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在宋时 第18章宋兵自仗水军力

把曲阜孔家揍了，邹县孟家就更听话了，路过邹县时孟家不但拿出酒肉犒劳三军，又拿出人质来送上。

周蕊徽悉数收了，然后继续向南，沿黄河走到邳州下邳城，与正要率军出城的杨妙真碰上了。

周蕊徽惊讶，她没有想到杨妙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就如杨妙真的惊讶，她明明打探到的是周蕊徽在沭阳齐军主力中坐镇，怎勾搭着周柘彦来邳州了？

“君侯怎么在滕沂军中？”

“去曲阜看了眼孔圣人。”周蕊徽意有所指的问道：“姐姐不在宿州、泗州小心盱眙军，也是要来看孔圣人？”

杨妙真道：“君侯别取笑俺了，俺是粗人，只因盱眙军宋军军马较少，密报得知宋兵往安丰军调了一部，又往荆湖调一部。调了两路，盱眙军不足威胁，故留下一部人马防守泗州，大部军马去沭阳汇合。”

周蕊徽听了，宋庭目的什么已经清楚了，同时还在懊恼宋庭招惹自己在干什么！

“哦，红袄军还有多少人马？”

杨妙真道：“还有两万军健，随君侯厮杀！”

粗粗估算，差不多七万左右，虽不比沾水大战时的一二十万兵马，但却要比后者精锐！

将红袄军士卒接上车，一众人等到沭阳会师，再打探消息，勘探地形，前期的反斥候战……不知不觉到了十月初，然后有探马来报，楚州宋军开拔出城，未渡黄河攻击前哨阵地涟水县，转而向西去了。

齐军这边立刻摊开地图研究。

“宋军向西，或经淮阴，或过洪泽，无非是打河南的宿泗二州。”

“那就渡河南去，截住彼军！”

“恐怕没这么简单！”左首，杨妙真发声道，她用严肃认真的口吻，给周蕊徽，给齐国将军们上了堂生动的3D思维战争课。

她手指黄河水道，说道：“南国地域，河流颇多，水网密集，宋军水军强悍，在南国如鱼得水！可使运粮运兵，也能封锁河面，俺们在大河两岸来回困难，宋军却运转自如，今日在左明日在右，俺们就疲于奔命了！”

周蕊徽问道：“姐姐，现在还有机会到河南岸吗？”

杨妙真不确定道：“邳州要没有被封锁，可以渡过去；徐州要没有宋军水军，也能过去。”

周蕊徽当机立断，跑！

然后，七万三千齐军急行军离开沭阳，几天后在邳州渡河。

齐军向泗州前进，到虹县时，得报泗州城破，宋军劫掠城池一番后，复退走了。

周蕊徽只是轻嗯了声，便让士卒军健修整待命，三日之后，收复了泗州城，再之后，七万大军包围盱眙军！

包围当日，苗严辅单独见了周蕊徽。

“君侯是要行围魏救赵之策？”苗严辅直接问道。

他之前设定的计划，都已经推翻了。

周蕊徽答：“是也不是。吾想包围住盱眙军，引诱宋军主动来和吾决战，杨妙真说的吾很认同，水上不能压制宋军，吾军就不能来回奔走，徒耗军力！盱眙军是宋庭淮东重镇，亦是门户，赵范、赵葵不敢让盱眙失守。”

苗严辅建议道：“君侯为什么不打破盱眙军，做出饮马长江、攻打扬州的态势呢？宋军不就更会来救援了？”

“盱眙军淮东大城，宋军善守，折损要多了，于吾不利。”周蕊徽不是没想过，但考虑到宋军守城的能力，自己的脖子不比蒙古可汗硬，内黄金脖都敲断了，自己这肉脖子，又何苦来哉？

野战刚架，狂野厮杀，它不香吗？

苗严辅则道：“君侯，这种代价，君侯难以避免，也不能避免，齐军需要打破一座坚城，此时不是舍不得数万精锐的时候！”

周蕊徽纠结啊，还是觉得苗严辅说的有理，下令伐木取材，开石取弹，打造攻城器械。

三日后，齐军推出二十架砲车，并三弓车弩、云梯等器械数十，选出两万兵马，兵压西门城下。

周蕊徽伫马观看，盱眙城池墙有三四层楼那样高，翁城等等一应俱全，眯眼使劲看，还能看到固定在城墙上的砲车、床弩……这仅是一座盱眙城，临安、襄阳、钓鱼城又是怎样个金城汤池！

“劝敌将来降！”

话音一落，张荣便跃马出阵，快马至城下挽弓搭箭，百步开外咻得一箭射落面宋军旗帜，策马归阵。

城头守将看了箭信，从城头丢下，齐军这里敲响战鼓！

“发砲！！！”

砲车率先发声，二十枚石弹刺耳充血呼啸着飞向城墙，十余弹撞的青砖迸裂四溅，砸的士卒一滩肉泥。

余下石弹飞过城墙，落进盱眙城内，摧毁击杀民房百姓。

砲车给了齐军鼓励，城头的飞灰好像给宋军照成多么惨重的伤亡那样，两营将士气势汹涌冲向城墙，弩手的箭矢和三弓车弩的弩枪一时齐发，钻进灰尘的城头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

宋军挨打？宋军反击接踵而来，还多种多样！

就看着一片石弹从城墙上飞过来，飞得最远的还是个无目标弹，正落周蕊徽前方一百五十米之外，砸的泥土翻动，野草枯枝四飞，留下个坑。

更多的石弹是落进了前进军列中，十来发便把四千军卒砸出了好大的窟窿，白森森骨渣子含进烂肉红白的血流着，弯曲的铁片是逝者唯一的倾诉。

宋军的神臂弓弩按下扳机咻咻来，一杆杆锐利的弩枪发射进城下人群里，一条死亡的幕布倾泻在齐军将士的头顶，四千将士折损近千人。

后队压上，架梯攻城，滚木雷石下饺子般的落下，齐军爬不到一半便被石块砸落梯来。

攻坚一时毫无进展，周蕊徽见之再压上一波兵，三波近万人马让战场没多大空余地区，也没有见齐军攻城效果变好，还是登不上城墙。

守城宋军见齐军人多了，宋将立令泼粪倒油，滚烫的金汁从城头上浇下，齐军攻势立即糜烂，正如凋零的落叶。云梯车大火雄雄，很多很多的火人在玩命挣扎，墙角下焦尸无数。

周蕊徽被迫鸣金收兵，再想它法。

回去清点，折损近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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