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廖化新传 8、平定混乱

胡修死后，代理主持军务的，是胡修的副将牛高，那是一名留着大胡子的青年。

没费多少功夫，廖化很快找到了牛高。

廖化出现的很及时，牛高带兵包围了降兵。

降兵手无寸铁的集合在一起，牛高站在降兵队列前方。

牛高的情绪很激动，威胁降兵立即交出刺客，否则，将会采用暴力手段。

面对指责，降兵们集体沉默。

牛高气冲冲的拔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脑后有反骨，我劝过胡将军，让他多做提防，没成想，还是遭到了你们的暗算，不把刺客交出来，这事儿没完。”

一名青年从降兵队列里走了出来。

青年很冷静，“牛大哥，咱们之间，可能有误会，胡将军的死，与我们无关。”

牛高说道：“别跟我套近乎，不止一个人见到过刺客，刺客可是穿了你们的衣服。”

青年依旧在辩解，“即使刺客穿着我们的衣服，那也不能说明刺客是我们的人。”

青年的解释很有道理，但是，牛高完全听不进青年的辩解。

两人对峙的过程中，牛高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牛高成功把将士们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将士们叫嚣着要杀光降兵，为胡修报仇。

降兵们没有携带武器，大部分人的脸上透露出慌张。

担心局势会恶化，廖化分开人群，来到牛高身边。

表明自己身份，廖化建议牛高和兵将们收回武器。

牛高语气很急躁，“廖兄弟，胡将军的仇，难道就这么算了？”

廖化连忙解释，“怎么会呢，胡刺史为国尽忠，这事咱们不能算完，四冢攻防战的时候，我和胡修并肩作战，现在得知噩耗，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胡刺史的仇，咱们必须要报，但是，不能因为报仇枉杀无辜，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刺客。”

廖化的话有理有节，而且，他的身份中立。

牛高情绪有些平复，示意将士们收起武器。

“我也不想错杀无辜，但是，降兵包庇刺客，就这么放过？”

站在牛高面前的青年，有些不乐意了，“牛高，你可别血口喷人，你说我们的人杀了胡将军，但你不能仅凭一件衣服，就来抓人吧？”

牛高冷哼了一声，“有人告诉我，他看见刺客逃到你们队伍里了。”

青年语气坚定，“我们一直遵守胡将军的将令，从不擅离营区，即使离开，也是多人同行，不可能有机会行刺，你把证人找来，让我们跟他当面对质。”

青年比牛高冷静的多，廖化赞赏的看了对方几眼，重新将目光转向牛高。

廖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牛兄弟，这位兄弟说的有道理，你不如把目击者喊出来，有了人证，相信对方也无从辩解，如果有误会，也可以及时澄清。”

牛高点点头，恶狠狠的看着青年，“你在这等着，别跑了，我这就把证人喊过来，让你心服口服。”

牛高离开后，廖化看向了青年，青年的表现给廖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你是这支降兵的首领吗？”

青年摇了摇头，“不，我叫苏由，凉州西平人，我们没有首领，牛高铁了心认为刺客在我们中间，没有人为我们说话，所以，我必须主动站出来。”

廖化赞许的看着苏由，“刺客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苏由摇摇了头，“我也是才听到胡将军被杀的消息，我们已经投降了半个月，胡将军对我们不算好，但也没有出现虐待行为，就算有人想动手，那也早该动手了，兄弟们没有理由等到现在。”

廖化有些疑惑，“你怎么就敢保证，降兵里没有刺客？”

苏由很犹豫，廖化鼓励式的发问，“但说无妨。”

“胡刺史对我们保持着戒备，为了区别降兵，甚至没有给我们更换关羽军的军装，我们的行动，在营地里处处受限，别说是行刺，接近胡将军都很难。”

廖化还想多询问两句，营门方向响起了喊杀声。

冲到营门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廖化看到了营门处的三具尸体。

牛高站在尸体边，手中的刀子狠狠的砍在地面的沙土上。

廖化连忙赶上前，“牛兄弟，找到刺客了？”

看到廖化，牛高的表情有些尴尬，“没错，刺客找到了。”

看到牛高欲言又止的表情，廖化进一步追问，“刺客是谁？”

牛高:“刺客就是那个证人，我在证人的营帐里，还找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我随口问了血衣的情况，证人心虚了，撒腿就跑，刺客在逃亡路上，遇到了同伙，三个人一起，往营门逃跑。”

牛高微微皱眉，“我们一直追击到营门，终于堵住了这三个人，本想留个活口，问清楚刺客的情况，却没成想，士兵们下手太快了，杀死了刺客。”

廖化：“真相水落石出，凶手也已经伏法，这件事情不应该牵连太广。”

“关将军命令围头主力南下，参与荆襄的总攻，既然胡刺史殉职了，希望牛兄弟能执行命令。”

廖化认可牛高的结论，但并不认同对方的判断。

从掌握的证据上看，这三名使者，未必一定有刺杀胡修的刺客，或者说，刺客不一定全部落网了。

但是，借助这三名尸体，终究可以给胡修被杀一事，提供一种说法。

胡修被杀事件迅速结案，可以平定主将死亡带来的混乱，让调兵命令传达并执行，这也是廖化此时能想到的最优解。

牛高点点头，立即派人传达关羽的命令，传令兵迅速奔赴整个营地。

围头军营并不算大，很快，包括降兵在内的全军将士，都收到了最新命令。

廖化找了一名面熟的士兵，把营里的事情，进行了一个简单概括，派出士兵向关羽报告。

完成任务后，廖化没有逃跑，也没有立即回营复命，而是留在牛高身边。

他想亲眼看着这支失去主将的部队与关羽军合兵。

过了没多久，一名士兵快步来到牛高身边，告知二人降兵正在营中闹事。

和牛高对视之后，廖化再次前往了降兵的营区。

几乎全部降兵都集合在了一起，这一次，降兵的手里拿着各式武器。

降兵的外围还有大量警戒的关羽军士兵，不少人已经抽出了武器，随时可能发生战斗。

廖化看到了队列中的苏由，快马来到对方身边，询问起降兵闹事的原因。

苏由：“接到撤退命令的时候，我们发现营区少了一个人，军中流传出一种说法，说牛高把我们的人抓走了，兄弟们在营区集合，来要个说法。”

廖化有些不解，“刺客都已经找到了，我们还抓你们的人干什么，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苏由有些犹豫，“这……”

廖化：“你还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跟我说，咱们都是兄弟，你不方便说的，我可以帮忙转达。”

苏由：“军中还传闻，江东军夺取了荆州，关将军要撤军了，军中下达了密令，要求撤军之前，杀光所有降兵，这次的调兵命令，其实是在诱骗我们南下。”

明白了降兵们的顾虑，廖化知道，这时候最需要做的，就是稳定降兵们的情绪。

看向降兵们，廖化说道：“大家可以安心，我会帮助大家寻找失踪的士兵，而且，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关将军绝对没有杀死诸位的意思。”

廖化的话引起了降兵们的窃窃私语，正当廖化准备继续说下去，廖化的眼角闪过了一道寒光。

一支箭从廖化的脸颊擦了过去，他险些毁容。

降兵队伍中，响起了刺耳的人声，“别听他们狡辩，动手吧！”

降兵队伍出现了骚动。

廖化大声喊了起来，声音压住了现场的骚乱，“全都站住，不许动，别中了敌人的诡计。”

牛高还没反应过来，苏由却及时转身，喝止住身边的同伴，试图阻止混乱扩大。

第二支箭再次从同一个方向射出，目标还是廖化。

有了准备的廖化，不仅躲过了箭，还找到了射箭者的准确位置，看清楚了对方相貌。

廖化没有寻求牛高、苏由两人的帮助，下马之后，孤身进入降兵人群，追上了准备逃跑的射箭者。

射箭的士兵是一个青年，不论箭术还是近战搏杀能力都很差。

因此，虽然廖化有伤在身，廖化还是轻易擒获了射箭者。

青年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廖化很怀疑，青年就是谣言的传播源头。

人心惶惶的当下，最重要的是平定混乱，而不是追查青年的任务，为了尽快解决围头营地的麻烦，廖化决定杀人诛心。

把青年带到队伍的最前方，看向走过来的牛高，廖化说道：“牛兄弟，你能给我个面子，把这个人交给我处置。”

牛高同意后，廖化环顾所有将士，拔出了刀子，“加入我军的，都是我的战友，更是我的兄弟，放冷箭的除外。”

“在战场上，只有敌人和兄弟两种人，我没有办法把后背交给放冷箭的敌人。”

廖化举起长枪，朝着那名青年刺了过去。

周围众人发出惊呼，青年也闭上了眼睛。

最终，廖化的枪尖在青年胸口处一寸的位置停住。

廖化继续说道：“敌人已经被杀，剩下的，只有兄弟，军情紧急，请兄弟们赶紧收拾行李，咱们还得赶路。”

向苏由点头示意后，廖化回到了牛高身边，和一脸茫然的牛高一起，两人带队离开。

降兵们渐渐散去，放冷箭的青年也慢慢起身，看了一眼廖化离开的方向，离开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