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魂犹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头呕血，一夜白头（上）

“赌一把....”马超看着城墙上那张可憎至极的笑脸，他不可能相信这所谓的“赌局”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不赌！”

“好，马超将军好样的！”刘宸听到马超的拒绝之后，二话不说就大声称赞了起来，“为将者如何可以好赌呢！

马超将军说得好啊，既然马超将军不肯赌，把这娘们也扔下去，送她和将军团聚！”

这话一出来，别说马超了，便是那庞德马抗，还有刘宸身后一直怒目而视的马岱都急了。

“贼子敢尔！”

“住手！”

“松开阿嫂！”

几声惊呼中，那杨氏的性命算是勉强被暂时保住了。

刘宸抬手阻止了那些准备行凶的士卒，然后再次看向了城下的马孟起。

“孟起将军，你还有一次机会，赌还是不赌！”

刘宸从来就不打算给马超这个选择，他要的只是让马超亲自参与到这件事情罢了。

“我夫人尚未生产，如何知道是男是女，你这赌约毫无意义！”

“我不想和你废话，给我一个答案，要么现在我送她下去和你团聚！”

“狗贼，你放肆！”马超的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你有本事便下来杀了我，何苦为难她这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一！”刘宸一声怒吼，同时让人将杨氏摁在了城墙之上，一刀切断了她的一根手指。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一方，便是周围的士卒都忍不住露出来不忍的神情。

那后面的马岱若非是被众人摁着，加上看到了自己母亲也出现在了城墙角落之处的话，他恐怕也忍不住冲上去了。

“不可...”

“二！”第二刀切断了杨氏整个手掌，同时短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我这辈子都不会给别人数到三！”

看到这一幕的马超终于崩溃了，他明知道刘宸就是在戏耍他，可是他真的不敢不说。

“男儿，我赌夫人腹中是男儿！”

“啊！”刘宸大声怪叫了起来，“原来马超将军觉得自己会有一个长子啊，既然如此那小子就只能赌博女儿了！”

“放了我夫人...”

“哎，孟起将军那么着急做什么？

既然赌了，那就得分出来一个胜负才是啊！”

“你想干嘛...”马超看着刘宸手中的短刀在自己妻子小腹之处不断游走的时候，他是真的开始慌了，“刘宸，住手！”

杨氏不断摇头，甚至都顾不上断手的疼痛和惨叫，只是不断摇头，泪水婆娑的看着刘宸。

哀求着刘宸，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可下一刻，刘宸的短刀直接当众刺入了杨氏的肚子里，就这么当众将杨氏剖腹，将那还在肚子里面的孩子，生生的取了出来。

杨氏死了，那孩子自然也是活不了了。

看着手中那鲜血淋漓的死婴，刘宸转过头对着马超说了一句。

“将军，你赢了！”

随之，松手....

“砰！砰！”两次沉闷的响声，杨氏和那孩子就这么落到了马超的面前，这一刻马超宛如一头行尸走肉，眼中再无半点神采。

整个人，完全呆愣在了原地。

“回头，记得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要不然这墓碑上没办法刻字的。”

这句话，再次如同重锤一样直接敲击在了马超的心头，让他脸色瞬间涨红，紧跟着一口腥臭漆黑的心头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这一次，他真的是扛不住了。

庞德快速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就在庞德准备护送着马超离开的时候，城墙上的刘宸再次说了一句话。

“别着急，这礼物还没结束呢！”

随着这句话，城墙上再次出现了上百名士卒，他们手中还各自拎着一颗正在滴血的首级。

“你马孟起在这里和我假意拖延，然后让自己的心腹亲卫绕道另一面城墙准备攀城破门。

这种狗屎一样的计策，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来？

不过小子是个好人，看在他们跟随你多年的份儿上，今日将他们的首级我也还给你！”

说完，那上百颗死不瞑目的首级就直接被扔了出去，一颗颗落到了马超的周围。

那一双双流淌着鲜血的眼睛，仿佛是死不瞑目一般等着马超，这一刻马超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双眼一闭，面如金纸一般摔落下马。

他抗不住了....

“撤！立刻撤！”

“庞德！”刘宸到了现在仍然没打算放过他们，“等那家伙醒了，你记得告诉那个家伙。

从今日起，我会动用一切手段将所有跟随他的士卒身份打探清楚。

但凡还跟在马超身边者，我定然要让他全家死绝，一个不留！”

说完这句话的刘宸，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那模样当真如同疯子一般。

看着那城墙上的刘宸，庞德也是强压心中怒火，再次高声嘶吼。

“带着兄弟们和夫人他们的尸体，走！”

“射！”刘宸将短刀往城下一丢，“谁敢靠近那些尸体，立刻射杀当场！

诱饵都给你们布置好了，他们只要干上前，立刻射杀！”

无数弓弩手立刻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墙下面，这一下子便是庞德和他麾下的兵马都忍不住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人都已经死了，你何苦如此侮辱他们的尸体！”庞德怒吼，他也恨极了面前的人。

“若是他们的尸体能够换来更多敌人的性命，我恨不得一日侮辱他们八百次！

废话少说，尸体就在这里，你不来我就放狗了！”

随着这句话，那城门当真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几条饥肠辘辘的野狗立刻冲了出来，朝着那些尸体就啃食了过去。

这一下，莫要说马家之人的马抗，便是庞德，便是城墙上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走！”

就在庞德不知道该如何时候，准备亲自带人拼死一搏的时候，马超那虚弱至极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现在，立刻，走！”

这一刻的马超双眼无神，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有的只是绝望和死寂。

或许这个时候的马超，才是最清醒的。

“大哥...”

“遵将军之命，走！”

马抗想要说什么，但是庞德却直接一声大吼，带着马超，还有那些残存的兵马快速的撤离了出去。

接下来的路途，他们这一支士气全无的溃军，恐怕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走下去的了。

看着那一只败军远去，刘宸脸上那疯狂的模样也快速的消散了。

“冯习，张南...”轻声的呼唤，让一旁早就快要忍不住的两人立刻弯弓搭箭。

连续数支箭矢出手，那几只正在死咬啃食着尸体的野狗直接被射杀当场，直接鼎死在了城门之外。

“去，将那些尸体收拢了吧，想来你们的玄德公来了，会给他们一个安息之地的。”刘宸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这件事和我无关！”

“诺！”

“还有，将那贾逵找来，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诺！”

刘宸这里吩咐妥当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去，至于这残局，自然是交给了冯习和张南两人。

至于贾逵，在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前去寻找刘宸。

“末将拜见先生！”

从贾逵的语气之中，刘宸可以很轻易的听出来贾逵的疏远之感。

或许不仅仅是贾逵，应该很多人在见到了刘宸这么疯狂的模样之后，应该都对他没有了任何的好感。

不过这并不重要，刘宸从始至终也没打算利用他们做些什么。

“今日请将军前来只有一件事情，希望将军帮我做一件事！”

贾逵的疏远，换来的是刘宸的一声“将军”，对此贾逵行礼的双手微微一颤，却也没有去多说什么。

“先生放心，末将定然不会让先生失望。

只是末将这本事低微....”

“放心，只要将军帮我找到一个人，然后将她和她的家人安安全全的带到我的面前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情，无需将军多做什么。”

“不知道先生找的是何人，找他又是为了什么？”贾逵并没有着急将事情应承下来，反倒是轻声询问了起来，“还请先生告知！”

“怎么，难不成将军还会害怕小子做事有伤天和，从而波及了将军不成？”

“末将不敢，只是先生有先生的计划，我等也有我等的坚持！

有些事情先生执意要做，或许我等无法阻拦，但难免会让人离心离德...

还请先生三思才行。”

贾逵是一个真人，他可以为了大局不顾个人荣辱，但他也不会随波逐流的任凭刘宸肆意折腾下去。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刘宸之前的所作所为一直不肯动用贾逵，就是担心他会阻拦破坏自己的计划。

可如今，他已经到了不得不用的地步了。

面对贾逵的质问，刘宸也只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什么三思与否的，你们都是真君子，你们都满怀理想，你们都可以心怀天下。

但我不同，这天下也不是靠着理想和君子便可以纵横下去的。

你们做你们的君子，我当我的小人，我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走得太近。

日后真到了史书留名的时候，我恐怕也不会和你们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你们要的是天下大同，而我要的，也是天下大同！

只不过我将你们心中的那份儿恶....摘出来了而已！”

“....先生要找谁？”

“天水郡赵氏一族，如今的羌道令赵昂之妻王异。

当然还有她的儿女等等，我都要！”

“先生可否告诉我，找她是为了...”

“马超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想要让他老实下来为我所用，就必须再给他一个支撑。

王异，就是我给他找到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