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在宋时 第12章毒气战再现（三更）

话说对面，次日宋军斥候发现元军在白河口建设营寨，急报李庭芝。李庭芝知道后乐呵呵说道：“果然不出吾之所料，这个周柘彦打仗真是呆板，不过伪帝派他统兵来攻，看得出来其意并非是要力战夺取襄阳呀！”

部将石逵言道：“元军在白河口立寨是冲鹿门山城去的，相公可要点派兵马支援鹿门山城？”

“不可！”李庭芝当即否决：“鹿门山城有焦老将军大兵把守，料想旦夕之间固若金汤，再则此时点兵去救，必中元军下怀！元虏马军众多且精悍，若暴露在平原上折损非同小可！”

石逵不解：“那依相公之意…………”

“吾等座守坚城，唯以静制动耳！”

李庭芝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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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鹿门山城，焦进、陆登、王常三员老将站在山顶哨塔上观看到元军立寨，又见施工现场旁有千余马军来回巡哨，防备极严。

沉思片刻，焦进对二人喝道：“传令下去，严令诸军将校士卒无老夫军令不得出城厮杀，违者斩！”

陆登言道：“焦公，是否遣人禀报李相公？”

“嗯？”

“水源俺们不缺，但要输送粮草军械，尤其火油箭镞。”陆登担心道，“俺担心万一元虏卡断了汉水，亦或放砲打沉了船只，弟兄们缺粮，两万多张嘴呢…………”

焦进颔首道：“不慌，城中的粮食足供月余，既使断粮，重新输送就是了…………”

说着，焦进忽地老眼黯淡，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道：“大宋要连水战都打不过元军，俺们也就没有再打下去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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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白河口寨建好，周柘彦却并未发动进攻，而是又等两日，一月十三，命费翔领兵三千守寨，以丁大维为前锋领兵八千，竺敬为后军领兵六千，一万四千人来到鹿门山城下。

前锋丁大维长枪一指，立时有两员将领会意打马出阵，来到鹿门山城下挑衅骂战，口吐芬芳一个多时辰。

城中焦进严令不准出城迎战，同时对元军的行为迷惑不解。

“元兵这是何意？”焦进问道。

众人皆摇头，几级军科呀，单挑斗将忒落伍了吧！

王常试探言道：“是否派员勇将试试看？看看元兵究竟在卖什么药！”

焦进谨慎否决：“不可，就在城中守着，元兵若有诡计吾等凭依城池亦奈何不了！”

这样僵持着又过三壶茶的功夫，已经到了巳时许，寒冷的西伯利亚气流吹淌风势变得更大，望向朝东南飘的玄旗，丁大维铁枪重重一甩，瞬间已经骂的脸红脖子粗的将领归阵。阵中跑出五六百士卒来，背挟柴草，手持火把，往城下放置摞高，引燃。

霎那间火焰串起黑烟升腾，借着风势滚滚浓烟吹向鹿门山城，烟里夹杂了材料，把宋兵熏的落泪咳嗽，眼前视线中尽是烟雾。

元军意图已然明了，焦进咳嗽着忙命人去抬水取布，然为时已晚，耳畔炮声传来，焦进当机立断放弃外城，全军退入内城死守。

效法周蕊徽毒气战攻取牢山城，周柘彦多等两日就为这个！毒气飘进鹿门山城同时，元军炮兵阵地三百门轻重火炮全力开火火力覆盖，猛轰外城墙垣。炮击半个多时辰，毒烟密度稀疏许多，丁大维擂鼓进军，八千将士迅速占领外城，向内城发起进攻。

宋军没有坐以待毙，见烟雾散点，三个老头统领下勇猛的反攻元军。在起初筑城的时候内城地方不大，所以粮食武器大多在外城，没来及转运，焦进用饿肚子来激励士卒，激发出宋军士卒的斗志战意！

宋军潮水般涌出内城城门，丁大维看得门清，长啸声列阵，身边四千士卒立刻结阵，一千弩手抢占街道制高点，手指放在弩机上面。

“杀！！！”

王常手执双刀一马当先，五百套着两层步人甲的猛士扛着重刀紧随冲锋，弩箭基本射不死这些重甲兵，两轮弩箭过后王常已然冲到眼前。

这时元军盾牌阵松散，王常喜色尚未从脸上退下，就见盾牌阵后戳出一根根长长的锤子，轰地一声喷出繁多无尽地铁砂碎石，糊在脸上痛意飞快从脑海中消失，失去了意识。

这些锤子式的武器就是被周蕊徽评价为没用的三眼铳，因为火绳枪迟迟拿不出来，神机营士卒更多愿意使用三眼铳这款远近皆可的武器。至于被周蕊徽百般吐槽的〔三连发〕，也被大头兵们解决了，很简单，改三连发为三齐射，枪膛不装弹丸了，装碎石子。改进后从〔连发枪〕一跃为〔散弹枪〕，沉重的份量又能在近战时当锤子用。

于是丢进垃圾桶的三眼铳被基层士兵选择了。

三根枪管里的散弹喷出，神机营将士便抡起三眼铳杀将上去，宋军五百猛士不是敲成脑震荡便是被乱锤砸死。宋军逼近，元军众将士操长枪舞横刀人人争先，展开搏杀。

元军甲坚宋军奈何不得，怎奈宋军是有两万四千之众的，戳死一个又上一个，砍翻一个再补一个，元军能替换的也就三千人，循环上前厮杀，八倍的差距宛如往大海里洒下一缕黄沙。

丁大维强自镇定的指挥，手持三眼铳的士卒进进退退喷发火器，射的弹药耗尽抡着滚烫铁锤拼命。眼看宋兵越发的多，我方将士力气消耗大半，丁大维当机立断命令弩兵把铁火炮掏出来，居高临下投掷准备撤退。

一人一颗雷，引线点燃，丁大维大喝声放！一股脑朝人堆儿丢过去，炸地人仰马翻！

趁此机会正要撤，却见宋军乱了起来，接战的宋兵慌忙向后退，被逮到刺倒砍翻。

“焦进已死！弟兄们杀啊！！！”

丁大维见状灵机一动，高呼斩首宋军主将焦进亲舞横刀反击，宋军更乱，节节后退造成踩踏，丁大维军大杀特杀，把宋军重新驱赶回内城。

战至内城城下，遇到友军，丁大维方知宋军为何无端乱了，原来是周柘彦领后军将士扛战大炮进入外城，立即指挥两翼夹击宋军，三面夹攻使宋军阵脚大乱退了。

“参见将军！”

“闲话少说，马上要开炮了，切莫走脱了焦进老儿！”周柘彦喝道。

正说着，轰隆轰隆炮声震天，听着是破军炮的音，尘土飞扬肉眼可见墙垛上青砖噼里啪啦往下掉。炮声刚结束又见空中飞来石块优美抛物线砸进内城里，原是周柘彦派遣的人马控制了就近几处抛石机增强火力。

紧接几声炮响，神机营指挥使快步跑来禀报，宋军的墙厚，一时半刻不能轰塌。

周柘彦一看打了近百发炮光听个响，士气正盛拔刀强攻！

一边让士卒喊着投降不杀，一边集结七千张弩万箭齐发，砍木撞门附蚁攻城，宋军刚被打败神行具丧，无法阻挡元军粗糙的攻坚。

城门被撞开，元军将士蜂拥而入，大批宋军兵将弃械投降。

焦进见自己守得城池一战告破，无地自容羞见将士，自刎而死。陆登聚集士卒退守武库死战不降，力尽而亡。

元军清剿城内散兵游勇，快到未时，肃清全城。

清点战损，参战部队阵亡七百余，重伤千余，有六位指挥使不幸战死，斩首近万，俘虏万余，荆湖制置司下辖宁武、骁翼、水行三军此战全军覆没，宋军大将焦进、陆登、王常授首。

周柘彦留竺敬领兵八千镇守鹿门山城，自己退回白河口寨，传令扈祥悄然移动到鹿门山，稍后又调来两千人，合计万人守城。