战争，要么就是想趁机将襄阳的兵调走然后吕布在拿下汝南之后再次进兵江夏。

眼看着一次次机会错过，今日刘表再次召集众人，在座的有军师将军蔡瑁，治中从事蒯越，别驾从事伊籍，中郎将王威、刘磐以及大公子刘琦。

刘表率先开口：“诸位，斥候传来消息，卫宣的骑兵已经占领了随县，正在沿着汉江往西北方向进攻。看来袁术撤走先前的防御是为了加速攻下汝南，以南阳换汝南。我们似乎错过了许多机会。

如今卫宣军即将兵围困宛城使我们最后的机会，这时候进兵或许还能逼迫卫宣让出宛城以南以西的大部分县城来。”

蔡瑁皱眉，这肯定又是刘磐小儿的意思，他连忙站起来说道：“使君，瑁听闻听闻左将军三路大军南下，鲁阳、叶县等都是望风而降，博望也不过坚守半日。七千骑兵绕过宛城南下，现在南部大部分县城也已经归顺左将军。宛城被重兵围困，袁术不见回来援救，怕是坚持不了几日。此时我们北上，若是宛城不破还好，若是宛城已破，势必会交恶左将军，导致我们与左将军剑拔弩张甚至直接开战。”

刘磐撇撇嘴：“军师，他卫宣不过三万余人南下，袁术在北面也未曾布置重兵，快速兵临宛城，想来也在袁术的预料之中。袁术必定是有把握坚守到他拿下汝南才如此大胆冒险的。现在不出兵等到袁术回来那就是同时交恶两家。

既然早晚要出现三家混战的局面，还不如直接跟卫宣抢夺城池，到时候袁术回军，我们还有与他谈判的筹码。况且我咸阳屯兵四五五万是时候向天下人展示一下我荆州的实力了。”

王威站起来接着刘磐的话说道：“明公既然有心匡扶汉室就不能畏惧任何人，南阳是我荆州之南阳，明公出兵收回南阳名正言顺。宛城岌岌可危，若是听闻我军出兵，说不得城内守军还是分歧反抗更多的消耗卫宣军，等到我军抵达宛城，双方已经两败俱伤、筋疲力尽正是我军一举收复整个南阳的好时机。南阳在手，我们有整个荆州在手又何必忌惮卫宣或者袁术。”

一向文弱的大公子刘琦见到蔡瑁一副焦急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念电转也站起来说道：“父亲，两位将军说得没错。之前袁术在南阳郡运兵六七万，我军一时难以取胜，如今不过是袁术三万对卫宣三万，不管最终哪一方取胜必定是两败俱伤，琦愿意替父亲领兵北征。”

蔡瑁瞥了一眼刘琦，知道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是忌惮蔡家扶持二公子刘琮，这是想找个机会立功啊，只是这功劳是这么好拿的吗？以前那么多机会刘表却按兵不动，现在卫宣都快吃下整个南阳郡。前番拒绝联合出兵，现在去摘桃子，这是将卫宣往死里得罪。蔡瑁是懂一些军事的，与卫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从之前的情报看来卫宣原本在颍川只部署了一万三千人，或许是孙坚的死让卫宣下定决心要南下南阳以确保河南的绝对安全。

至于为什么要确保河南的绝对安全，除了哪里有卫家的许多产业，有洛阳书院之外还是因为卫宣一心想要迎天子东归。最后一点也是蔡瑁欣赏卫宣的地方。

他朝着刘表拱手作揖：“使君，袁术何许人也，在汝南战场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他为何要舍弃南阳而带兵去汝南督战。就是担心汝南打不下来，到时候左将军重兵南下南阳，他就无家可归。

袁术有雄兵还有猛将吕布尚且忌惮左将军。事实上也证明了袁术做出提前撤退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他不撤出去，那么他此刻就被困在宛城，即便将来吕布和纪灵合力南下汝南，说不得那汝南也会落入吕布或者其他人手中。袁术尚且明白自己保不住南阳。瑁以为此时得罪左将军不合适。”

刘表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蒯越和伊籍。蒯越看了场上众人一眼叹了一口气：“我们错过了左将军瓜分南阳郡的好机会。从左将军取南阳的速度来看，或许左将军派遣孙公祐南下联络我们只是为了他独占南阳找借口。他们算准了我们不会出兵，所以才多次一举。

正如德珪所言，此刻我们出兵，左将军必定将我们当做下一个目标。另外从袁术方面来看，他拿下汝南之后，东面的沛国被盟友陶谦占据，东南是扬州。他下一步很有可能还是南下进攻江夏。因为袁术不能让吕布与他同时呆在同一个地方。眼下我们不但不应该出兵更应该将娄圭送交给左将军以交好。”

蒯越的话刚落音刘磐再次站起来冷笑道：“蒯从事未免太长卫宣威风了，我荆州雄兵十万，襄阳就有四五万，难道害怕他卫宣南下不成？”

刘表摆摆手示意刘磐坐下，见到麾下文武争执不下转而问伊籍道：“机伯先生，你以为如何？”

伊籍苦笑，他是个好人，现在双方剑拔弩张、火药费十足，偏偏刘表在这时候问自己。不过作为谋士他还是必须替刘表谋划，于是说道：“明公，左将军与侯将军的使者现在都在襄阳，不如分别找来问问，那孙公祐更是左将军的同门，可以从他那里探一探左将军的底线，顺便也委婉地表达我军要出兵的打算。”

“不可！”刘磐和蔡瑁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看了对方一眼，蔡瑁还是先开口：“孙公祐既是左将军同门必定凡事替左将军谋划，此时将他找来不但不能得到有用消息，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左将军有所防范。”

伊籍再次苦笑，他真是没什么好办法，现在被蔡瑁否定悻悻地坐了下去。

刘磐见到蔡瑁在这个问题上与自己一直心中的怒火稍微降低了一些，不过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叔父，南阳的战事很快就会分出胜负，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王威和刘琦同时站起来，王威抢先说道：“末将愿意领兵北上为明公夺取南阳。”

刘表沉吟一会说道：“既如此那就明日出兵，刘琦、刘磐、王威各领兵一万过汉江先占据蔡阳，三日后张允领兵一万为后应。”

蔡瑁叹了一口气，今日之前他是襄阳城四五万将士的军师将军，因为坚决反对出兵而被闲置也是正常的。他看向了蒯越，希望蒯越能够出言阻止刘表。

蒯越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如今的刘表已经不是当年单骑入境的那个刘表，他现在是掌握了全荆州的荆州刺史，是响当当的汉室宗亲，镇南将军。

被袁术压制了这么多年，以至于属于荆州的南阳郡一直不曾在他的掌控之下，现在有机会收复南阳，他很难听得进去当年替他谋划并且在荆州站稳脚跟的谋士们的话。

刘磐、刘琦两兄弟则一脸兴奋，王威也暗自庆幸自己表态正确，这一次如果拿下南阳郡，那么他在襄阳军中的地位就可能反超蔡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