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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徒 一百一十八章 尘飞战鼓急 (三十一)

作者:此而非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01 09:32:21 来源:笔趣阁

高骈回了长安,除了河北三镇那般自立父子相替的藩镇外,二十八岁就能当上节度副使这在大唐也是异数了。

自从朝廷下旨后高骈这个名字就在长安城里红透了半边天,高官显贵亦或平民百姓但凡闲暇之时便会谈及这人,羡慕的,嫉妒的,当然也少不了怨恨。

有心的人家开始打探起高骈的婚配情况,做妻不成,讨个妾室的名分也是不差。如无结亲可能那也不妨送去家中儿郎做个部曲,再是不成投身为奴为婢也是要的。

就这般的纷纷扰扰让长安城的盛夏更是火热起来。

不过对高骈来说,他的目光并不在将要去任的平卢,而是武宁镇。

曾经也算共患难过的陈权成了节度使,还入了宗籍,而陈权只是比自己年长了三岁。

当初陈权背着个无用的都尉衔灰溜溜离开长安时高骈就在其身后,只不过当日高骈是荣升为统兵万余的兵马使风光出行。

于高骈而言,曾经的陈权只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或许三五日便会忘了,或许再次相遇时会慷慨的予其些钱粮,而因此传了美谈。

——

回京两日了,除了被天子召见过一次得了些嘉勉,余下的时间高骈将自己锁在房中,高家探知而来的情报源源不绝的传递进来。

一份份的信息入脑,高骈愈发迷惑了。

数月前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短毛和尚究竟是如何跃了龙门的?

徐州的两次变乱在高骈看来颇有些儿戏,仿佛都是没来由的骤然而起,但是李廓倒了,田牟倒了,便是那横行于世的银刀都也倒了。

陈权则像一条鱼儿悄悄的游到了漩涡的中央。

但是鱼终究只是一条鱼,一个饵,一支杆就能让其万劫不复,但这大唐的渔夫们都是做了些什么?他们想要钓的又是什么?

——

明日便要赴任平卢,临行前天子又是相召,而高骈却仍然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哪怕在大明宫面对天子也是这般。

李忱也未言语,两人在这大殿中沉默着。

李忱对高骈的观感并不算太坏,这个年轻人仪表堂堂,英武果敢,也不乏谋略,唯一不满的就是其出身高氏。

当初高承恭的意外而死让李忱在夜深时蒙起被子笑不可支,也正因此在几日前的旨意上他才坚持赦免了李见的罪过。然而如今高家人又是坐到了自己的面前,曾经的笑变得异常的苦涩。

天子的难处在内官,但内官也是人,甚至都不是完人,便如那心腹大患马元贽,只一老者罢了,李忱常是觉得哪怕自己不善武技,可若手持利刃也能取了马元贽的性命。

马元贽不难杀,然神策军呢?

施恩求忠每个天子都做过,李忱自己不也一样大开影户讨好神策军。但是天子给了一分,内官就敢给十分,反正这天下是姓李的,用李家的东西送作人情自不心疼,慢慢的天子已经没了可给的,难不成还能把这皇位送出去?

武宗在李德裕的配合下打压神策军,然后武宗便死了。

李忱怕了,他甚至都在祈祷着或许哪一日来一场天灾**将这近二十万的骄兵埋葬,而那时或许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重整山河。

“圣人,可要起灯”?杨钦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李忱揉了揉眼睛,抬眼望去天色已是渐暗,高骈好像是申时入的宫,已过去这么久了吗?

“恩,咳,起灯吧”。李忱嗓子有些嘶哑,用手轻轻抚了下颈,很快手背传来了一阵瘙痒,眯了眼睛看去,李忱拧起了眉头,不知何时手背被蚊子咬了个包,更是不知自己何时拍打的,手背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咳,千里,你这忧心忡忡的,可有难处?说与朕知”?李忱走了下来,拉起高骈的手满是歉意的问到。

“圣人,臣以为~,臣以为取魏博或有不妥,还是当平武宁”。高骈迟疑了,他心里有些猜测,可这是自己不愿想,也不敢想的。可看着李忱和善的笑容,他还是未忍住谏言到。

“哦,说来听听,朕非马上天子,与兵事上或也只是读了几册兵书罢了,千里是为将种,尽可言之”。李忱手轻轻抖了一下,笑意却是更盛,温言到。

“圣人,魏博带甲十万,而八镇~,兖海如今尚自动荡,成德与魏博唇齿相接,平卢自淄青分镇后已显败落。天平军却不知是否已出镇征讨徐州,如是已起战端,必有折损。武宁自不必说,陈权便是得活又可会出兵?义成军在淮西李希烈叛乱中甚是不堪,不但失了六州之地,更是将统帅河南诸藩控扼河北之责拱手于宣武军,而时仅存郑滑两州,其力不歹。至于横海军,这当要看幽州如何,幽州若稳,横海则可为用,然幽州自张仲武亡后,其子张直方暴虐,我在边镇都是听言的,幽州或亦将生变,这般算来也只昭义无有所忌”。

“圣人,大唐诸藩镇犬牙交错,彼此相接忌惮,八镇便是皆能出兵又能得士卒几人?又该以何人为主?臣以为不妨先定武宁,武宁之乱不难平也,予臣兵马两万定可取下陈权人头。其后再谋算魏博也是不迟。况且朝廷如此仓促为之,难免令河北藩镇心生忌惮,恐其合力拒讨。还请圣人明鉴”。

李忱神情复杂的看着高骈侃侃而谈,不由心生惋惜,为何这良人竟是出自高氏。

高骈的话李忱听了进去,也是深以为然,可却不知该要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会方才平静的说到:”千里,朕之千里驹也,然魏博之战是为国战,如八镇亦不能用,那便遣神策军去讨”。

高骈猛地睁大了眼睛抬首望去,正对上李忱注视的目光,忙又垂下了头,只这一瞬后心便被冷汗打湿,原来如此,果真如此。

天子剑指是为神策军。

——

下邳城门大开,陈权远远望去似有数千百姓来迎,陈权不由摇头笑了笑,这个叔父怎么也学了那些官面上的手段。盛夏之时如此作为已难称善政,而且迎接也不至找来这么多人啊,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不能冷了世人之心,陈权仔细的整理了一番铠甲,又是扶正了头盔,便欲停岸下船。

操舟是个技术活,靠岸要缓,更是要稳,于此又是耽搁了时间。等候着百无聊赖的陈权突觉得有些奇怪,武隽既然遣人来迎怎不来岸边?那么多人都在约五六百米之外站着。这是个什么路数?

心生了疑惑陈权忙令士卒停下,自己则在船头双手搭起了篷,眯起眼睛仔细的瞧看过去。

太远了,根本无法认清岸上是为何人,倒是有些看似穿着军服模样的人手持刀枪在维持秩序。

陈权并未怀疑武隽作祟,武家如今已和自己紧紧的绑在了一起,根本就无叛乱的必要。加之其特殊的家世,也不可能通过叛乱获取更多的利益,无利之事谁人会做?或是自己多心了吧,或许武隽忙碌抽不出身来,而这些个百姓又不知礼数才至如此。

陈权轻轻的拍了下脸颊,笑骂着怎么越发多疑起来,这般下去非但会伤了左右之心,更是把自己变成个孤家寡人。

——

船终于靠了岸,陈权伸了个懒腰,回来的感觉真好,如今的局势于己愈发有利,或许要不了多久便能尽收武宁四州。啧啧,少年成名的王智兴也是年过六十才节镇武宁,自己好像已可同先辈豪杰比肩了。

豪气,傲气涌上了心头,方才感怀的裴坦之死如今已尽抛脑后。

“列阵,下船”。

——

祁恕用绢帕死死的堵着鼻子,张大了嘴巴滑稽的如狗一般喘着粗气。

身旁汉子身上的气味令人作呕,本就是贱民家的,日日操劳哪里有暇去整理仪容,蓬头垢面的让人没眼去瞧,天气闷热那汉子一身的汗臭呛的让人昏昏然,再加上其身上的战袍又是从徐州士卒尸首上扒下来的,更是添了恶心。

祁恕活了七十年,见过太多的乱事,方才鼓动众人的豪言壮语并不能让他心安。

同过往所经历的乱事不同,陈权在徐州所做已彻底触及了世家豪族的底线,所以当武隽欲谋生变之时祁家第一个站了出来。

事情做了,人杀了,这仇怨也就是不死不休了。

想保全自身便要除了陈权这个祸害,他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陈权会否在下邳停驻,又会否下船?

见船靠了岸,船上的士卒兴奋的呼和着整起了队,祁恕悬起的心终是落下,嘴里不停念着僧伽大师①庇佑云云。

——

陈权牵过了因行舟显得有些颓靡的战马,没好气的轻踢了一脚,本还想骑在马上会让下邳百姓瞧着自己威武一些,如今也只能作罢。

一边走着一边思考将要说些什么,爱民之言如何说的漂亮些,又能让人信服。

——

路走了一半,身旁的马儿却耍起了脾气,嘶叫着向后退去,一匹马叫余下的马儿皆是附和起来。

陈权皱起了眉,心中也升腾了火气,众目睽睽之下又不便抽打,只好强拉着缰绳向前拖行,样子颇有些狼狈。

“祁公,这~,可还要等其近身”?一个中年文士凑了过来附耳问到。

“呼,呼,憋死我了,不等了,速速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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