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悍卒 第一百七十三章 势不两立

当这名护院在说完这番话时，又晕死了过去。而刘政会和唐俭立马叫人给他医治，并尽量保住他的性命。当两人重新站起来时，脸色也更加地严肃了起来。

两人都从过军，也上过战场，知道杀阵是怎么一回事情。只要是新兵在上战场之前，都会学习一些杀人的技巧和军中的杀阵。而杀阵其实就是一种互相配合的杀敌技能，如三才阵、六丁六甲阵等等，这对刘政会和唐俭来说都十分的熟悉。

当两人又亲自检查了一些尸体上的伤口后，并很快就确定这些伤口确实是杀阵的手法造成的，那么这些刺客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他们确实是一群从过军的军人，或者也可称之为死士。

能养出这么一大群的死士来，也就说明了幕后主使人的身份不简单。而在关中和关陇地带，能培养如此多的死士出来，也唯有那些世家门阀和叛军首领了。

现在与李唐有仇的除了刘武周、梁师都等反王外，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至于那些世家门阀则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当刘政会与唐俭互相交流了一番后，最终决定再去一趟裴府，将他们的结论告诉给裴寂，并听听他的意见。既然裴寂让他们来找了何潘仁，而何潘仁则满门被屠，这里面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唯有裴寂才能与他们解惑。

当两人一大早就守在在了裴府门前时，立刻就有侍从是禀报了裴寂。当裴寂将两人请进了府中后，刘政会便将他们调查到的一些事情，是原原本本地就说了出来。

而当裴寂听到何潘仁一家竟被满门屠尽时，顿时吓得是面无血色。特别是听到何潘仁的死状时，竟吓得差点就坐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裴寂是满脸惊恐地就说道：“好个汉王萧墨宸，还真是能忍啊。本以为他不再计较此事了，没想到竟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他这是要与我李唐死拼到底啊。这可让裴某如何向陛下交待，说不定下一个被他刺杀的人，就该轮到我裴寂一家了吧。”说完裴寂竟忍不住是哭泣了起来。

而刘政会和唐俭在听完裴寂的这番话后，也顿时明白这幕后的主使人是谁了，除了那位能与李唐比肩的汉王萧墨宸外，还真没有别人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同时两人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虽然此事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当两人再次看向了主位上的裴寂时，裴寂已擦干了眼泪，并平静地对两人说道：“一个多月前，萧墨宸在河间郡遇刺的事情，确实是老夫一手策划的。而你们也知道萧墨宸对我们的威胁有多大，所以老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想要解决掉他。可惜功败垂成，竟让他躲过了一劫。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并实施于报复，可谁知此事竟被他给隐忍了下去，并且对谁也没有再提起。老夫还以为他已放下了此事，所以在他大婚的时候，还特意派人给他送去了一份大礼，以缓和我李唐与新汉之间的关系。

可谁也没想到这萧墨宸竟是一位睚眦必报的小人，他在消除了所有人的防备之心后，才施予了报复，这简直是可恶之极。

当他在杀了封德彝和宇文士及时，老夫就已经猜到了是他在幕后指使，这两人可都参与了弑杀先帝的罪名，而萧墨宸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二人。至于平阳公主和柴驸马之事，也是受了何潘仁的牵连，谁让何潘仁以前是平阳公主的人呢。

而当初老夫派死士前往河间郡时，也曾找过何潘仁帮忙。那家伙虽然是一名胡商，但生意可做的不小，而且人缘也不错，所以才借了他的商道将死士派去了河间郡。而何潘仁的死状，也正如对萧墨宸的刺杀同出一辙。”

当裴寂终于道出了实情后，刘政会和唐俭也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就算裴寂一直说此事是他一手策划的，但若是没有陛下的点头，他绝不敢这么去做，所以刘政会和唐俭也不敢多问，只能是装聋作哑罢了。

不过唐俭心里还有个疑问，那就是萧墨宸为什么要刺杀李孝恭，李孝恭可没有参与他的刺杀案，难道这是在对陛下或李唐的一种报复。

当唐俭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时，裴寂苦着脸就回答道：“大都督孝恭的死，正如茂约你所想的那样，确实是萧墨宸对我李唐的一种报复。而且这样的报复手段，真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在其他大臣的身上，所以这也是老夫最担心的一件事情，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啊。”

茂约是唐俭的表字，当裴寂在说完了这番话时，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其实他们只猜对了萧墨宸一半的想法，萧墨宸之所以要刺杀李孝恭，除了是对李渊的一种报复外，更重要的则是；李孝恭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若他不死，便会被李渊任命为山南道招慰大使，并负责经略其巴蜀，西川、江南及岭南等诸州的平叛。而李孝恭也确实没有让李渊失望，他只用了四年的时间，就平定了朱粲、萧铣、林士弘、辅公祏等叛军首领，并被李渊父子先后任命为了凉州都督、晋州刺史。贞观初年，迁任礼部尚书，改封为河间郡王。

像这样的一位智勇无双之将，又怎能不引起萧墨宸的杀机来。而且李孝恭还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排行榜上，位列第二，所以刺杀他对萧墨宸和整个新汉来说，都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至于排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榜上第一位的长孙无忌，萧墨宸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刺杀他。不过当他又想到了玄武门之变的事情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没有了长孙无忌帮李世民策划兵变之事，又怎么会有弑兄囚父的事情发生，所以这才使萧墨宸放了长孙无忌一马。

至于萧墨宸会不会停手，只有天知道，谁让李渊先破坏了规矩呢。当刘政会和唐俭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刺杀案的结果摆在了李渊的面前时，李渊阴沉着脸看完了他们的奏折后，气得是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好个萧墨宸，朕定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