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归晋 第362章 神出鬼没

张郃对于内黄一直很关注，因为卫宣曾经有过从黄河出兵偷袭内黄的先例。对于出身雁门的张辽也有所耳闻。之前一直有消息说张辽率兵攻占陈留之后卡住了济北和山阳通往东郡的道路，一直等到曹操从徐州返回，确保了曹操在兖州的最后一个基地。能够让吕布四五万人马望而却步的张辽突然出现在河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田丰和沮授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张郃因为和沮授、田丰等属于冀州本地人且先追随韩馥所以自成一派。田丰的话袁绍和郭图听不进去，但张郃可是记住了，能够驱逐匈奴人，能够与西凉军团决战而取胜没有足够多的骑兵是不可能的。

那么颜良那三千步兵肯定是挡不住张辽的，于是张辽一边下令紧守营垒，一边派出斥候前往内黄打探情报一边飞马告知北面的淳于琼和邺城的袁绍。张郃只是希望颜良见势不妙退回内黄城内紧守城池。

当张辽率领一万两千重骑兵出现在张郃视野中的时候也是被那壮观的场面索镇。身为领兵大将对于黑压压的军队并不陌生，但两万步兵的动静根本没办法与一万多重骑兵的动静相提并论。

望楼上张郃表情凝重，一万多重骑兵马蹄轰隆隆，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卷起的尘土飘在空中遮蔽天空就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一样。

副将高览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卫仲道的骑兵可是比公孙瓒麾下威武得多啊，难怪能够逢战必胜！淳于琼在野外碰到这样的军队被砍杀大半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郃苦笑：“当日颜良先锋军五千人就是被这一支重骑兵吞噬的。听闻卫仲道麾下所有的将士都是一日三餐，而且为了让将习惯夜战伙食中还有明确的肉食标准。骑兵更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训练器材。而最重要的是那些骑兵和战马的装备，一万两千多人可就是一万两千套盔甲。这比整个二级周军中所有的盔甲还要多。那些战马身上的皮甲足够我冀州全军每人一套了吧！还有那手中的武器，你看是清一色的长枪，腰间还有一把刀……”

高览点点头随后又注意到一些不同的地方指着那些速度逐渐放慢的重骑兵说道：“儁乂，你看这些骑兵似乎用了两边马镫，嗯，你看有些人还能站在马登上，难道安歇马镫是铁制的？如果在战场也能站起来，那灵活就如步兵一样，居高临下可就太有优势了。”

张郃得到了提醒也是皱眉凝神，果然他发现了这些骑兵除了战马都披甲外，马背上是统一的马鞍，马上的一侧似乎还挂了一些短杆。嗯，还有那双边马镫是怎么回事。那些挂在马鞍上的的短杆是备用武器？

很快张辽就给张辽来了一次教科书般的骑兵队列演练。整个冲锋的重骑兵在逐渐靠近张郃营垒的时候非常顺滑地分成三股，就如同三股黑山石分开的洪流一样，分别堵住了张郃营垒的东西两个大门，而张辽则在张郃大营的南面两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张郃的营垒勾搭，但张辽的人也不少，光是南面就有五千重骑兵，他们整齐划一在营垒外列阵，然后张辽身后的将旗挥动……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五千人声震天地，营垒里的冀州军都被这气势吓住了，忍不住后退。

张郃一脸的纳闷，张辽摆出这架势莫不是要用骑兵攻打营垒？他所知道的张辽可是卫宣麾下第一大将，还有两个能够单挑吕布的勇猛手下。张辽绝对不是这么无脑的人，虽然自己的栅栏并不是很牢靠，但骑兵砍栅栏的时间，营垒里面的步兵可以放出不少箭。即便骑兵冲进营垒里，有诸多的帐篷和辎重的阻挡，重骑兵根本冲不起来。己方的士兵数量确实比张辽的骑兵多出将近一万人，这样放弃自己的优势也要强攻可不是一位名将的好选择。

果然张辽并没有下令猛攻张郃的营垒，一万两千多重骑兵三面操练结束之后随即重新三姑洪流合成一股，接着绕着张郃的营垒转了一圈随后朝着北方扬长而去，好像这里就是一片空地，张郃的两万人和巨大营垒根本不存在一样。

张郃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步兵在营垒里面占据一定的优势，但他真没有做好与张辽的决战。看看营垒栅栏边紧张的麾下，张郃也知道这些冀州兵被张辽的重骑兵的巡游震撼到了，都傻愣愣地握住手中的兵器，一直到敌人看不见了也不曾有人敢大声喘气。

高览皱眉小声说道：“故弄玄虚，这卫仲道麾下第一将也不过如此，只是河内在西面他们去北方干什么？”

闻言张郃一愣，随即心头一凌，对啊张辽带着这么多的重骑兵从陈留渡河而来，难道就是为了在自己的营垒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淳于琼！北面是淳于琼驻扎的地方！张辽从陈留来，黄忠是不是也出兵了？肯定是这样，这是县吓阻自己，然后与黄忠合兵夹击淳于琼。

袁绍出动五万人欲抢夺河内，给颜良派遣了三千人驻守内黄，张郃两万人欲攻南线，剩下五千人留在邺城作为接应，剩下的两万两千人全部交给了淳于琼。虽然淳于琼的两万两千人驻守营垒也不担心黄忠的一万五千人和张辽的夹击，但如果淳于琼不知道张辽在侧，只是以为张郃在南面，后面是邺城，当他与黄忠展开野战的时候张辽率领重骑兵突然出现岂不是要全军大乱？

淳于琼虽然没有经历上一次淳于琼被犁地一样的杀穿好几次的情景，但张郃知道淳于琼营中许多人是经历过那一幕的，几年之后再见这样规模的重骑兵淳于琼全营从上到下必定慌乱毫无斗志！说不得淳于琼又要再次被犁地。一旦淳于琼被击败，原本五万人就没有十足把握南下河内，现在折了大半冀州兵想要再进攻河内几乎就不可能了。

张郃觉得自己猜中了卫宣的部署，他不得不佩服，张辽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丝毫不担心他从后面追上来。如果自己敢乱动，或者距离太近说不得张辽就会掉头对行军中的张郃大军来一次冲锋。必须尽快通知淳于琼！

短暂的愣神之后张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尽快通知淳于琼，一定要尽量避免与黄忠展开野战。现在看来田丰和沮授的部署是对的，因为卫宣有骑兵激动优势，冀州兵分兵之后就很容易被卫宣利用骑兵分割包围。而郭图的建议恰恰中了卫宣的部署！如果不是郭图跟随袁绍以来一直针对卫宣，张郃甚至要怀疑郭图是卫宣派遣来的卧底了。

此时高览在经历短暂的震惊和强做镇定之后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看了一眼张郃，发现张郃正在安排传令兵去通知淳于琼和袁绍，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儁乂，我听闻卫仲道麾下有两三万骑兵，既然第一大将张文远出现在了河北，那么其余的骑兵会不会来？如果来回从哪里来？”

原本已经恢复了情绪的张郃闻言又愣住了，对啊，剩下的骑兵呢？如果来了河北是不是特去围攻淳于琼了？

“派出斥候跟上张辽部随时汇报动向，其余斥候撒出三十里在东北西三个方向引导，全军立即拔营北上！”

张郃内心有一丝的惶恐，传令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一点颤抖。不是他没见过等大场面，但如果淳于琼在与黄忠野战的时候突然被两三万的骑兵袭击，淳于琼那些麾下怕是剩不下几个。淳于琼一败，自己就算即刻逃到邺城怕是也落不下好。

高览闻言也是一颤，显然自己的胡乱猜测张郃也想到了，现在拔营北上当然不是为了夹击张辽，而是为了避免淳于琼被夹击。

只是不等张郃收拾停当，东面一名斥候飞奔而来跪在张郃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禀将军，颜良将军率兵出内黄欲击敌人辎重结果被张辽率兵击败，出城之兵几近全灭。内黄危机请将军苏派援军！”

张郃心中骂娘，心说这颜良是废物，这内黄城内的守将也是个废物，还好这家伙来得晚了一些，要是早来一刻两刻，自己不明情况急匆匆地率兵前往救援内黄，可能张辽就顺手也将他这两万人给犁了。

或许高览所猜测的骑兵正伏击在去内黄的路上吧，现在看到自己未曾出营，那支骑兵也该北上了。至于内黄，骑兵不会蠢到去撞墙，而且只要消灭了淳于琼，袁绍可能就不得不再次求和，远比占据一个内黄来的更有震慑。

不过张郃还是一边让人抓紧时间收拾一边耐心询问这名斥候，只是这斥候是从内黄城内来的，颜良他没看到，但两千人的尸体在距离黄河边的战场上没有打扫是看得见的。

张郃听闻颜良并没有回城也没有在战场发现尸体，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废物八成又被俘虏了，真是河北名将啊，袁绍的粮草又要对不上数了，不知道这次卫宣辉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