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在宋时 第72章云中军节度使

“来人啊！来人！吾要见齐王！快来人！！！”

“说尔！贼配军！快去禀报汝家齐王，吾要见她！”

“吾有大才！尔等不能这般对吾！还不伺候老爷！！”

“齐王！齐王！！吾愿投齐王！愿为齐王牵马执凳！愿为齐王舒身解乏！吾及善房中术！齐王！齐王！”

…………

不大牢房里，一大群束发带冠衣襟右祍的士人不停往前挤，手扒拉着潮湿木栏朝外嘶吼，狰狞的温玉面孔和慌张哀求的神情流露在这群饱读圣贤书的文人脸上，儒袍儒冠在彼等身上，只有沐猴而冠四个字。

这些人都是忽必烈的大臣，以汉臣居多，也有蒙古等族人氏，但无一例外叫嚷者均为汉臣。

牢房最后，是安生歇着的蒙古等文臣和部分汉臣，冷眼旁观汉臣如带宰羔羊的表现，蔑视，时不时讥讽几句。

光头刘也没有跑了，别看忽必烈平常有多礼贤下士，跟他跑路的除了家奴就是蒙古人。破城之日这秃子还想着〔杀身报国、答谢君恩〕，挥舞把破剑跟齐军士卒搏命，被一拳ko，没错，一拳超人！

囹圄中，光头刘也轻视这帮同僚，为活命连房中术都恬不知耻说出来，故意离得远远跟蒙臣坐在一处，枯坐，什么都视而不见。

蒙臣佩服起光头刘处变不惊的气度，而这时牢房外来了人，就见光头刘猛然睁眼起身，先正冠冕，后清衣袍，摆出誓死不屈的样子悄悄往显眼位置挪了两步…………

蒙臣嘲笑声更甚！

来的不是周蕊徽，是一干看守齐兵，拎着鞭子骂骂咧咧进来。

“直娘贼的狗酸儒，搅闹爷爷午歇的贼泼才！都吃着撑肚了叫嚷是吧！今个儿爷爷饿死尔等这群狗穷酸！”

边骂着，边拿鞭子抽打起来，凡被抽中的汉臣无不脸上一条血印子。这帮汉臣〔血气方刚〕，扒拉木栏依旧朝外嚷嚷。看守士卒急了，直接拔出腰间横刀咔咔咔砍起来，只要是扒拉的全挨上一刀，要么砍断手指要么砍下手掌。吃了痛，见了血，不喊了，哀嚎，尿裤，受惊小鹿四散。

“呸！一群贱骨头！”

冲牢里忒了两口，士卒骂骂咧咧离开。行为全在光头刘眼里，他默念着〔武夫当国〕、〔黎民受苦〕、〔无礼丘八〕、〔粗暴蛮夷〕、〔唐季五代旧事重演〕一类的词句重新坐回，被蒙臣讥讽着一脚蹬出狗吃屎。他弹弹灰，继续找地方坐下，犹如木头充耳不闻。

话说另一头，过了一夜周蕊徽还是有些舍不得放弃山北九州，床榻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第二天早上又细细思量，割舍不下，苦思无策，只好叫来了周元略兄长。

“大王唤臣何事？”

周蕊徽轻笑问询：“略兄，小妹想问兄长，兄长想当节度使吗？”

周元略瞳孔一瞪老大。

不明所以，连忙惶恐答道：“大王，臣…………”

“哎呀，又无外人，俺们同族兄妹，就别用君臣之礼了。”

周元略更是慌：“徽妹想做什么？”

“不要紧张，就是想问如唐代安西、北庭、朔方这种武臣的荣耀，略兄想不想做节度使？”

有了个前缀，周元略安心不少，他本以为周蕊徽所指，是如招远军、红袄军这等成型的割据势力〔封臣〕呢！

任命的官员节度使，是不妨事。

“安西节度扬威域外，朔方节度解救天下，某实向往之。”

周蕊徽略迟几秒，道明：“小妹想经营山北，以此彻底收复燕云十六州，所以把略兄叫来了。”

周元略还是不明白：“山北九州现下唾手可得，若要某带兵实属多此一举，且此等功劳，不应某来得。”

“小妹都知道，叫略兄来，是请略兄代替小妹，来经略山北。”周蕊徽道：“小妹想仿效一二，任命略兄为云中军节度使，以云州为云中军驻地，辖山北九州，平北将军不好再升，略兄接着担着，兵马大总管便兼任了吧，或叫孤的侄儿、亦或韩朋德来任，仍督代、忻、宁化、管、岢岚、武六州诸军事。略兄的意见呢？”

周元略当即跪下：“恕难从命！”

周蕊徽道：“小妹绝对信任略兄。”

周元略头摇成拨浪鼓：“某统帅云中一军，兼领六州兵马，这般算来是统领燕云河东十五州兵马，权太重，某绝不接任！”

“小妹您千万别坚持，硬要如此就是在往死里逼某了…………”

周蕊徽意味深长一笑，亲手扶起周元略：“同为周家人，流着一脉的血，略兄何必如此呢。”

“啊～～算了算了，略兄既然不肯，那小妹让灵兰做六州兵马大总管怎么样？灵兰跟小妹好久，学了不少本事，想担任六州兵马大总管还是很合适的。”

周元略没哔哔什么女将挑重担的东西，只是很认真说道：“不是某怀疑崔将军，只是崔将军之父受徽妹大恩现任横海军沧州节度使，要是崔家一门两节度诸将面上是不是……恐怕也会吓到崔老节度，心有疙瘩…………”

周蕊徽不动声色道：“那谁好呢？许娟颖虽然是很出色，小妹也有意提拔磨练她，但还是年轻呀，恐诸将才真不服吧。”

【不是崔灵兰就是许娟颖，其实杜琼明、颜増这些人都合适呀……唉～～既然非女将不可，女将里还能有谁？】

周元略只好言道：“沈芸吧，沈芸跟徽妹也挺久的，让她做兵马大总管，诸将也会服气。”

周蕊徽道：“略兄跟小妹想的一样，小妹也觉得三娘合适，那就派三娘外镇了。”

当即就下诏，任命沈芸为安远将军，代州兵马大总管，都督代、忻、宁化、管、岢岚、武六州诸军事。

闻知沈芸高升，诸将即便不忿女将也来恭喜恭喜，周蕊徽再耳提面命几句，交代一些事情，拨给沈芸两百女骑做护卫。

沈芸在云州一一与崔灵兰等朋友挥泪告别，走马上任代州了。

周元略被任命节度使留在云州，返回幽州的只有三大营一干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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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脱出牢笼还有31天，我的天，好漫长，煎熬啊，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